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霓裳不禁咬了咬脣,宋仁宗聽她的話,有些奇怪,便問道:“努力了兩年,就爲了要到朕的身邊瞭解一些人和事?這是什麼意思?”
霓裳看着宋仁宗,輕嘆一口氣,“因爲,縱然大家怎麼說,都是傳言,真正的事件,還不都是在皇上這裡?皇上日日夜夜批閱奏摺,奏摺裡面不都是那些文武百官們送來的嗎?只有皇上這裡,纔有最真實的情報啊!也是最新的情報!”
宋仁宗聞言劍眉一挑,“哦?”隨後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霓裳,笑着說:“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奏摺最先到達的地方,是柩密院嗎?經過柩密院審覈,若有一些柩密院無法決定的事,才能送到朕的手裡來。你就不怕,柩密院扣除了一些不想讓朕看到的奏摺?”
霓裳點點頭,“這點奴家知道,但是奴家也知道,皇上也很清楚柩密院那邊的情況,您自然有辦法得到你想得到的情報,就算柩密院扣除也無濟於事。”
宋仁宗一愣,隨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件事,一定是王安石跟你說的吧?”
霓裳點點頭,嗯了一聲,“請皇上不要怪罪王大人,他是我父親的同窗好友,他們一起科舉,只是我父親沒有這個能力,落榜了,才走上經商這條道。但是皇上放心,霓裳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宋仁宗輕輕一笑,“朕信得過王安石,就如同朕相信包拯的爲人一樣,既然王安石相信你,朕也相信你。今天,你們在花園中說的那些話,朕都聽見了。”
霓裳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今天也就是在花園中跟那幾個宮女太監們打聽一下情報,卻沒想到打聽到了萬碧雲的情報,因爲那個宮女說的太過分了點,所以氣不過就幫忙說句好話,憑什麼長得漂亮的女人,贏得皇上的歡心就一定要被稱作是妖魔?這也就算了,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把她心中的公孫策跟那些浪得虛名的神棍相比,在她的心中,那些打着除魔衛道錦旗的,都是一些騙子神棍,這個世界上哪有妖魔?她根本就不信這一套。
於是眉頭微微一擰,“皇上,你都聽見了?”
宋仁宗笑了笑,“朕對你有印象,經常見你給朕端茶送水的,人也很規矩,原本是想要給你送到雲貴妃那邊當婢女的,不過調查了一下你的身世之後,朕雖然還是想要給你送到雲貴妃那邊,但是又多了一個任務。”
霓裳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多了個任務?奴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如果肯幫雲貴妃的話,那麼,你一定能調查出是誰害了你的父親。”宋仁宗輕輕一笑,如果選這個人的話,那一定不用有什麼擔心。他從她的眼睛裡面看出了她復仇的決心,那是一種真正的恨意。
而且,進宮當宮女,這可不是說着玩的,進來了,就出不去了,要當宮女,就一輩子是宮女,除非你的年齡到了,可以自由選擇出宮。但是,一個女人的青春,也就只有寥寥數幾年,到了年齡,必然是老了,老了以後,覺得跟在哪個主子身邊有感情了,還願意服侍的,就可以留在宮中繼續工作,不願意的,就出宮,自己能做點小本生意,或是找個年紀差不多的殘羹剩飯嫁了。但大多數都是老了也不願意出宮了,因爲皇宮裡的待遇自然比宮中好,想要出宮的只有少數幾個人。
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也要進宮,這種決心不單單是眼神中看見的恨意,也是在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青春,最寶貴的東西來複仇,所以,宋仁宗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就算是因爲什麼被抓走了,言行拷問了,她寧可死,也會給萬碧雲她們留下線索,好讓她們順着這個線索查到,同樣,寧可死,也不會招供出來!這樣的人,宋仁宗自然是不能只讓她當個跑腿的,打雜的了。
霓裳一聽說在碧雲軒那跟着萬碧雲就能調查到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不禁一愣,急忙問道:“皇上,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調查出來?”
宋仁宗點了點頭,“霓裳,朕可以保證的是,雲貴妃若能查到什麼,朕不管那人有多大的權力,都會辦了那人!你不要忘了,朕的身邊還有包拯,有公孫策,有展昭,他們都不是池中物,會幫着朕一起調查清楚!但是,朕少一個人,那就是幫忙把他們查到的信息傳達給朕的人,這樣朕可以在暗中時不時的幫助他們,比如說,他們被誰爲難了,因爲權力的阻礙,就連金牌都不好使的時候,這樣就需要有個人跑來跟朕講了。但是,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隨隨便便就派去的人,否則的話,非得人救不成,反而會害了他們。”
霓裳此刻的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這剛好符合她,反正自己一個人在宮中調查,也是勢單力薄,而王安石又不能常年在宮中,她只有把自己調查的事,在王安石每天上朝的時候,路過他身邊,撞他一下,然後把一個小字條塞在他的身上,但是一年也就撞過那麼兩三次,可見這線索找到的,真是少的可憐。但是現在還有一批組織正在調查這件事,那就是皇上組織起來的人。有了皇上撐腰,還怕事情不會水落石出嗎?整個大宋,權力最大的,豈不是皇帝嗎?
“怎麼?你不願意?”宋仁宗原本很鬱悶,見到霓裳不說話,所以就想調侃一下,好調節一下自己的心裡狀態,發泄發泄,否則的話,他會脾氣暴怒起來,這樣就會衝動,衝動了,也不一定會做什麼事。若是做了讓他後悔的事,那可就未必有辦法彌補了。
霓裳回過神來,愣愣的看着宋仁宗,立即搖頭說道:“不不不!奴家願意!願意!謝皇上!只希望皇上真的能夠遵守諾言,在雲貴妃調查出來的時候,一定要辦了那個人,君無戲言啊!”
宋仁宗輕輕一笑,“當然,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