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里路,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尤其是接臨晉國這段路,可以說沒有山路,一路平坦,一旦城池被大軍所圍,難逃城破下場,而主力又在南越,沒有太多兵力,分散出去實爲不智,所能做的選擇就只有一個--焦土政策,集中兵力守護都城。
這是唯一的抵擋方法,可是這種方法也緊緊能夠抵擋兩三個月,如果在這期間大軍仍沒有解決南越,那麼……
國破家亡!
一定有後招!魏殷周絕不會這麼簡單就失敗!
看來問題的關鍵,就在那個陸俊州身上了。我笑了一笑,魏殷周絕對是個自詡聰明的角色,所以,他一定不知道,他的一切姜堰會了解,而我也能猜到。姜堰派我來迎接使者,高,真高!
成也好,敗也好,都是王后的事情!
到時候,姜堰只需要將我推出來,王后是女子,不能覺察這些,也不稀奇。所以一旦秦國有了異動,他則以居心不良、欺辱晉國爲由發兵!
又有什麼能比一國之後遭受愚弄,使者無視晉國尊嚴這個理由更好更適合呢?
我想通這一點,整理了一下儀容,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回到正廳。
進得大殿裡,好巧不巧,正巧看見蘇息和陸俊州正在交談。再細細一看,此刻的陸俊州與蘇息說話,坐得筆直,雙手自然交疊,毫無戒備。非但沒有了剛纔那怨恨的眼神,還透露着一股子的欽佩。
不過片刻的時間,蘇息就能讓陸俊州打開心扉,和蘇息交談甚歡,我心中不由暗歎:蘇息果然是全才。
“咳咳……”
故意輕輕咳嗽兩聲,打斷兩人的交談,我在主座上坐了下來,略微欠身表示失禮,眼見着陸俊州略顯不適的神情,有些好笑。
對於這樣的人,要探聽魏殷周具體的動向,實在容易。
魏殷周想要用陸俊州來迷惑晉國,卻不想有利有弊,也很容易暴露自己。
“抱歉,剛纔身體略有不適,怠慢陸駙馬了。”嘴上雖然這麼說,也只是含笑點了下頭,等待着陸俊州的反應。
陸俊州連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不妨,王后如若有事,在下可先行告退,改日再聊不遲。”
不着急何談?
還是說,對我的怨恨已經達到了不顧國家安危的地步?
我仔細看着陸俊州的眼神,沒有剛纔的那種怨恨,只是很平常的說辭,甚至還看了蘇息一眼。我微微瞄向蘇息,可是他卻安穩坐着,一動不動,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無關一樣。
不對,很奇怪,一向對我言聽計從的蘇息,現在怎麼會如此模樣?
還是說他已經看出了什麼來?
既然蘇息不給我任何信息,看來只有自己來了。
“陸駙馬如此着急退席,可是怪本宮?如果不是怪本宮,就是瞧不上本宮。難道在陸駙馬的心裡,秦國的滅亡與陸駙馬無關嗎?”我輕輕一笑,說得輕佻,卻仔細看着陸俊州的反應。
陸俊州輕蔑一笑,鄙夷道:“一個小小的南越,不會對我泱泱大秦造成什麼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