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䗬和我一起回來的,本來是想證明他的記憶是對的,可結果到這裡一看,我老爸老媽還活着,而且剛纔我也看了,族裡的人也都活着,也就是說秦䗬說的那些根本就是假的。
我沒有殺人,沒有殺父母,更沒有殺族裡的任何人,那證明秦䗬說的那些都是惡臉屍婆灌輸給他的幻覺,秦䗬知道真相之後就消失了,現在突然出現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秦䗬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秦陵,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殺人,可我相信看到的那個場景是真的,你當時的確拿着刀,殺了你的父母。”
“秦䗬,你做鬼做傻了吧,我父母活的好好的,你在瞎說小心我滅了你。”我不由拿出康波仛木劍,不給這傢伙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不知道我開的是染坊。
秦䗬卻視若無睹,“你父母活的好好的不假,可我相信我看到的場景也是真的,因爲那記憶太深刻,我感覺得到那是真的。”
“那是惡臉屍婆給你施加的幻術,或者說是給你催眠了,”我氣呼呼的冷哼一聲,秦䗬並不是大奸大惡的厲鬼,而且還在冥龍角大戰中幫過我,我對他還真下不去手。
“不可能,不管是幻術還是催眠人死了都會消失,”秦䗬冷聲的說道:“在我變成鬼後並沒有和惡臉屍婆接觸過,所以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很清晰。”
我心底一顫,是啊,不管是幻術還是催眠都是對人做的,人死了那些幻術和催眠的作用也就消失了,不過也不一定,如果是生前惡臉屍婆安排一個真實的情景給秦䗬看呢,那就幻術和催眠了,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騙局,就算變成鬼也會記住這些事情。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父母都還活着就是最有力的事實,證明秦䗬的記憶都是假的。
看我不說話,秦䗬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估計連他都已經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他說自己是清醒的,估計他自己都不相信。
“秦陵,我找你不是和你爭論這些的,我相信時間會解釋一切,讓所有的迷霧都逐漸的解開。”秦䗬說了一句,然後對我繼續說道:“我來找你,其實是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你跟我來。”秦䗬沒有說話,而是帶着我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秦䗬要帶我去哪,不過我並沒有拒絕,現在的秦䗬對我並沒有惡念,在真相出現之前,他是不會對我不利的。
石埡子村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寧靜,剛纔在我家出現了十多個人,可見這村子裡絕對是有人的,可是一旦入夜,走在外面卻聽不到任何人活動的聲音,就像是冥龍說的,感受不到生氣。
人活着是有一股活力的生氣的,尤其是人多的時候,這些生氣會聚集起來讓生機濃厚,可以抵禦陰邪鬼物,所以說越是巨大的城市越難以產生鬼邪靈魅。
石埡子村也有三百多口人的,按理說就算是在山腳下也不應該這樣清冷纔對。
還有村裡的那些人難道晚上就不說話嗎?難道真的是怕瘋子找替死鬼,連話都不敢說了。
我心裡在想着的同時,也和秦䗬來到了村東頭,這裡的地形比我家的要強多了,至少沒有那麼拮据的面積,東邊是成片的莊稼地,不會被高高的樹木遮擋了視線。
我們來到一個小矮房前,小矮房和我家的差不多,不高不大還很破舊,最明顯的就是這家所處的位置是正處在一個高坡,而房屋的門口正對着前面莊稼地的一條主路。
按照風水上說,這樣的地形是大忌,門口有條筆直的莊稼地土路,土路直衝大門這絕對是典型的路衝煞,風水上說“曲則有情,直來直去損人丁。”
可見路衝煞絕對是陽宅大忌,不僅財運破碎而且還會讓住在陽宅裡的人多病多災甚至會導致死亡,就算不是風水師,對於這路衝煞都是有些瞭解的,在建立陽宅的時候都會規避這一點,可現在這家卻正好坐落在這裡,還真是讓人感到奇怪。
按理說這村裡有二爺這樣的人物在,建房這樣的大事會不請二爺來看嗎?二爺來看的話,肯定會規避這個路衝煞的啊。
不過秦䗬對這路衝煞卻視若無睹,而是對我說道:“秦陵,你看看裡面。”
秦䗬指了指院子裡面,我探在牆頭向院子裡面看去,發現院子裡並沒有人,屋子裡也沒有點燈,知道是和我家一樣,是爲了省燈油,我看了看秦䗬,秦䗬已經進入院子裡面用手指了指屋子。
四下看沒有人我一縱身跳了進去,隨後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屋子外面的窗臺旁邊,有些奇怪的是這大熱天的這家竟然沒有開窗戶,因爲窗戶是紙糊的,我只能輕輕扒在窗戶的縫隙向裡看去。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的連我都止住了呼吸,怕呼吸聲音太大被裡面的人聽到,透過那狹窄的縫隙,我看到了有些漆黑的屋子,不過好在我身體經過九轉金身決的改造視力已經很強大了,雖然達不到夜視如白晝,可適應了黑暗之後還是能大體看清楚的。
屋子裡的傢俱很簡單,只有一個大牆櫃,牆櫃的對面是牀,中間擺着一張木桌,在木桌的周圍分別坐着三個人,我對面能看清兩個人,這兩個人應該是夫妻,都有五十多歲的樣子,我看到後覺得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這兩個人在那裡見過。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事情,最奇怪的是那兩個人呆立的坐在桌子旁邊,竟然一動不動的就像是雕像,甚至從我看過去有好幾分鐘了,他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如果不是眼睛裡沒有神采,我都會覺得他們是在看我。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看樣子應該是在吃飯,可桌子上卻什麼都沒有啊,這讓我有種特殊的感覺,這兩個人像是死人。
嘭,突然我身後傳來一個響聲,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背對着我的人突然轉過了頭來,看到那個人我心底不由一驚,因爲那個人的面容我無比的熟悉,而且他就在我的旁邊。
屋裡的那個人就是秦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