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橫的再三勸說之下,我點了頭。
出乎意料的是,在我點頭答應的瞬間,我並不覺得難過羞辱,反而生出絲絲報復的快感。
章旭對我的背叛是刺在我心上的劍,隨着呼吸疼痛。而程非昂,他心心念念得到我,最後我寧可去陪別的男人,卻不肯跟他,實在諷刺。
這樣想着,我對此次許橫的安排,竟生出幾分期待。
.......
夜深。
我難掩忐忑的坐在自家沙發上,等着許橫將人帶來。
扣扣扣~
敲門聲,我站起來,深吸口氣,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最家常的棉質睡衣,不誘惑不獻媚,就是我尋常的樣子。
這是許橫對我的叮囑。
千萬不要去學那些不正經的女人,就是平時的樣子,像是照顧自己老公一樣的去做。
開門,許橫之外還有許豎,許豎是許橫的弟弟,我跟他認識,並不熟。許豎架着一個高大的男人,看起來是喝醉了的。
許橫說:“交給你了,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
我點頭,表明自己記住了。
然後從許豎手裡接過醉酒的男人,這男人高壯,我有些支撐不住,匆匆跟許橫姐弟道別,我半拖着男人進屋,搖搖晃晃的將他安置在沙發上。
男人喝了不少,眼睛緊閉,眉頭皺成‘川’字形。他的眉骨、鼻樑甚至脣形都是很鋒利的線條,從五官上來看,是個英俊又強悍的男人。
他醉成這樣,我並不知道如何應對。當然,也因爲他醉成這樣,我心裡原本的緊張消散開去。
念着許橫的交待,我站起身,去廚房熬解酒湯。
午夜的廚房,我站在竈臺前攪拌着小奶鍋。思緒有些恍惚,跟章旭剛結婚的時候,我經常這樣在晚上給章旭熬解酒湯,或是做宵夜。
那時候我們都剛畢業進入職場,我的工作相對穩定,章旭的工作壓力更大,需要應酬的時候也更多。他晚上回來總是吵嚷着頭疼或是肚子餓,我無論多晚都會從牀上爬起來照顧他。
那時候章旭總說,他找到了這世上最好的女人。
沒想到纔不過兩年的功夫,我跟章旭,就走到了如今的田地。他出軌,而我,細心的照顧起另外的男人。
諷刺、茫然、苦澀齊齊涌上心頭,不是沒有過甜蜜的時候,只是過程太短,後果太慘。
煮好了解酒湯,放在茶几上晾着,我扭頭去打了水來,給醉酒的男人擦拭臉頰、手心,甚至脫了他的鞋子,替他泡腳。
眼前的人是我的金主,拯救我目前困境的最大希望,我必然盡心盡力。
我的體貼得到了一些迴應,他緊皺的眉頭鬆開些,可還是用自己的手在按壓太陽穴。
我知道醉酒的人容易頭痛,那時候爲了照顧章旭,我還學過按摩頭部的手法。想了想,我跪在沙發上,給他揉頭。
手下力道輕輕重重,心裡卻想着,如果他這一整晚的都這樣醉的人事不知,那麼我要怎麼跟他開口要錢?或者,許橫早已經跟他談妥了?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覺得手背一熱,低頭看,原本閉眼躺着的人竟然睜開了眼睛。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