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找到了這裡?”謝煜一聽這話,瞳孔猛的一縮。
林生帶着一股悲憤的表情答道:“是的!公子!”
謝煜聽了這話,下意識的便將古月華摟進了自己懷裡,然後才咬牙切?道:“你帶着人去門口守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後退!”
“是!公子!奴才誓死保護你!”林生點點頭,視死如歸的瞧了謝煜一眼,轉過身去奔到外間去了。
“公子!奴婢是您最後一張盾牌!”如月也站出來。擋在謝煜面前道。
謝煜點點頭,道了個好字,但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他牢牢掌控在手的古月華身上。
只要有她在,即便趙靖西帶着人衝進來,也不敢將他怎麼樣!
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都被人掐脖子,古月華現在對這個行爲相當的反感,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絲毫的法子來對付謝煜,勸說的話,可能會遭到更殘忍的對待,想想,她便忍了下來。
但謝煜卻半點沒有要她好過的意思,在掐住她的脖子同時,他還湊進古月華,在她的耳邊低喃道:“你一定以爲靖王他很快便能將你找回去是不是?你錯了!今生今世。這輩子,你都無法跟他在一起!”
“在不在一起,這不由謝公子你來說。”古月華聽了這話,強忍着心裡面的噁心感覺,還有脖子上的疼痛,神色平靜道:“你只能掌控你自己的生命,無權決定別人的!”
“本公子還就決定了你的生死,怎麼的?”謝煜聽了這話,長長的冷笑一聲。用充滿了痛快的表情瞧了古月華一眼道:“只要我想,你現在隨時隨地都可以下去見閻王爺去!”
古月華神色平靜道:“聽謝公子這話,莫非你也想去見見閻王大人,問問他你這輩子造下的殺戮與罪孽。是該進入畜生輪迴,還是下十八層地獄?”
“老子纔不信這些!”謝煜聽了這話,眉頭一挑,立刻便破口大罵起來!古月華總是能很輕易的就將他的憤怒挑起。
古月華低低一笑,道:“信與不信,全在公子心裡,不在嘴上。”
謝煜聽了這話,內心裡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就在古月華說話的這一個瞬間,他心中猛然間掠過過往幾年間各種各樣慘死在他面前的那些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仿若那些人全都化身成了厲鬼,轉等找他報仇!
然而一擡頭,他便瞧見了古月華那副輕鬆愉悅的表情,謝煜心底當即涌上一絲恨意來:“靖王來了。你居然這麼開心!”
“那當然!即使是死,只要在臨死之前見到他一面,我也會心甘情願!”古月華毫不猶豫的道。眼神裡滿滿的全都是對趙靖西的信任。
謝煜此生玩女人無數,花叢流連一生,片葉未曾沾身。但也從未遇見一個如同古月華這般身份高貴,氣質優雅,而且對未婚夫死心塌地信任且愛慕的女子。古月華是頭一個。
望着她因爲想起趙靖西而變得神采奕奕的雙眸,謝煜忽然間就開始羨慕起來,他的人生都快要完蛋了,但卻連一個這樣的女人都沒遇見過!
“如果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巨大的心理失落下,謝煜忽然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句話來。
然而望着古月華那副先是驚訝,進而嘲諷的表情,謝煜簡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混賬!他怎麼會說出如此混賬的話來?
可是即使是這樣,一股不知名的渴望還是漸漸的涌入謝煜的心底,他雙目炯炯的盯着古月華。執意的等待她的回答。
“抱歉,我不會親吻除了我的未婚夫以外的任何男人。”古月華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他。
謝煜早就料到了古月華會這麼說,聞言倒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是冷哼一聲道:“那如果爺堅持呢?”
“謝公子,謝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幼稚的話成麼?第一,親了你我會覺得髒,第二,你不會真的放了我。”古月華滿臉無奈道:“既然如此,我是瘋了纔會親吻一個想要殺了我的人,我又不是受虐狂!”
謝煜聽了這話,不是十分理解受虐狂是什麼意思,但是古月華這番話的整體意思,他還是理解了的。聽到她說自己髒,他的臉上當即出現一絲冰冷的笑容來:“你居然還嫌棄本公子髒?爺看你也未必乾淨到哪裡去吧?罷了,你不願意親,本公子也沒必要勉強你,這不還有如月的麼?霜兒死了,只要有她在,我心裡面就會很放心。”
如月在一旁聽到這句話,臉上勉強出現一絲笑容來:“多謝公子。”
謝煜扭頭瞧了她一眼,忽然說道:“月兒!你過來親本公子一下!讓她看看,爺不是沒人愛的男人!”
“公子!您爲何要這樣?”如月聽了這話,立刻大大的吃了一驚。
然而謝煜聽了這話,再看如月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並不像往常那樣依偎在自己身邊,臉上當即出現一絲怒容來:“你連爺的話都不肯聽了麼?叫你過來你就過來!”
“是,公子。”如月沒法子,只好慢騰騰的走到謝煜身邊去。
“來!親我!”謝煜繼續的發好命令,他的一隻手掐着古月華的脖子,另一隻手握着匕首,騰不出空隙來去抱如月。
然而如月站在那裡並不動彈:“公子!您要奴婢親您,那您也得放開古二小姐啊!不然,中間隔着她,奴婢實在是不自在。”
“矯情什麼?”謝煜聽了這話,當即不耐煩了:“從前你與如霜兩個人一起服侍本公子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不自在?現在這是怎麼了?”
如月聽了這話,只覺得心中一陣陣噁心,明明她只是一個替身,可是謝煜此刻的話仍然將她噁心到了!
“公子,古二小姐並不是如霜啊!”如月無奈道:“這根本就不一樣的啊!”
最關鍵的是,面對謝煜那張豬嘴,他實在是親不下去。
謝煜聽了這話,眼中當即出現一絲怒氣來:“如月!如霜現在不在了,你竟然敢公然違抗本公子的命令!”
“公子!奴婢沒有!”如月聽了這話,萬般無奈道:“公子,您想讓奴婢什麼時候服侍您都成,但是如今正值危險之際,還是算了吧!您又不肯放開古二小姐,奴婢實在是走不到您跟前啊!”
謝煜聽了這話,當即便想打退堂?,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了古月華臉上的諷刺笑容。
謝煜受了這一激,終於第一次鬆開古月華,對着如月道:“來吧!”
“是,公子。”如月聽了這話,不由的暗自咬了咬牙,走上前去。
古月華站在那裡沒動。
謝煜手上有刀子,她怕她一動,那刀子就衝着她的脖子來了。
“你靠近些!站那麼遠怎麼親的到本公子?”謝煜不耐煩的對着如月說了一句,卻是轉頭迅速的瞧了古月華一眼。
很好,這個女人已經被他給馴服了,不敢輕易逃脫!
外面即使是大批官兵守着又如何?這裡連接外頭的過道里還有一道土牆。他就不信趙靖西能真的找到這裡來!
而他們縮在這間密室裡,卻是至少可以活上一兩個月都沒有問題。
謝煜的眼神裡當即出現一絲得意來。這個驕傲自大的女人,總算是知道害怕了!
“公子,奴婢來了!”就在這時,如月擡腳走到謝煜面前,在經過古月華之時,她不着痕跡的用身子撞了她一下。
古月華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一跤,等站起身之時,她便離謝煜遠了一步。
而這時候,如月已經走到了謝煜的身邊,準備去親吻他。
“你怎麼走路的?怎麼撞到她了?”謝煜顧不得如月,卻是擡腳去拉古月華,他不能忍受她離開自己一步之遠,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公子!”就在這時,一雙包裹在紫薄紗衣料裡的潔白藕臂慢慢的搭上了謝煜的胳膊,一股淡淡的,如蘭似馨的味道一下子躥入他的?中。女人香與溫柔的觸感當即使得謝煜喉頭一緊。
謝煜登時呆了一下:“這是什麼味道?你換了香粉?”
很顯然,從前的如月身上從來都不是這種味道。
“公子,好不好聞?”如月低低的問道,卻是衝着謝煜淺淺一笑。
謝煜這纔想起自己剛剛的目的,他要在古月華面前炫耀,自己也是有人要的!
想着,他的注意力便放在瞭如月身上,笑道:“來!快親爺一下!”
如月點點頭,踮起腳尖伸嘴去親吻謝煜。與此同時,她放在謝煜肩膀上的兩隻胳膊卻是慢慢放下,繞到了謝煜的身後。
就在四片嘴脣即將相碰之時,如月忽然閃電般後退,她的一雙手在謝煜後背數處大穴上輪番點過,然後飛一樣的倒退數步來!
謝煜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動都不能動一下。
可是,他還能說話,遭此變故,他的一雙眼睛猛的睜大,用一種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瞧了如月一眼,怒道:“如月!該死的!你這是做什麼?爲什麼要對我點穴?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土系每弟。
“要想取得你這位公子的信任,可真是費勁。”如月說着,不耐煩的伸手從自己臉上扯下一層薄薄的面具來,緊跟着,琥珀的臉便露了出來。
謝煜看到這一幕,當即一呆:“你,你不是如月?”
琥珀卻根本就不理會他,而是走過去一把拉起古月華的手道:“小姐!屬下帶你離開!王爺他們就在上面!”
“好!”古月華沒有絲毫猶豫的便點了點頭。兩個人牽着手往外面走去。
謝煜看到這一幕,氣的目眥欲裂,他惱怒萬分道:“古月華!本公子真是小看了你了!連本公子身邊的婢女都是你的人!難怪如霜總是跟她過不去,她也是被你們故意設計殺害的吧?”
琥珀聽了這話,轉頭笑眯眯的瞧了謝煜一眼,低聲笑道;“謝公子,如霜是被你自己給殺死的,跟我可沒什麼關係!畢竟你也認爲她是一個累贅,不是麼?”
“我!我要是早知道這些,我絕對不會將她丟下馬車,而是將你丟下去!”謝煜氣的發狂。
琥珀卻已經不理會他了,而是拉着古月華的手往外跑去。
但是兩個人才走到門邊,便立刻聽到一陣低沉的轟隆隆聲,有什麼重量級的東西被放了下來!
古月華登時一愣,然而一旁的琥珀卻是露出了一絲驚怒的表情來:“不好!林生將鐵門鎖上了!”
“林生爲什麼要這麼做?”古月華吃了一驚。
然而琥珀也不知道他爲何這麼做。
就在這時,門外頭忽然響起林生陰測測的笑容來:“古二小姐,你們在裡面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如月是冒牌貨是不是?”
“你將門鎖上了,是不是想將你們家公子也悶死在這裡?”古月華不答反問。
然而林生聽了這話,卻很是鎮定:“古二小姐,從靖王殿下的禁軍找到這裡以後,奴才便覺得逃生的機會很小,而現在,這個想法就更確定了,反正都是死,拿古二小姐你與你家丫鬟的一條命來換我們家公子的命,這個買賣很是划算!”
“你不怕我一怒之下殺了他麼?”琥珀聽了這話,心中當即來氣。
然而林生聽了這話,卻是低沉的笑了起來:“那又如何?反正誰也出不去,你們兩個也是要死的,提早殺了公子,只會讓他變成屍體發臭,而兩位姑娘就呆在佈滿屍臭與屍蟲的地方,還能活多久?噁心也要噁心死你們!哈哈哈……”
“這人是個變態!小姐你不要理會他,奴婢一定會想出法子來救你出去的!”琥珀轉頭對着古月華安慰道。
暫時出不去了,兩個人只能重新返回到了屋子裡。
謝煜被點了穴道還站在那裡,但是一想到林生的話,古月華與琥珀兩個,都沒有起心思要殺了他的念頭。
然而謝煜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瞧也沒瞧古月華與琥珀兩人。
……
而地面之上,趙靖西一聲令下,侍衛們上前,對着後院裡唯一的那堵牆便拆開了。
都是孔武有力的漢子,才一袋煙的功夫,那牆便被拆了過半。
牆裡面是土,什麼都沒有。
地面上也無暗道之類的通道。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趙靖西是在開玩笑,那牆不過是寬了一些,但牆就是牆,怎麼可能被稱之爲暗道呢?至於暗室,那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但趙靖西看到這些卻是無動於衷,反而對着衆人沉聲道:“不許停,接着挖!”
“是!王爺!”衆禁軍聽了這話,只得應了一聲,接着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整座牆都被拆掉了。
終於,在牆的末尾與房子相接的地方有一道暗門隨着牆體的拆卸露了出來。由於花木的掩映,這個位置一般人絕對找不到。
“王爺!應該是找到暗室了!”看到這一幕,衆人紛紛叫叫嚷起來,人人眼中顯露出一絲喜悅來。
趙靖西的神情也有一絲激動,他穿過人羣,徑自走到那道暗門邊上,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忽然一用力,便將那道門給撞開了!
裡面,是一個幽暗的過道。
趙靖西擡腳便要進去,就在這時,一旁的墨雲猛的尖叫了一聲:“王爺!還是讓屬下先進去探一探吧!要是有危險,屬下還可以先頂住!”
“不!我自己進去!”趙靖西聽了這話,當即搖了搖頭,轉過頭去瞧了墨雲一眼,沉聲道:“本王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本王心領了。但是這一次,本王必須親自下去。”
“王爺!屬下陪您一塊進去!”墨雲想也不想道。
趙靖西搖搖頭,沉聲道:“不!你在外頭守着,一有情況便立刻傳消息讓皇上或者廉親王帶兵過來幫忙。除非本王喊你,否則你不可以擅自進來,知道麼?對了,若是本王沒發出聲音,你就等半個時辰之後再進。”
“王爺!你難道是想自己一個人進去麼?”墨雲聽了這話,一張臉都嚇白了:“謝煜那賊子身邊可是有功夫高強之人的!”
趙靖西聽了這話,嘴角當即涌出一個冷笑來:“那又如何?難道本王還怕了不成?”說着,一低頭便朝着那打開的暗門走了進去。
“王爺!還是讓屬下先進去吧!”墨雲急的在一旁大神喊道。
然而趙靖西沒有回答他,且已經走遠了。
墨雲站在外頭,急的是抓耳撓腮。
禁軍裡的一個副將見狀,忙‘好心’一把拉住了墨雲,在他耳邊勸道:“墨參將,你還是算了吧!王爺他是不會讓我們跟着一起進去的!”
“這是爲何?”墨雲聽了這話,當即不解的轉頭瞧了一眼那副將,忍者沒將那隻爪子從自己身上撥開。
那副將聽了這話,當即擠眉弄眼的瞧了琥珀一眼,笑道:“墨參將,你也不想想看,咱們王爺費這麼大勁是爲了做什麼!是爲了找回錦安候府的二小姐對不對?她再是金枝玉葉,可是被謝煜擄走這麼些天了,還能是清白之身麼?萬一咱們跟着王爺衝進去,結果卻看見古二小姐赤身裸體的與那姓謝的做那檔子事的話,你叫咱們王爺怎麼辦纔好?他的臉豈非是丟盡了?”
“你丫胡說八道什麼?”墨雲聽了這番話,當即氣的火冒三丈,揮手便啪的給了那副將一巴掌道:“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齷齪之極!你怎麼就認定是古二小姐會吃虧?說不定現在裡面吃虧的人反而是謝煜呢!”
“有話好好說,你,你打我做什麼?”那副將被謝煜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一張臉由白變紅,最後又變成了黑色,神情惱怒極了:“大家都在悄悄的議論,因爲這個情況真的是很可能發生!你發這麼大火做什麼?”
墨雲聽了這話,當即冷哼一聲道:“你問我打你做什麼?你也不想想看你自己說的都是些什麼話!”說着,瞧了他一眼道:“你是皇上御前的侍衛是吧?這件事情等回宮以後,本參將會親自將這些事情回稟給皇上知道的,皇上對我們家王爺有多好,這你是知道的,哼!你就等着吧!”
那侍衛聽了這話,一張臉瞬間就嚇白了,然而卻還在強自硬撐着:“即便你將這件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又能怎樣?說不定那時候古二小姐已經被救出來了!若她當真是衣衫不整的被王爺抱出來,你去皇上面前告我,豈非打臉?”
“那就等結果出來再說!”墨雲冷哼一聲道。
那副將氣??的瞧了他一眼,到底還是自己心虛,轉過了頭去不敢看他。
經過這件事情,禁軍裡面人人噤聲,即使是心裡嘀咕的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就連墨雲都是如此態度,豈非連靖王也都是站在古二小姐那一邊的?他們再說下去,只會被王爺或者是皇上責罰。
看到這一幕,剛剛開口羞辱古月華的那個副將,心中當即後悔不迭起來。然而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墨雲轉過了頭,全神貫注的盯着暗門內的動靜,瞧也不瞧那副將一眼。
那副將看到這一幕,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怨恨來。
……
暗道裡一開始還能看見光線,但是越往裡走,就越發的黑暗,到最後,已然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趙靖西懶的返回去找火把,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下去。黑暗中雖然不能視物,但他靠着強大的內力行動絲毫也不受阻。
憑着感覺,他知道自己這是越走越深,地道也越來越窄,到最後,已然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還必須是側着身子。
趙靖西連絲毫猶豫都沒有,直直的走了下去。
不知道在黑暗中行走了多久,那段狹小的過道終於走完了,地勢雖然還在逐漸往下,但是道路卻是已經漸漸的變寬了。開始時是能容下一人通過,後來便是兩個人,三個人……
知道這些情況,趙靖西微微有些吃驚,他的腳程不慢,從進暗門開始,已經走了至少有一炷香的時辰,按照道理來講,是早已經超越了有暗道的那間兩進的院子。可是,這條暗道似乎像是永遠都沒有盡頭,非逼得趙靖西不得不繼續走下去。
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