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番調侃之後,萬碧雲反而沒有了那種約束,覺得這纔是真實的自己。展昭也覺得萬碧雲回來了,不同的是,她的記憶不在了。

“別說那麼多了,織造府在哪?我們快點趕過去吧,再磨蹭一會,估計天要亮了!”萬碧雲笑眯眯的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

展昭輕輕一笑,“你走那麼快,難不成你知道在哪?”

萬碧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展昭,聳聳肩,“我不知道啊,但是你知道嘛!如果我走錯了,你難道會不叫我回頭?這樣的話,耽誤了進程,包大人怪罪下來,我可是會推卸責任的哦!”語畢,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展昭無奈的搖搖頭,輕輕一笑,好久沒見,他的心裡其實有很多話要跟萬碧雲說的,不過,儘管現在不能說,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但,人算不如天算,有些時候,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想找回機會,除非上天肯給你,否則的話,真的就是錯過了。

織造府·房頂

“真準時啊,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就關門了。”萬碧雲在房頂上趴着,輕聲道。

“嗯,每天都是戌時準時手工,然後這個管家就會拿着賬本去織造衙門,跟蘇州織造彙報完以後,就把賬本鎖在一個櫃子裡面,我感覺好像自己每天都在重複過着現在這個時刻一樣。”展昭這些天探查的,和今天看到的完全是一模一樣。

“嗯?”萬碧雲奇怪的眉頭一蹙,看了展昭一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展昭苦笑一聲,“因爲我每天看到的都是一樣的情節啊,就連誰去茅房的時間,誰吃飯的時間,都一樣,沒什麼變化。”

聽了展昭的話後,萬碧雲突然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便問道:“你沒開玩笑吧?吃飯的時間一樣倒是還說得過去,難道上茅房的時間都那麼固定嗎?你到時間了,不管有沒有都要去茅房嗎?”

展昭頓時眉頭一蹙,“可是,好像真是這樣,他們總是有那麼幾個人,真的是固定的時間去茅房……”

萬碧雲看了看展昭,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怪異的人?固定的時間去茅房?說到這,萬碧雲突然靈機一閃,“展昭,你說,會不會那個茅房有什麼問題?”

展昭也看了萬碧雲一眼,“我想,一般人,都不會對茅房起疑吧?就算要搞什麼小動作,都不可能選在一個那麼……”

萬碧雲捏了捏下巴,沉思了一會,隨後嘴角微微上揚,“往往最不可能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人都認爲茅房那麼臭,就算裡面藏着金山銀山,都不會有人想到去那裡挖掘。”

展昭愣了愣,他突然想到包拯說的話了,包拯一直都認爲萬碧雲在每次的案件中,都會給他們帶來新的突破,展昭自己一個人在這調查了那麼多天,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而萬碧雲纔剛來,只是剛看了一會,就跟他說了幾句話,竟然就有了這種大膽的想法。雖然這種想法很大膽,荒謬了一些,不過也算是突破性的發展吧,不管茅房裡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試一下總比每天這麼規矩性的看人家的生活方式好吧?

於是說道:“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不如我們去看看?”

萬碧雲嘴角微微上揚,“不急,反正沒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我看這天空的月色很美,星光閃爍耀眼,不如我們就躺在房頂上聊聊天,反正我的耳朵好使,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肯定能聽到的。等到了白天呢,我要親眼看一下,他們究竟是怎麼固定時間上茅房的,這樣也方便我分析。雖然你能講明白,但總比不上我親眼看的好。那麼臭的地方,我可不想貿然進入!萬一撲了個空,我不是白挨薰了嗎?”

展昭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不過,這倒是真符合你的性子呢!”

“哈!是嗎?我以前也這樣嗎?”萬碧雲現在的心態,就好像是在聽自己小時候的故事一樣。

就這樣,兩個人談笑了一夜,彼此之間都沒有睏倦之意,很早的時候,他們去路邊吃了一頓早餐,兩人精神百倍,俊男美女的組合,讓一早出來吃早餐的人不禁心情大好,賞心悅目啊!

此時兩人穿的都是便裝,就是爲了方便行動。而後再次去了織造府,不過,這次去織造府,卻是換了一個地方,是後院的地方,後院就只有一間屋子的房頂能夠監視着整個織造府的情景,那就是大染坊。

哪個人平時都有什麼舉動,展昭都一一的爲萬碧雲講解,就好像是在現場解讀一樣,完整無缺。只有個別幾個人,展昭說雖然見過他們,但是他們的行動不規定。但是往往不規定的人,才越是正常的人,至少在這間織造府是這樣。

“展昭……”萬碧雲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監視了一些人以後,根據展昭的解說,她發現,那些不規定的人通常都是朝着東面的茅房走,或是去一些別的地方。反而那些很規定上茅房的人,卻一直在西面的茅房走。她把這個情況跟展昭說了一遍,就這樣,展昭和萬碧雲兩個人分別又監視了幾天。

最後,萬碧雲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西面的茅房,不是茅房!

展昭愣愣的看着萬碧雲,“你爲什麼說西面的茅房,不是茅房?”

萬碧雲說了一下這兩天她的觀察,雖然這些固定去茅房的人確實都是在固定的時間去茅房,可是,有一點展昭沒發現,因爲他的目光還要停留在別人的身上。那就是,這些人除了固定的時間去茅房以外,還有去茅房的時間!但是,他們去茅房的地方,就不是西面,而是東面的茅房!向來都去西面茅房上茅廁,爲什麼在不固定的時間外,就去別的地方的茅房了?

而且,有一點是展昭和萬碧雲同時看到的,那就是除了這幾個人往西面的茅房跑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想到這一點,展昭和萬碧雲對視一眼,只聽展昭說道:“那我們晚上就進去看看?”

萬碧雲嗯了一聲,既然已經有了點線索,那就沒必要在再房頂上監視了,他們兩個人的輕功那麼好,縱然也怕人外有人,所以就下來,順便在蘇州城逛了逛。直到夜晚的時候,萬碧雲和展昭才進入那個所謂的‘茅房’裡查探。

這要是換做一般人,還以爲他們兩個神經病呢,從房頂上跳下來,就爲了去人家的茅房?

萬碧雲慢慢的靠近茅房,就如同她想象的那般一樣,西面的茅房並沒有臭味,反而有一種馨香,這種馨香來自於布匹的香味。展昭和萬碧雲相視一眼,而後藉着火摺子的光亮,慢慢打開茅房的門,萬碧雲照了照,發現這果然不是一個茅房,而是一個小茅屋,是一個只有茅房大小的小茅屋,兩個人在這裡面四處看了看,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展昭四處摸了摸,也四處敲了敲,卻發現石牆都是實心的,根本就不是空心的,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暗道之類的?但是萬碧雲不死心,讓展昭拿着火摺子,自己在四周觸碰了一下,前面和左右兩側自然是不用說了,都是茅草,只有一個地方是石牆。剛纔展昭敲過的地方,萬碧雲都記着呢,現在,萬碧雲正在敲展昭沒敲過的地方!

這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一個男人的身高,大致也就跟展昭差不多,展昭把自己伸手能夠到的地方都敲了一下,萬碧雲也就沒必要再敲了。至於再高一點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因爲這裡沒有什麼可以墊腳的地方,而且,那人進來的時候,也是空手進來的,可見,機關一定不會在那麼高的地方,所以,萬碧雲蹲了下來,在低處的地方敲了敲。

接連敲了幾個位置,都一樣是實心的,直到萬碧雲敲到最右邊的最下角處,兩個人才聽到了空蕩蕩的回聲。萬碧雲擡頭笑看着展昭,展昭則是對萬碧雲豎起了大拇指,誰那麼有耐心把整個地方都敲一遍?

萬碧雲輕輕一笑,而後展昭蹲下來,把火摺子湊近,萬碧雲看到這右下角的地方,有一個四方形的格子痕跡,便把它扣了下來,裡面赫然就出現了一個機關按鈕,萬碧雲按了一下,隨後這石牆開始慢慢的向裡面移動,萬碧雲和展昭對視一眼,兩人迅速的串了進去,而後大門就一直這麼開着。

首先他們兩個人進入的是一個甬道,這個甬道大概只有兩米長左右,之後便進入了一扇門,打開門,藉着火摺子的微弱光芒,大致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只是看不清楚,而後展昭找到了掛在窗邊的燈籠,便拿過來點燃了。

藉着燈籠的光芒,展昭和萬碧雲突然都瞪大了眼睛!他們沒想到,這個房間裡,竟然有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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