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彩霞委屈的滿臉淚水,“我也不知道啊,我哪裡知道凝主子會這樣過分的,咱們姑姑照顧她多年,她竟然也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姑姑……嗚嗚嗚……都是彩霞不好,你打我罵我吧。”彩霞哭的傷心,明月素來和彩霞感情深厚,罵他也是因爲生氣,沒成想這丫頭哭的這樣傷心。
明月自己也閉着眼睛,流眼淚。
花玉容倒是笑了,“好了,不要鬧了,你看你們,都多大了,還這樣小孩子氣,至於嗎?”
“姑姑,我情願你打我罵我,也不想你這樣強顏歡笑。”彩霞捂着嘴大哭。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花玉容嘆息一聲,“你們難過成這樣,叫我情何以堪?”
“姑姑,要不是我那天心酸,把凝主子和小築讓進來,她還是個冷宮棄婦,哪裡能夠在您面前這樣囂張,耀武揚威。”彩霞自責的說。
花玉容嘆息一聲,思緒回到了半月前,自己真正甦醒的那天。
睜開眼的時候,花玉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炎凌的目光,期待,溫和,柔軟,深情。
“玉蓉,你醒了。”炎凌看着她,輕聲說道。
花玉容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個小傢伙:“姑姑,你怎麼睡了這樣久啊,我奉了你好久了,你想不想墨兒啊?”
花玉容傷口疼的厲害,可是心裡卻甜蜜蜜的,撫摸着太子殿下的小腦袋說道,“太子殿下。”
炎凌一把將太子殿下拎胳膊一邊,“不許胡鬧,小心壓倒你姑姑,傷口會疼的。”
太子殿下懂事的點點頭,跟花玉容隔開了些距離,“姑姑,現在不會壓倒你了吧?”
花玉容點點頭,“不會了,可是皇上,您爲什麼會在這裡?”
“姑姑病了,父皇和醉兒姑姑一起照顧姑姑呢,還有墨兒。”炎凌還沒說話,小傢伙自己已經迫不及待了。
花玉容吃驚的看着炎凌:“皇上。”
炎凌溫柔的笑着說:“重要的說是你沒事。”
花玉容紅露個臉:“奴婢何德何能,勞煩皇上。”
“姑姑臉上一紅好像畫裡的人啊。”太子殿下指着花玉容說道。
聞言,花玉容的臉更好眯了,“太子殿下,不要胡鬧了。”
炎凌看着眼前嬌羞的人,心裡感激,老天待我總算不薄,讓我不會一再失去。
“玉蓉,你醒了?我燉了燕窩,快來嚐嚐。”花醉兒端着食物進來驚喜的說道。
花
玉容看着花醉兒,滿臉的不好意思:“姐姐,都是我不好,叫你擔心了。”
“你知道就好,看你那個時候被皇上抱進來,獻血淋漓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還有太子殿下,哭成了淚人,你這丫頭,做事情真的這麼不在乎我們的感受嗎?要是我哭死,你也不在乎是不是?我不要你爲我死,你怎麼就是不明白。”花醉兒越說心裡越發難受,眼淚也落了下來。
花玉容心裡不好受的很,看着大家都在,賭咒發誓:“今後再也不敢了,姐姐你不要生氣,我最怕的是死,可是我很害怕你會不理我。姐姐,我知道錯了。”
炎凌拍拍她的臉,“好了不哭了,纔剛醒來,不要哭腫了眼,醉兒,你也不要責怪玉蓉了,她也是因爲朕無能才顧不了她,你要責怪,就怪朕吧。”
“皇上。”花玉容臉色蒼白無力,看着炎凌,“奴婢何德何能,叫你這樣對待啊。”
花醉兒臉色尷尬:“皇上,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朕知道你們姐妹情深,可是朕也有朕的無奈,那個時候選擇讓醉兒受罰是因爲朕覺得莫無雙不是喪心病狂的人,至少之前醉兒對她不薄,也不至於會趕盡殺絕,還是朕太無能了。”炎凌說着,神色虧欠。
花玉容正要說什麼,突然,彩霞進來說到,“姑姑,關鴡宮的凝妃娘娘聽說您醒來了,特地來看您,是不是……”
“快請進來。”花玉容看起來格外的高興,說完了纔想到皇帝再次,不好意思的看着炎凌:“皇上……”
炎凌但是沒說什麼,臉色平靜:“宣吧。”
很快一身淡色衣裙的花凝兒走了進來,身後是衣衫陳舊的小築。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難得你這樣有心,朕也可以放心了。”炎凌看着花玉容此刻開心的神色,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就多麼開心。
花凝兒臉上一紅,看着炎凌,低聲說到:“臣妾無福,未能親自照顧玉蓉,還請皇上贖罪。”
炎凌揮揮手,“你這些年修身養性,已經是極好的,玉蓉也一直沒少在朕面前替你說好話,既然你自己願意出來走動走動,朕也希望你們可以和睦相處。”
花玉容臉色有點辛苦,看着炎凌,“奴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朕說可以就可以。”炎凌看着玉蓉說道。
花玉容心裡難受,一覺醒來,皇上對自己的好,還有從來不會來這裡的花凝兒,都讓她覺得幸福開心,可是到底是怎麼
了,爲什麼會是這親密的一幕讓自己辛苦呢。
“玉容,你沒事吧?我沒及時來看看你,真的很抱歉。”花凝兒說着,淚流滿面的樣子讓人覺得心中不忍。
花玉容心裡涌上一絲愧疚和抱歉,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曾經的主子呢?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忙着給太子殿下解毒,忙着和花醉兒修復姐妹情誼,都忽視了花凝兒在那個宮裡面會不會過得好。
如今看她素面朝天,衣衫雖然乾淨,可是樣式、布料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模樣了,想到以前衣食無憂,華貴無比的花凝兒,花玉容也覺得鼻子酸澀,越發覺得自己不是東西,爲什麼會對自己曾經的主子,如今的朋友有這樣的牴觸心思呢?
正想着,跪在地上的小築卻突然擡頭:“主子,咱們出來也久了,你的藥還在院子裡擱着呢。”
大概是爲了配合小築的話,花凝兒適時的咳嗽了兩聲。
“怎麼了這是?”炎陵看着花凝兒,正色詢問。
花凝兒咳嗽這擺擺手,瞪了一眼小築:“胡鬧,皇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可是……可是主子爲了給玉容姑姑祈福,下着大雨的天氣還跪在佛堂禮佛,這才生了病,二等太醫說了,沒工夫給您看病,您的藥還是咱們自己煮的民間偏方,這要是連藥都喝不及時,落了病根,奴婢萬死難辭其咎啊。”小築白着臉,說的情真意切。
花玉容仔細聽這,卻覺得心中的溫度減減冷卻,到底還是裝不下去了,到底還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到底還是打算利用自己了?只是這一次,卻不知道是什麼場景了。
炎陵皺眉:“怎麼回事?”
給花玉容看病的全是一等太醫,加上有黃秀女的幫忙,基本上那些太醫也是清閒得很,怎麼連二等太醫也這樣忙碌,就連給花凝兒看病的時間都沒有?
就算花凝兒被自己廢除,好歹也是宮裡的主子,那些奴才竟敢這樣欺凌,實在可惡,如今看着花凝兒低眉順眼,膽怯不已的樣子,炎陵的眼神眯了一下,似乎看到了昔日的花瑾兒。
花凝兒不準小築說,小築偷看着炎陵的神色,還是鼓足勇氣說道:“快換季了,可是奴婢沒有多餘的錢孝敬總管的人,所以關雎宮裡連牀厚一點的被子都沒有,奴婢倒是不打緊,皮糙肉厚,早已經不在乎了,可是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加上受了風寒,整個個人一病不起,奴婢求着太醫院來人給娘娘醫治,可是……可是那些人說,他們沒有時間醫治娘娘,要娘娘自己想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