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假時,假亦真。
白羽想着如果現在手裡有一盆冷水,就直接潑過去了。雖然他現在是很可憐啊,但是還有事情要做啊,而且現在最關鍵的不是在這裡自艾自憐。這個杜明平時看上去也是能夠擔當一切的,關鍵時刻,怎麼就掉鏈子了。
她是相信一點,這個杜明確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殺蜜兒,而且他說的都是真話。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就只能夠說明他是真的兇手了。可是,根據剛纔的情況,應該不是真的兇手。但是這個樣子的話,她也沒有辦法幫他了,但是如果殺害蜜兒的真兇不被抓出來的話,怎麼對得起蜜兒的在天之靈。而且這個杜明又是蜜兒的丈夫,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是很好的。本來就是受害者了,現在如果還把她的愛人也冤枉了,那麼也對這一對夫妻太不公平了。
“你能不能好好想一想。先不要悲觀。你自己跟着她去死了,有什麼用呢?蜜兒就能活過來嗎?如果蜜兒不是你殺的,難道你不想真正的兇手被繩之以法嗎?就算是你殺的,可是你現在連蜜兒是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你到了九泉之下,你怎麼和她見面!你說!”白羽越說越是來氣,左輪看着白羽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連忙給她遞了一杯水。讓她緩緩,只是眼前的這個杜明,他看來也不是很喜歡。正如白羽所說的一樣,這個男人給人感覺還是缺乏一些擔當的。
並且,其實他也覺得這個案子有些蹊蹺。這個杜明確實有可能使不知道到底自己有沒有殺人。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沒有殺人。
“可是,我真的是想不起來了。”杜明抱住了自己的頭,白羽真的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個人還真是,想不起來也是得要振作起來纔是。“你那天回去的時候,可是有和往常覺得不一樣的地方,或者說蜜兒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或者是,她有沒有提過會有人過來找她,或者說是她要出去找什麼人?”左輪開口引導道,看白羽的樣子大約是被這個男人說到無語了。白羽這個情緒是不利於這個案子的詢問的,所以左輪就替上了白羽的問話,現在這個杜明思維是很混亂的,還是需要他們進行適當的引導,要讓他能夠冷靜的思考。
“我和蜜兒那天正好兩個人都是白天班,所以晚上是可以睡覺的,第二天是早班。我們都是直接回家準備睡覺的,不然我們第二天上班會比較累。其實我們兩個人經常不會排到一天。不過,可能是那天蜜兒換了班吧。也不會有人來找我們,我們一般到家之後,都不願意再見朋友了,因爲實在是精神不太好。而且,我的睡眠質量也不好,所以她也不可能叫人過來。”杜明被左輪這麼一問,開始慢慢地冷靜下來了。就像是白羽說的一樣,不管這麼樣,也要知道蜜兒到底是怎麼死的,就算是被他殺的,他也要明白到底是怎麼被他殺的。不然就如同白羽說的一樣,死能夠解決什麼,他怎麼和蜜兒的在天之靈做交代呢。
“這麼說的話。如果房間有動靜的話,你是會醒的?”白羽的情緒也開始平靜下來,也開始更加集中地對待案件。“我一般都會醒的。所以,我一般睡覺都會帶耳塞。不過有時候戴耳塞的時候也會醒的。”這個杜明很肯定的,這個也是因爲他的一個職業習慣了。因爲擔心如果自己睡的太熟的話,接不到重要的電話。而且有時候會有急診什麼的,因此可能就需要他們的。
“那最近蜜兒有沒有仇人,或者說她有沒有和你說過,有人和她有衝突的?”白羽想着其實有時候可能是有醫療的仇人的,也是有可能的,會有那種醫鬧之類的。他們在醫院工作還是有可能遇到這樣的那樣的情況的。尤其是因爲病人家屬對於這個醫院的一些醫護人員的不理解,也會發生一些衝突的。從而對醫生或者護士下了毒手,也不是沒有的,也是有的。
“這個沒有。其實蜜兒和人都不錯。而且和病患家屬關係似乎也還可以。反正我是沒有聽她說起來過。再說了,我和蜜兒有過約定的,到家了之後就和醫院無關。所以她不可能是約了人過來。我們的其實保密性到也是很強的。”杜明搖了搖頭,其實這個病人家屬要是對他們有危害,基本上是在醫院就幹開了。
“這個也不好說。那你有沒有仇人?因爲,如果是別人乾的話,那麼就是對方和你也有仇,不但要殺了蜜兒,而且還要嫁禍給你。”其實白羽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還是不明白,其實殺了蜜兒,僞造現場,固然能夠得到她的目的。可是如果杜明半路醒過來了,那怎麼辦?那麼一定是要讓他熟睡。
“你在想想。”白羽還想着有沒有辦法,讓這個案子稍微拖一拖,但是這樣的話必須
要有讓人信服的理由。不然,她也沒有辦法,但是她現在越發覺得這個案子應該不是杜明乾的。
不過,還是要證據,無論怎麼樣,一定要有新的證據。
白羽和羅陽出去了,現在還是等着莫幹那邊還有鑑證科那邊有沒有新的線索。因爲之前絕對這樣的證據已經能夠起訴這個杜明瞭,而且基本上能夠完美的定罪了,所以其實大家已經把這個案子往後推了,但是沒有想到羅陽也和他們提出來,要求再仔細化驗現場的東西,不過好在案發現場還是封鎖着。
白羽想着自己去走一趟,因爲光看照片實在是也看不出什麼東西。而且肯定還有什麼細節,剛纔她也沒有聽得太過於仔細來着。
“大陽,這個杜明,能不能往後緩緩。我覺得他不是兇手,這個案子應該還有別的線索。”白羽請求這個羅陽道,其實這個案子基本上都要分捲了。不過,白羽這麼說了,羅陽還是相信白羽的判斷的。
“可以。”只要找到新的線索,但是好在他們Z市有些程序還是有些人性的化的,或者說他們沒有那麼的嚴格,有些時候這個隊長的權力還是有的。這個案子的社會影響力也不大。雖然也有人知道,但是因爲現在社會都是生活在一樓,可是相互都是不熟悉的。當然也會有哪些很人熱情的阿姨,不過還是很少數的,所以,其實這個事情雖然發生了,可是到也沒有多少人議論。
而且當時警方也是低調形式的,再說案發現場是在室內,所以,看熱鬧的人是有,不過知道的人還是不多的。因此,這個案子往後推一推也是可以的,這個案子還是有些疑點的。
白羽說要回到當時的發現屍體的現場,自然羅陽也是會陪她去的,而且他也沒有去過現場,這個是一個大忌諱。當然也不是不信任自己的組員,只是有時候鑑證科的角度會和他們有一些不一樣,而且他們可能想要知道的東西更多,但是鑑證科不一定會收羅完全。當然任誰都不可能第一次就收羅仔細了。
WWW¸ ttκǎ n¸ ¢ O
羅陽和白羽兩個人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打開門到還沒有什麼血腥味道,這個地方她和羅陽上次來的時候,蜜兒還在。那還是兩個人在這裡辦週年的紀念日。可是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蜜兒被殺,杜明被抓。兇手到底是不是杜明還不清楚。這個房間的味道不是很重,因爲已經簡略的整理過了,這個房間裡面的血跡也已經乾涸了。
這個房間和他們當時來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這個佈置都是很簡單的。這是杜明和蜜兒都喜歡的風格,其實一開始他們一直以爲這個是杜明喜歡的風格,蜜兒長得就是甜美型的,應該是不喜歡這種簡約的風格。
當時杜明還是很自豪地說,他和蜜兒兩個人沒有任何商量,結果畫出來的設計圖的理念就是這樣的,一模一樣,兩個人都是喜歡裝修的風格。兩個人還喜歡搞一對的東西,不過,白羽看了看,之前放的幾對裝飾品倒是不見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只是,按照這個鑑證科留下的記號,這個桌子上當時是放了一個杯子的。不知道這個杯子的檢驗結果是什麼?等一下去問一下好了,白羽想着,當時這個杜明沒有什麼反應,是不是因爲會有安眠藥的成分在這個水裡。因爲這樣的情況之下,肯定蜜兒會尖叫啊,杜明不可能一點都沒有醒過來。
“鑑證科說過,地上的腳印都沒有被擦拭的痕跡,可是也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腳印嗎?”白羽開口問道。“是有的,也有幾個散落的腳印,外面的也有。”一起跟着得丁一開口說道,這個案子的鑑證報告他還是看了好幾遍的。
“這樣,那就有可能這些人也是嫌疑犯,爲什麼就直接確定了呢?”白羽說道,其實也覺得當時那一組就那樣說這個杜明是兇手,其實還是可以質疑的。因爲畢竟是有別人腳印,爲什麼就不可能是有人入室殺人呢。
“因爲,當時的情況下,而且證據也確鑿啊。杜明身上的血跡還有手中那個刀,已經基本上說明了。這些個腳印,應該會有很多人來他家的。我聽說,他們兩個人之前去蜜月旅行,所以有不少朋友進來。”丁一開口說道。因爲這樣一個個比對和排除太累了,所以鑑證科看了之前基本上證據已經能夠定罪了,自然其他的程序也就不一一找了。
其實白羽也是知道,但是這個理由也恰恰是能夠讓他們多留這個杜明的藉口。
“對了,丁大哥那把兇器是什麼?”白羽其實還真的缺乏準備了,以前她都是一邊在路上,一邊看材料了,不過今天實在是有些累,也沒有仔細看。主要是因爲當時也還是比較震撼這個事情,注意力
有時候就沒有那麼集中了。
“是一把刀,水果刀。”丁一手中是有這些資料的照片的,就趕緊給白羽看。這個水果刀,白羽覺得也是挺臉熟的。這個水果刀,應該是一套的,和其他的刀具是一套的。因爲,之前這個杜明說過,他們家蜜兒有一點和他也很合,那就是很多東西都喜歡買配套的。如果缺了一個會不舒服,哪怕那套東西她只需要用一樣,她也是一定要一套的。這個是強迫症。
白羽走向這個廚房,只是讓白羽覺得驚訝的是,這個同一個型號的就是有的。也就是說有人補全了這個系列。
白羽的心理一沉,這樣說的話,這個杜明的嫌疑就更大了。他也是不喜歡缺一樣的。如果作爲這個兇器的話,肯定最後是要被沒收的,這樣的話這裡就缺少了一個。杜明這樣的強迫症肯定是受不了的。所以有可能他是再買了一把了。
如果說別的人,怎麼就會有那麼巧,能夠買到和受害人家裡一樣的水果刀。而且爲什麼不就隨便在廚房裡面拿一把,要自己帶過來呢?
正常情況之下,如果是有預謀地帶來這個兇器,是爲了不讓警方能夠找到兇器。但是這次兇器是爲了嫁禍給這個杜明,既然如此從家裡面取不是更讓人信服纔是嗎?白羽這下子還真是有些迷茫了,到底是什麼原因,這個還真是讓人覺得奇怪呢。但是,這個應該是有預謀的。
“被害人屍體的屍檢報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如果當時杜明真的沒有被驚醒的話。那麼應該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當時蜜兒死的時候,是在深度昏迷當中的,所以這一下沒有讓她疼痛。還有一種就是這個杜明處於深度昏迷當中,當他醒過來的時候,這個蜜兒就已經死了。”白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懷疑,是不是蜜兒當時吃了什麼藥物。我看死因是失血過多而死的。如果,是在清醒狀態之下的話,怎麼可能是失血而死,應該會求助。”白羽的眉頭已經能夠夾死蚊子了,還真是有些詭異,難道蜜兒是不怕痛的,可是蜜兒是有醫學常識的。應該是知道的,如果人失血過多到一定量的時候,就會死亡。
“可是,屍檢報告那邊,並沒有提到這一點。”丁一看了看具體的報告,沒有寫這些東西,好像沒有提到屍體內部有什麼藥物成分之類的。如果有的話,應該法醫那麼會寫的,但是這個分類裡面確實沒有寫。
“我打個電話過去給莫幹好了。還是確認一下。萬一是他沒有做檢測呢。”白羽覺得爲了準確度來說,還是要再詢問一下。“喂,莫幹,當時有給蜜兒做血液測試嗎?她的身體內有沒有藥物的痕跡?”其實如果當時負責的是莫乾的話,這樣的錯誤應該是不會犯的,藥物檢測肯定都是會做的。但是,人無完人嘛,有時候覺得沒有必要檢測的話,也會選擇不浪費。
“我檢測過了。因爲受害人當時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而亡,她雖然傷到了要害,可是並非是因爲傷到要害而死的,而是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她也還是有選擇求救的時間。這個檢測我是做過的。但是,沒有任何的藥物痕跡。不過,鑑證科在杯子上檢測出來了安眠藥成分,而且含量還是比較高的,可以使人昏睡。不過,沒有檢測到安眠藥的成分,可能是因爲,我們發現屍體的時間有些久了,但是這樣的可能性非常低。”莫幹選擇一些白羽還算是能夠聽懂的話來說,如果說的太專業的話,白羽可能會有些迷茫,所以還是簡單粗暴一點會比較好一些。
“我看好像蜜兒的屍體上面也是沒有什麼勒痕和被控制的痕跡是嗎?”白羽看了一下報告,其實這些都寫的蠻詳細了。
“是的。並沒有。所以,當時我也在懷疑,是不是我自己檢查哪裡有問題。但是我反覆檢查過了,就是沒有任何痕跡,而且似乎也沒有搏鬥的痕跡。”其實莫幹對於這個案子關注度並不比白羽少,而且他還是杜明的師弟,內心也是不願意相信,杜明是兇手的。但是當時所有證據證物都指向了杜明,現在屍檢來說,沒有外部傷,也許只能說明,這兇手是讓受害者完全不會防備的那個人,而且是相對比較熟悉的,這就是一擊。沒有什麼防禦性的傷痕,都沒有。
所以,莫幹也不能夠真正的確信這個兇手不是杜明瞭。可是杜明和蜜兒的感情其實一直都是不錯的,儘管有麗麗那個事情,可是人有時候也是會偶爾有些迷茫的時候,難道是因爲自己師兄沒有辦法人道,蜜兒不可忍耐了,所以,兩個人吵架了,師兄纔會錯手殺了這個蜜兒。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自己要報案呢,報了案之後卻是不能夠確定自己有沒有殺人。根本這樣也沒有什麼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