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簡直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納蘭慈被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連茶杯都端不穩了,砰地碎了一個杯子:“你簡直……簡直……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哀家這個母后?”
姜堰聞言,突然輕輕笑了一下:“孤的眼裡有沒有母后,母后最清楚了。不過今日母后問起,孤倒不妨說一句話給母后聽。念在母后這許多年對孤還算盡力,孤不與你計較當年你害死孤的母親的過錯。但你若要再阻攔我,就休怪我不念舊情。”
我被姜堰話裡的狠厲震驚得不知所措,他從未用這樣的話跟太后說過話。
我在景陽宮裡伺候的時候,常常見他來景陽宮裡請安問候,難道那許多日子的殷勤,都是假的嗎?納蘭家倒了,納蘭慈已經不足畏懼,是這樣嗎?
姜堰這句話,一出,納蘭慈倒退了兩步,跌坐在椅子上。
不過一瞬間,她臉色慘白,整個人都蒼老了不下十歲。
只聽見她怒極發笑:“好!好!好!王兒能耐了,如今翅膀硬朗,確然是不需要母后的提點了。既然如此,哀家也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她頓了頓,深深看我一眼,嘴角的笑意古怪:“只是要小心,莫要引火自焚!”
她說完,由侍女扶着,回景陽宮去了。
納蘭慈一走,姜堰重新將諭旨遞給我,又將金冊和金印都交到我手上。等我接了,才握着我的手說:“從今以後,你就是孤的王后了!孤說過,若有一日,必然要娶你爲妻,這句話,一直作數。”
我低着頭笑。
我雖然被冊封爲王后,但是,天下誰人不知,這個王后,是續絃!
續絃的新娘子,是不能真正算作新娘子的,就是成婚之日的喜服,也只能用嫣紅色。
更何況,我早已經是他的人,又何來的婚禮!不過是多一個名頭罷了!
姜堰猛地托起我的下巴,逼着我與他對視。他的眼眸子深不見底,語氣是急切的:“青雕兒,你不相信孤會娶你嗎?”
“王上,這不和禮教。”我淡淡地別開頭。
一生一世只一次的婚禮,今生,是不會由的了。
姜堰稍稍用力,將我的額頭搬過來,不准我逃避。眼裡水霧儼然,我是傷心的,這毫無疑問,自從走上這條路,我就已經失去了這些。
“讓禮教去死。”姜堰嘴角的笑容深深,他笑着說:“所謂禮教,都是帝王制定的。從今日起,孤要爲孤心愛的女人,改一回禮教的規矩。世俗不許,孤偏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誰又能耐我何?”
他說完,放開我的下巴,改用雙手摟緊我的腰,竟然將我攬腰抱起,旋轉了好幾圈。
“孤會給你一個婚禮,讓你真真正正嫁給我!”他大聲說,漫天都是他的笑聲。
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心中有什麼,酸酸的,緩緩地流過心間,卻是暖的。
他抱着我,認真的話語讓人寬心:“你莫要擔心,只需要好好的,當孤的新嫁娘,等着嫁給孤,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