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兒扶着太后進來了,身邊跟着的是花凝兒,玉容乖巧的站在一旁,給太后請安。
“呵呵,現在倒是想起哀家來了,前些日子哀家差人來看看皇上,都給駁了回去,那時怎麼不見你把哀家放在眼裡?”太后厲聲責備玉容。
玉容噗通一聲跪在太后的面前,不禁是太后,就連牀上的炎陵都震驚起來,炎陵心疼極了,玉容爲了他,做出這些犧牲。
“請母后原諒,日前皇上的龍體是有些微恙,而天花麻疹這些最容易傳染的,臣妾日夜照顧,就怕有個閃失,也怕母后受牽連,母后若要責怪,就怪臣妾一人好了,與其他人無關,他們也都是奉臣妾之意。”
太后冷笑一聲:“好一句要怪就怪你一個人,你這話是威脅哀家呢?還是怎麼着,你就吃定了哀家不會責罰你是嗎?”
“母后明鑑。”玉容不卑不亢回答。
“好,那哀家今兒就說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是你錯了還是哀家錯了,哀家看望自己的兒子還有錯?”太后厲聲叫道。
“是臣妾的錯,臣妾願意受罰。”玉容開口,“但臣妾希望能照顧皇上痊癒。”
“你是想等皇上醒來阻止哀家懲罰你是吧?你是想皇上醒了成爲你的靠山是吧?”太后咄咄逼人,“梅姑姑,掌嘴。”
梅蘭兒一直想教訓玉容來着,以前就沒機會,現在終於逮着機會了,梅蘭兒笑得很是陰險,一步一步向玉容走去,一屋子人都紛紛跪下替玉容求情,容貴妃對皇上的真心,誰都能看出來,爲什麼太后要懲罰容貴妃呢?
“這裡下跪的一干人等,每人二十大板。”太后陰狠開口。
皇宮裡的板子寬厚粗壯,一板子下去都要了人命了,更何況是二十大板呢?衆人雖然驚愕,但也都坦然接受,能和容貴妃一起受罰,他們覺得是自己的榮幸。
“高公公。”炎陵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高公公一驚,從地上爬起。
“皇上?”
“扶朕起來。”
“皇上,您醒了?皇上您醒了?”高公公誇張的叫着,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高公公都要被自己的演技征服了,連忙上前扶起炎陵,仔細的看了看炎陵的臉,“皇上,您的臉好了啊,光滑如潔。”
“拿鏡子來。”炎陵也裝模作樣,高一山把鏡子遞給炎陵,炎陵仔細的對着鏡子看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果然是好了。”
炎陵放下鏡子,從牀
上起來,高大健壯的身軀使得一屋子都顯得擁擠起來,炎陵眯了眯眼,看向坐在主座上威儀的太后,以及跪在地上的玉容,還有其他奴才,炎陵想到屏風後面的親生母親,心裡微微感慨,大步上前。
“母后爲何生氣?”
躲在屏風後面的莊婆婆聽到炎陵喊那個女人爲母后,心裡還是顫抖的不行,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出來,她知道自己不該哭,炎陵都叫了她三十年母后了,她應該不在乎纔是,爲啥要哭呢?
“皇兒龍體有恙,哀家曾多次來看望你,卻被花玉容這個小賤人阻擋在門外。”太后憤憤開口。
“母后,玉容這也是爲您好,前幾天兒臣病發,着實嚇人,這兒有個小姑娘都感染身亡了,若不是有神人相助,兒臣怕是母后再見見不到兒臣了。”
太后一驚,連忙問道:“是誰如此厲害?”
“兒臣這就請這位神醫出來。”炎陵微微一笑,向屏風後面走去,去牽莊婆婆的手,莊婆婆害怕極了,渾身一顫,握住炎陵的手不願意出去,炎陵笑着,用另一隻手覆蓋她的手,柔聲笑着。
“不要怕,不會有事的,有我呢。”語氣堅定充滿信心,莊婆婆眼淚嘩嘩的流出來,卻怎麼也說不了話,炎陵給她擦掉眼淚,“一會兒不用說話,我會幫你的。”
莊婆婆使勁的點頭。
太后瞅着屏風後面,很是好奇。
當炎陵牽着莊婆婆出來的時候,太后整個人震驚的要從座椅上跳起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來,給太后請安。”炎陵輕聲開口,莊婆婆渾身發抖,一句話不敢說,整個人呆滯着。
太后嚇得指着莊婆婆:“這個這個女人是誰,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炎陵沒有錯過太后臉上的任何表情,當然梅蘭兒的震驚不亞於太后,她臉上出現更多的是驚恐和不置信,炎陵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發現太后的怒意,而是輕聲開口。
“這位婆婆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夫人,但被小妾陷害流落街頭,以致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身邊的丫頭也感染疾病去世,好在她有一雙靈巧的雙手,救治天下病患,玉容爲朕的天花着急之時,經人推薦認識了這位婆婆,就帶她進宮救治朕,所以朕很快就好了。”
太后震驚的望着炎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爲什麼這個女人的經歷那麼相似,難道她就是她?不可能的,當初她在天牢十年不見天日,出來後基本上喪失了一切能力,曾
經她也害怕,派人去尋找,未果,她想應該是去世了。
可今天站在這裡的女人爲何和她那麼像?
“你可有孩子?爲什麼不去找你的相公?”
“她的孩子是嫡子長孫,可卻讓小妾給霸佔了當了自己的孩子養了,而小妾就母憑子貴成爲夫人。”炎陵緩緩開口,“她也曾想去找她的相公,但高門大院,談何容易?”
炎陵一邊說,一邊觀察太后的表情,太后的表情始終是震驚質疑,還有些懊悔的樣子,似乎
“她今年多大歲數?”太后再度詢問。
“回太后,奴才之前詢問過,她回答奴才說是六十有七。”高一山搶着回答,其實皇上說的話他有些半信半疑,這故事太真實了,真實到和當年皇后的事情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皇后若是還在世的話,今年才五十七,而不是六十七,年齡相差太大。
聽到這個莊婆婆的年齡,太后才放心起來,原來不是一個人,而且高一山也懷疑,所以先問了年齡,既然高一山都不覺得有什麼,她也不必害怕和擔心了,就算是她又如何?自己孩子自己不知道。炎陵可是她一手帶大的,炎陵不會選擇相信一個陌生人的。
“哀家看着着實覺得可憐,皇上,要不你就讓她住在哀家的宮裡,哀家也能和她話話家常,安慰安慰她。”太后建議,其實她是想進一步打探消息。
“謝謝太后的擡舉,只是老奴還沒完全治癒皇上的天花,而且這房間長時間不透風,很容易感染天花的,還請太后回宮,待皇上的天花痊癒,老奴一定會去給太后請安的。”莊婆婆低聲開口。
太后心裡稍有些安慰,說話口音都不一樣,看來是她多心了。
“也好,皇上是大燕王朝的一國之君,可不能出了差池。”
“是。”
太后瞧了一眼跪在地上始終沒有擡頭的玉容,冷聲開口:“起來吧。”
“謝母后恩准。”玉容笑着回答。
“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太后厲聲警告,領着梅蘭兒離開。
花凝兒經過玉容身邊的時候,塞了一張紙條給玉容,然後翩然離開。
炎陵上前撐着玉容,心疼極了:“你這個傻丫頭。”
玉容笑着:“只要你和母后沒事就好。”
“玉容,你沒事吧?”
“沒事的。”玉容笑着,打開花凝兒給她的字條,上面寫着
今夜荷花池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