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這蘇州織造的茅房裡,竟然別有洞天!”萬碧雲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要打算做什麼。”
語畢,萬碧雲走了過去,四處打量了一下,展昭眉頭一蹙,“這些東西,價值千金,一個小小的蘇州織造府,竟然能藏匿這麼多東西。”
“背後若沒有人授意,小小的蘇州織造,還不敢私藏這些。”萬碧雲輕笑一聲。
“你的意思是……”展昭看了看萬碧雲,只見萬碧雲輕笑一聲,“雖然我不太會看這些古董啊,首飾啦。但是這古董和首飾上面的珠寶,我是怎麼都不可能看錯的,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哦!”
“哦?你學過如何鑑定?”展昭看了看萬碧雲。
“我雖然沒學過,不過我從小到大戴的珠寶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是真是假我還是知道的。”萬碧雲依舊很自然的說着,不過每次說完了以後,她自己都覺得不自在,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展昭看見萬碧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轉移了話題,“那你說說看,織造府不敢私藏這麼多,那會是誰?”
“跟織造府一切有關的人,都可以說是疑犯。”萬碧雲笑看着展昭。
這可不是說着玩的,織造府可是牽連了許多人,別看這是一個小小的織造府,但是上至皇親貴族,下至高官大臣,都不可能不跟織造府有關係。其實有些都是潛規則了,暗地裡,這些大臣們的衣服,妻妾的衣服,有的時候都會從織造府那裡訂購布料,因爲那是皇家指定的布料,材料自然不用說了。誰不想穿最好的?尤其是那些貪官,當然想了!皇親國戚自然不用說了,本來這蘇州織造府就是供應他們的。
展昭想了想後說道:“按你這麼說,只有大臣們有可疑了?”
“王孫貴族也不是不可能啊。”萬碧雲秀眉一挑,輕輕一笑,“王孫貴族,皇親國戚也不是不可能啊。皇帝的家本身就大,後宮的嬪妃多不勝數,一個嬪妃有幾個家人,再有幾個親戚,那十個嬪妃加起來有多少?如果有點野心的人,想要從這裡偷偷摸摸的購買一些布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誰不喜歡穿最好的?當然,這些也都是潛規則了,這些人充其量就是私下購買,到了遠處顯擺顯擺,反正天高皇帝遠的,就算知道這件事,也沒有人願意管,隨便給點錢,打發一下就行了,哪有幾個會真正審理這個案子的。”
展昭劍眉一蹙,萬碧雲說的有道理,“那按你這麼說,王孫貴族和皇親國戚的動機好像沒有了,你又爲什麼說不是不可能呢?”
萬碧雲笑了笑,“大臣們會勾結織造府,是肯定會有的,究竟誰從中取利過,肯定有個賬本。他們要分贓,誰拿了多少,哪年貪污了多少,肯定要有個記錄的,否則的話,憑着人腦子的記憶,很容易弄混,甚至是記不清楚,那樣就亂套了。可是,問題就在這,誰給他們的權力,讓他們敢這樣呢?背後,一定有一個帶頭的人吧?單單一個蘇州織造府,若沒有一個帶頭貪污的人,只怕他也不敢貪污,畢竟朝廷中還是講究派別的,他貪污,那麼貪官看見了會眼紅,難免要除去他,清官看見了,自然也要查。”
展昭輕輕一笑,“想不到,你對朝廷之間的那點事還是挺清楚的。”
萬碧雲再次眉頭一蹙,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清楚朝廷中的那點事,因爲包拯曾經給她講過,培訓過她,只可惜她不是男子,倘若是個男子,包拯還會更深入的培訓她。
“呵呵,我也不知道,反正很清楚。算了,別說這些了,我們回去吧,萬一被人發現了,就前功盡棄了。”萬碧雲說着就要朝着大門走。
展昭尾隨其後,“你聽見聲音了?”
萬碧雲輕笑一聲,“自然是了。”語畢,兩人迅速的關上門,走出了‘茅房’,隨後順着房頂走了出去。
“你聽見有人來了?能知道是誰嗎?”展昭知道萬碧雲的本事,誰的腳步聲,幾乎都能聽得出來。
萬碧雲笑了笑,“有人進來了,但不知道是誰,不過這個人一定不是白天我們見到的,在此之外,你這幾天有沒有見過什麼人在半夜的時候進織造府?”
展昭搖了搖頭,萬碧雲嘟起嘴,“唔……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先回去跟包大人說一下吧,他那裡掌握的線索,必定會比我們知道的多。”
知府衙門
“哦?真有此事?”包拯聽了萬碧雲的報告後,不禁眉頭緊蹙,他斟酌了一下,便迅速的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萬碧雲看了看,包拯寫的是後宮、六部、還有一個是司制,重點在司制這上面畫了個圈圈。不論是失去記憶的她,還是有記憶的她,都不瞭解司制是什麼。但包拯特意在司制這地方畫個圈圈,一定不是沒有道理的,於是問道:“大人,要我去查查這個人嗎?”
包拯搖搖頭,“我們遠在蘇州,不可能查到什麼,司制房在皇宮內院,除非進入皇宮,這件事,我會跟皇上說一下。我想,過些日子,我們應該就能起身回京了。”
聽了包拯的話,展昭和萬碧雲對視一眼,這纔剛剛回來,就要起身回京了。
包拯再次看了看展昭和萬碧雲,問道:“你們兩個都處理好了,什麼都沒落在那裡嗎?如果讓人發現你們來過了,只怕事情要有變。”
萬碧雲輕輕一笑,“我們想到這一點了,東西從哪拿的,就放哪去了。燈籠裡面用的是油燈,我們用的也不多,反正很小心啦,就連進入的腳印都順便清理乾淨了,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
包拯笑了笑,萬碧雲和展昭兩個人辦事,他還是放心的,於是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公孫先生商討一下,而後我們準備啓程回京吧。”
萬碧雲嗯了一聲,不過她依舊是看着包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輕嘆一口氣,轉身走了。就在萬碧雲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包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放心吧,公孫先生正在研究你的病情,總會有辦法的。”
聽到包拯的話,萬碧雲輕輕一笑,回過頭看着包拯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會不管我的。”語畢,轉身離開。
在花園中跟展昭道別,而後回去洗了個澡,最後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半月後
蘇州織造府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包拯也一直接一些小案子來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直到公孫策收到了皇帝快馬加鞭送來的信函,他們才正式啓程。當然,在啓程的時候,也回去檢查了一下,裡面的東西只多不少。
一個月後
幾人來到了京城,這個才呆了不久的地方,萬碧雲看着繁華的城市,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我好像來過京城吧?”
展昭輕輕一笑,“何止來過,我們還在這裡辦過一件轟動的大案呢!”
萬碧雲嘟着嘴,長嘆一口氣,“哎,要是有記憶該多好啊,我真想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一定很精彩。”
這些日子以來,展昭有機會就給萬碧雲講解她的事,包括他也不太熟悉的,未來二十一世紀的時代,只是在那麼一瞬間,萬碧雲聽見自己是未來世界的人,不禁感到詭異,而後就是有一些熟悉的畫面印在腦海中,斷斷續續的,卻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反而會讓她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一陣一陣的眩暈。
所以,展昭就沒再講那麼多了,公孫策也每日都會爲萬碧雲把脈,但始終都不敢亂開藥方。正好,他說藉着這次回京的機會,好請教一下京城的御醫,畢竟他們也算是醫術超卓的人,否則也不可能進入皇家當醫生。
包拯一行人等在官驛剛剛落腳,就有兩名身着深紅色服侍,佩戴着刀劍的人走了過來,他們亮出自己的腰牌,自稱是大內侍衛,有口諭要帶給包拯,並且,點名要六個人一起進宮。
包拯、公孫策、萬碧雲、展昭、靈靈、子寒。
這六個人,就連四大護衛都不讓進宮。包拯聽到這六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不禁眉頭一蹙,這可都是核心人員,皇上竟然讓他們核心人員進宮,究竟出了什麼事,爲什麼皇上要讓他們進宮呢?平時,就包拯一個人進宮就行了,因爲公孫策是屬於主簿的身份,沒有資格面聖,除非聖駕親臨。
萬碧雲眉頭一蹙,對方一口氣就叫了他們這些核心人員,不得不讓萬碧雲警惕了起來,便走過去拿起他們的腰牌看了看,“嗯,純金打造的腰牌,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兩名大內侍衛並沒有發怒,而是面無表情的站着,等着包拯的答案。
“碧雲,不得無禮。”常年在宮中的包拯,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聽到包拯都這麼說了,看來一定是真的,萬碧雲很識趣的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