棒槌鳥多出自東北原始森林,以人蔘籽爲食,每當棒槌(人蔘)籽紅了的時候,就互相呼喚着“汪剛哥、麗姑”,人們都管它們叫棒槌鳥。是採挖人蔘的嚮導,哪有人蔘哪有這種鳥。
放山人有首歌謠:要想挖參寶,得找棒槌鳥!
關於這棒槌鳥還有個傳說,傳說很早以前,有個滿族小夥子叫汪剛,他和未婚妻麗姑在絕壁上發現一棵八品葉大棒槌,就年年把棒槌籽採下來,爲鄉親們種棒槌。他們就是再窮,也捨不得挖那棵大棒槌。
這事兒傳到了既貪財又好色的額真老爺那裡。他設了一條毒計,說是給皇家進貢,硬逼汪剛去挖大棒槌。
在舊時帝王時代,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給皇家進貢?可是那棵鄉親們賴以爲生的大棒槌又萬萬不能挖。汪剛告別麗姑,在山裡甩開額真派來跟蹤的狗腿子,攀上絕壁,採下棒槌籽種到山上,又挖了一棵園子貨,帶着下山。
額真帶着人用箭射死汪剛,一面派人用汪剛挖的棒槌上京進貢,一面領人去搶麗姑。
麗姑自知難逃此劫,便爬上砬子,喊了一聲“汪剛哥!”就跳了下去。忽然,砬子下騰起一片紅光,從紅光裡一先一後飛出兩隻美麗的小鳥,先飛的叫一聲“汪剛哥”,後邊的就叫一聲“麗姑”,一直向以前汪剛種棒槌的地方飛去。
再說那個額真老爺,因爲進貢的不是真正的老山參,被判了欺君之罪,滿門抄斬了。
從那以後,每當棒槌籽兒紅了的時候,那種美麗的小鳥就飛來了,互相呼喚着“汪剛哥,麗姑”,用尖尖的小嘴,叼起紅瑩瑩的棒槌籽,種到山上。
鄉親們都說,它們就是汪剛和麗姑變的,有了它們,山上的棒槌纔會永遠挖不完。因爲它們是專門種棒槌的,在它們叫的地方又往往有棒槌,所以就把它們叫做棒槌鳥。
看到棒槌鳥絕對是好兆頭,更代表這乾飯盆裡有人蔘,這讓所有人臉上都帶上了興奮的神色,曹五屋更是大叫了一聲從坡樑上跑了下去。
“五屋小心。”曹鋤看到兒子跑下了乾飯盆立刻追了上去,乾飯盆可是長白山的禁地,是個九死一生的地方,他怎麼能放心讓兒子一個人下去呢。
“一起走。”孫祥一擺手跟了下去,所有人都追了下去,來乾飯盆就是來找千年人蔘的,現在有了線索當然不能放過。
剛剛跑下來,眼前立刻被一層薄霧遮掩了起來,周圍的風怪異的吹拂着,竟然像是龍捲一樣圍繞在身邊,那濃霧在周圍旋轉,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突然發現已經失去了方向感,根本看不到那棒槌鳥了。
不光是我,在場的人都是一樣,曹五屋的臉色帶着驚慌:“棒槌鳥呢。”
“還棒槌鳥?這裡是乾飯盆,你這樣冒失的下來,很可能會麻達山的。”曹鋤生氣的說了曹五屋一句,然後看向孫祥說道:“孫伯,現在怎麼辦。”
“長白山的乾飯盆有四個乾飯盆,而這次我帶你們來的,就是其中最大也是最神秘的,這個地方我也只是在十年前來過一次。”孫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眼裡帶着回憶的神采,看着周圍的濃霧。
“孫爺,您進過這裡,而且還從裡面走出去了。”曹五屋驚叫了一聲,乾飯盆可是禁地,在放山人的眼裡更是絕地,走進裡面十死無生,因爲進去就會迷失方向,而且裡面還有太多猛獸和奇異。
其他的放山人也是帶着震驚和崇敬的神色看着孫祥,孫祥在這些人的心裡地位又提升了一步。
曹午立刻問道:“孫伯,您從這裡出去過,看來這次也能帶着我們安全走出去了。”
看着周圍的人點頭,孫祥卻嘆息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們知道我是怎麼到流秀村的嗎?”
這裡的人都姓曹,只有老把頭姓孫,我早就知道這孫祥很可能是外來人,現在聽來猜測沒錯,可我心裡也很好奇,這孫祥看上去不是倒插門,他又是怎麼留在流秀村的呢。
“記得在十年來,我還不是把頭,只是個邊棍,跟‘踏山林’在紅榔頭市放山,那次出現了濃烈的霧氣,而且還碰到了熊瞎子,慌不擇路的逃跑進了這個乾飯盆,那次也是十一個人,最後只有我一個人走了出來,可我連怎麼走出來的都沒有一點印象。”
“踏山林,難道就是十年前長白山那個放山神人嗎?據說他拉幫的隊伍每次都滿載而歸,從來沒有不開眼的,”曹鋤的的臉上帶着憧憬和敬佩。
“踏山林十年前神秘的消失了,沒想到竟然留在了乾飯盆,終結了放山神人的傳說,真是可惜了。”曹午嘆息了一口氣,比起踏山林的傳說,他嘆氣最多的應該孫祥雖然走出了乾飯盆,卻不知道怎麼走出去的,這麼說來,這次進乾飯盆,還是一個必死的結局。
曹鋤心裡也清楚,可曹鋤比起曹午更睿智點,他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說泄氣的話,要不然只會讓情況越來越糟,他立刻大聲的說道:“孫伯,踏山林是放山神人,您曾經能在他隊伍裡做邊棍,怪不得這麼厲害。”
孫祥也知道曹鋤是在爲大家提氣,立刻正色道:“大家放心吧,雖然具體的情況我不記得,可如果走到我當年走過的地方,我就能順着以前的路把大家帶出去。”
孫祥的話讓在場的放山人都恢復了一些信心,棒槌鳥不見了,只能繼續向前走,這只是乾飯盆最外層的小盆,可是卻已經讓人迷失的方向,周圍有濃霧也不敢分散行走,孫祥仔細觀察這周圍的樹,最後以樹枝生長的疏密確定了方向,用隨身帶着的紅色布條做了個標記,然後帶着人向前走去。
“大家聽,是什麼聲音。”
剛剛從小盆裡走上坡樑,就聽到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草叢裡急速的行走,而且方向是向着我們來的,我被曹鋤提醒也仔細聽了一下,經過三次強化我的聽力更加的敏感。
“不好,我們被包圍了。”我立刻驚聲說了一句。
第四百六十章
我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這乾飯盆是絕地,傳說沒有人能走出去,那些電視上的紀錄片進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乾飯盆,而是相似的地形,真正的乾飯盆沒人敢進去。
密集的草叢裡,露出了黑色的脊背,停在了五六米外的地方,那黑亮的顏色在白色的濃霧中顯得格外顯眼。
“是野豬。”
曹午的臉色驚變,在長白山有着“一豬二熊三老虎”的說法,可見在這山林裡最怕的不是熊也不是老虎,而是成羣的野豬,這些野豬身上都有一層油脂硬殼,棍子打在上面根本沒什麼效果,就連刀子都砍不動,而且野豬的力量很大,一下就能把人撞死。
剛剛進入這乾飯盆,就被十三頭野豬包圍了,這讓所有放山人的心裡都蒙上了陰影。
野豬並沒有等太久,對着我們衝了上來,那龐大的身軀比起一般的野豬大了不止一倍,跑動起來地面像是都在震動,在嘴上還長着兩隻尖銳的獠牙,就像是刺刀一樣閃爍着寒光。
我第一個站出來,對着迎頭的野豬打了一拳,那野豬被我一拳打飛了出去,一隻獠牙都被打斷了,鼻子口腔流出鮮紅的血液,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
一聲慘叫聲傳來,我雖然打死了一頭野豬,可其他方向的野豬卻衝進了人羣,一個人被野豬直接撞飛,摔在地上死了,這樣下去那些放山人誰都活不了。
嘭,一聲槍響,子彈打在野豬的背上,可子彈卻被卡在了皮肉上,有半截子彈留在外面,可見這些野豬身上的油脂殼多堅硬了。
“惡臉屍婆,宋俊河,你們還在等什麼,難道等着所有人都死了嗎?”我看到又有人被撞飛,立刻衝過去擋下了那頭野豬,同時對着惡臉屍婆和宋俊河叫了一聲。
惡臉屍婆冷哼了一聲,手裡拿着黑魔柺杖走了上去,曹午立刻說道:“老太太別出去,你年齡大了,呆在裡面就行了。”
嘭,曹午的話音還沒落下,惡臉屍婆的黑魔柺杖已經砸在了一隻野豬的身上,那野豬的身體被直接砸成了一堆肉泥,驚得曹午差點咬斷了舌頭,長着嘴巴能吞下一個雞蛋了。
宋俊河更是變態,手指屈起一彈,一道紅色的光球飛射出去,打在野豬的身上那野豬就會癱倒在地,走到近前再看身上的毛孔都在滲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十二隻野豬很快被我們三個殺掉了,那些放山人拿着棍子還凝固在原地,看着我們帶着震驚和恐懼,放山人恐懼的野豬羣在幾分鐘內就被殺掉了,這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
“你們既然有這麼大的力量,爲什麼一開始不用,要看着我們的人死。”突然曹禾走了上來,對着我們大吼了一聲,眼睛通紅的質問:“如果你們一開始就動手,我們見到鬼參也不會死兩個人,剛纔也不會死了兩個人。”
剛纔野豬的衝撞又死了兩個人,人數已經從九個變成了七個,流秀村都是一族,死掉了四個人每個人都很悲憤,看着我們的眼色也變得不善起來。
“我們又不是你們隊伍裡的人,爲什麼要幫你們。”宋俊河冷笑了一聲,冰冷的眼睛看了那些放山人一眼,然後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和惡臉屍婆站在了一起。
宋俊河和惡臉屍婆表現出來的力量太恐怖了,那些放山人敢怒不敢言,不過臉色卻很氣憤,我走到孫祥的旁邊說道:“老把頭,不要怪他們,他們就是這樣麻木不仁的人。”
“哼,他們也中毒了,爲什麼袖手旁觀,不就是一百萬嗎?等找到千年人蔘,那一百萬買不到一根鬚子。”曹五屋接口說了一聲,眼底深處都是怒火。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們的體質特殊,根本沒有中血瘴霧的毒,你們用這個威脅不到他們,還是想想咱們怎麼找千年人蔘吧。”
我的話讓曹五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孫祥這時候說道:“野豬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曾經受到人的攻擊懷恨在心,我剛纔查看了一下,這些野豬的身上有殘留的彈孔,看起來很長時間了,可身上還殘留着一些抓痕,看上去是不久前留下的。”
“抓痕。”對於彈孔我並不太在意,畢竟時間很長了,可是抓痕卻不一樣,這些野豬生活在附近,如果有抓痕,那就代表着這地方除了野豬之外,可能還有其他的危險。
我跟着孫祥來到了一個野豬的旁邊,這是我打死的,除了獠牙之外身上沒有傷,能更清晰的看到那些抓痕。
這些抓痕在野豬的背部側面,黑紅的顏色很清晰,一共有五道,看上去觸目驚心,最讓人想不通的是,這抓痕的旁邊竟然有腐爛的跡象,而且還有一股腥臭的氣味散發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留下的抓痕?”曹午走了上來,他也是個很有經驗的放山人,要不然做不了邊棍,可是此刻卻在皺眉,因爲他從沒有看到過這種抓痕,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留下的。
“大家小心點吧,我們繼續往前走,同時壓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孫祥說了一句,雖然只有七個人,可依然要繼續尋找人蔘,這是來乾飯盆最重要的目標。
老把頭在前面帶領方向,後面的人排成一字型隊伍尋找,孫祥不斷的折樹枝和系布條做記號,好順着記號回來,我看着野豬的那幾道劃痕心裡卻很清楚,這個抓痕很可能是殭屍留下的,也就是說這個區域很可能有殭屍。
我沒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了惡臉屍婆的旁邊:“惡臉屍婆,這裡應該有殭屍,我們需要看着點,不能讓那些殭屍害死這些人。”
“我早就聞到殭屍的味了,我現在手下缺屍,就是要這些人把那些殭屍引出來。”惡臉屍婆的嘴角帶着笑容,可怎麼看都充滿了恐怖。
“惡臉屍婆,我不管你有什麼打算,可這些人決不能再死了,要不然誰帶你去神秘古道。”我冷哼了一聲,對於這惡臉屍婆的麻木不仁十分反感。
“啊,”突然前方傳來了一聲慘叫,我心裡暗道不好,帶着劉倩穎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