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他對古月華還擁有一絲好奇與欣賞的話,那麼經過接風宴那一場風波之後,他對她就只剩下了厭惡與憎恨。
如霜聽了這話,想了想便道:“公子,您先別急,這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解決的問題。慢慢來,總能想到法子的。”
“說的也是,古月華那個賤人此刻正在太后宮裡面討好太后呢!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出宮,本公子先樂呵幾天,日後再對付她,不急!”謝煜聽了這話,伸出手來在如霜白嫩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淫笑道。
如月面色平靜的在一旁出聲提醒道:“公子,這麼做不知道皇后娘娘會不會生氣?”
“姑母纔不是那樣的人呢!”謝煜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但很快便重新掛滿了笑容:“臨出宮之際,她還叮囑爺,凡事三思,對付古月華那個賤人,要智取。不能力拼!”
“原來是這樣,奴婢多慮了。”如月聽了這話,忙底下頭去。
謝煜聽了這話,呵呵一笑,擡手拽着如月衣裳上的飄帶使勁一拉,她便落入到自己的懷裡面去了。兩個人笑着滾做一團。
謝煜這邊的‘其樂融融’自不必消說,而趙靖西自從出了宮回到靖王府以後,一張臉便陰沉沉的好似陰雲密佈的天空一樣,嚇的下首的琥珀與墨雲都沒一個人敢開口。
“我纔不在幾個月。竟然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趙靖西沉聲道:“琥珀你是怎麼辦事的?”
琥珀聽了這話,當即低下了頭去,聲音低低的:“王爺,這事兒是奴婢的錯。請王爺責罰!”
“我責罰你有什麼用?”趙靖西沉聲道:“又不能讓華兒受到的驚嚇變沒有,更不能讓謝煜打消念頭!”
“王爺!屬下這就去殺了他!”琥珀聽了這話,神情登時一凜:“這樣小姐就不會有危險了。”
“愚蠢!你以爲謝煜是那麼容易殺的麼?”趙靖西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道:“你到底是低估謝煜的實力還是低估謝家的力量?要是輕易就被你給殺了,謝家也就太不堪一擊了!如何能成爲皇后的堅強後盾?”
“王爺說的是,屬下魯莽了!”琥珀聽了這話,眼圈有些泛紅,緊緊咬着嘴脣道。
她曾經是趙靖西身邊的暗衛首領,雖然冒名頂替紫衣,後來又呆在古月華身邊長達一年之久,但她內心裡的驕傲卻不曾減少一分,如今趙靖西這番毫不留情的訓斥,算是將她的面子裡子都揭了。
趙靖西聽了這話,瞧也不瞧她一眼。沉聲道:“本王出宮之時,華兒曾跟我說過,要向你打聽謝煜的生平往事,你說說看,謝煜此人究竟狠辣在什麼地方!”
“是!王爺!”琥珀聽了這話,心中登時一凜,忙點頭應道:“謝煜此人,睚眥必較,但凡是惹怒他之人,他都會用很殘忍的方式去報復,往往讓受害之人生不如死,簡單來說,他比較擅長心理攻戰,遠的不說,比方說古家世子古瀟安,他在妓院裡殺人泄憤。後來發展到心理變態,這一切全都是謝煜的功勞……”
想到這裡,琥珀心中忽然一動,她忽然想到最初設計古瀟安招惹上謝煜的人便是古月華,那麼是不是可以說,古瀟安的變態是小姐一手造成的,甚至是侯爺的死……
難怪侯爺去世,小姐會這般的自責!短短時間裡便瘦了很大一圈兒,更是堅定不移的要爲侯爺守孝三年,這在全京城裡可是頭一份!
想到這裡,琥珀心中當即便感慨起來,她不由的對着趙靖西開口道:“王爺,小姐心裡面很苦,侯爺的死,她八成是將錯處全都攬在自己身上了,所以纔會這麼悲痛,王爺得空,可要好好的勸一勸她!”
“這個還用你說?本王自然知道!”趙靖西在看到琥珀的表情之時,便猜測出她心中在想什麼,當即沒好氣的應道,但是內心裡,卻是咯噔一下子。
是他疏忽了,沒有及時的發現她心中的悲傷,等明日進宮,他定要好好的勸一勸說她!侯爺已經去了,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過好當下才是最要緊的,不是麼?
“你接着說!”趙靖西沉聲道:“謝煜在宮裡面攔住了華兒,這是怎麼回事?”
琥珀想了下,應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小姐進宮被謝煜給知道了,他故意等在小姐必經的路上阻攔,後來三皇子解圍,小姐才逃了過去。”
“那當時你在哪裡?”趙靖西聞言立即問道。
琥珀聞言,登時低下頭去:“奴婢在慈寧宮裡面呆着,沒有陪同小姐一起去,這是她要求的。”
“所以你就叫她一個人去?”趙靖西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土巨女亡。
琥珀慌忙答道:“回王爺話!小姐當時是由靜月姑姑陪着的!屬下以爲靜月姑姑是太后宮裡地位較高的嬤嬤,沒人敢得罪她的,誰想到謝煜那個王八蛋根本就不將靜月姑姑放在眼裡……”
“本王交代給你的任務便是照顧華兒,可她經歷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卻不在她身邊!那本王還要你做什麼?”趙靖西面無表情道。
“屬下知錯!以後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寸步不離的守着小姐!”琥珀跟在趙靖西身邊做事已經有好些年,可是今日受到的責難卻是這些年加起來的還多!這使得她感到難堪極了。
墨雲忍不住了,在一旁開口解釋道:“王爺,皇宮裡是什麼地方,難道還能允許琥珀使用武功不成?她是應該在小姐身邊保護,可她更應該隱藏自己的存在不是麼?要是讓謝煜或者是宮中其他人知道了她的實力,那小姐纔是真的危險!”
“你還狡辯?”趙靖西聞言,神情更冷了:“沒有盡到職責就是沒有盡,解釋這麼多有何意思?”
墨雲無奈道:“王爺,奴才只說一句,要是古二小姐自己考慮到這一層,所以才讓琥珀留在慈寧宮裡,王爺這樣的責備豈非是多餘?您是讓琥珀保護她沒錯,可二小姐的吩咐琥珀哪裡敢不遵從?說到底,聽主子吩咐纔是第一重要的,難道不是麼?”
趙靖西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聞言卻是一愣。
墨雲看他神情似有鬆動,當下再接再厲的勸道:“琥珀如今已經是二小姐身邊的人了,按照道理來講,王爺您是沒有權利責罰她的!因爲這個權利是二小姐所有,王爺您越俎代庖了。”
“你還教訓起本王來了?”趙靖西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墨雲兩眼,沉聲道:“本王不能責罰琥珀,難道還不能責罰你了?滾去院子領二十大板!”
“是,王爺!”墨雲苦着一張臉應了,滿臉無奈的轉頭瞧了琥珀一眼,轉身自動自發的退下去了。
趙靖西這才轉向琥珀,臉上依舊是陰沉如水:“本王不責罰你,但是你自己卻要反思這件事情你到底做的對還是不對!”
“是,王爺!”琥珀連忙低頭應道。
趙靖西擺擺手,命她下去,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開始思考起如何對付謝煜的法子來。
找個美人兒色誘?不成,先前已經有了蝶舞的例子,謝煜已經心生警惕,美貌的女子在他眼裡已經失去了魅力。那,就暗殺?
不成,謝府四周高手如雲,基本上去暗殺就是送死。只能等謝煜出府再說,可那樣又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
趙靖西卻是等不了了,一個膽敢肆無忌憚,在光天化日之下送淫穢物品給古月華的人,誰能料到他下一刻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他的華兒不能受到任何的傷害!
左思右想,他始終是找不到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來。
而院子外頭,已經響起噼裡啪啦打板子的聲音,期間夾雜着墨雲的鬼哭狼嚎,這使得趙靖西更加不爽,他皺了皺眉頭,將琥珀叫了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
“吩咐人盯着謝煜,雖然暫時沒有對付他的方法,但他的人卻必須要監視住。密切關注他的動態,這一點,咱們的人不知可否做到?”
琥珀聽了這話,忽然眨眨眼,湊近趙靖西耳朵邊上說了幾個字。
“你說的可是當真?”
“自然!”琥珀點點頭,篤定的道:“要不是靠着她,上一次小姐算計謝煜的事情也不可能那麼順利!”
趙靖西聽了這話,擡眸瞧了她一眼,道:“既然有這麼好的事情,你剛剛爲何不肯說出來?”
琥珀聽了這話,嘆息一口氣,道:“王爺,不是屬下不肯說,而是這位女子,她從前雖然是我暗衛中的一員,但她脫離組織已經很久,如今雖然呆在謝煜身邊,可卻受他庇佑多時,上次的事情也是勉強答應,而這一次,主子要謝煜死,屬下實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願意倒戈相向,所以纔沒有說的。”
“你現在既然說了,可是有對應之法?”趙靖西聽了這話,瞧了琥珀一眼,沉聲問道。
琥珀搖搖頭,道:“沒有,屬下只能暗中聯絡一下她,看她的心意是否依舊堅硬如鐵。”
“好!那你就去聯絡她,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趙靖西沉聲道:“但是除此之外,該派過去監視的人也不能少。”
琥珀點點頭,道:“好,奴婢這就去辦。”說着,轉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