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金皇貴妃淚眼婆娑的看着宋仁宗,抱着懷中的孩子,哽咽的說:“這是我們的孩子……”
宋仁宗也含着淚,點點頭,“朕知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兒子。”
語畢,把金皇貴妃緊緊抱在懷中,兩人紛紛流着淚。萬碧雲看見皇后也在拭淚,她見到的皇后,就好像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一樣,很少有人情味的表情存在,但是她每次面對孩子的時候,就會表現的很正常,而這次,也爲此事而動容。她看不透這個皇后,便走過去問道:“你爲什麼會同意國丈的要求?”
皇后看了看萬碧雲,柔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從小就沒有了父母,國丈一片愛女之心令人感動,又及時悔改,我爲什麼不能成全他的心呢?皇貴妃只有一個孩子,卻不幸夭折,同樣身爲母親,她知道了以後,一定會很傷心。橫豎,我都有兩個孩子,給她一個又何妨?何況,在這皇宮之中,我們都是一家人,誰的孩子又能怎樣?上天給我兩個孩子,又讓我那麼巧的醒來,難道不是要讓我做這件事嗎?”
萬碧雲靜靜的聽着,想必金皇貴妃也是靜靜的聽着。不是每個人都是心狠手辣的,皇宮中,也有皇宮中的無奈,若不是有那麼多人搬弄是非,若不是這深宮險惡,誰也不需要學會這些權術,爲的是什麼,就是爲了能夠讓自己在這宮中站住腳。從古至今,先入爲主的觀念就是深宮險惡,所以每個人都要學着做一隻笑面虎,處處提防着任何人,那是因爲不瞭解對方的緣故。
良久,誰都沒說話,偶爾聽見一聲嘆息的聲音。這時,金皇貴妃抱着孩子起身,走到皇后的面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面淚痕,嗚咽的說:“皇后娘娘……謝謝……”
皇后輕輕一嘆,原本擦乾的淚痕,又再次滴落,她扶起金皇貴妃,也溫柔的撫摸着她懷中的孩子,柔聲道:“你知道嗎?我抱過他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太子。他比我的太子早一天出生,所以,日後太子長大了,我會讓他叫一聲哥哥。”
金皇貴妃含着淚,感激的點點頭,此刻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萬碧雲也只是解決了一小部分的案情,還有,究竟是誰害得後宮妃子們滑胎的罪魁禍首還沒找到。一定不是皇后!於是說道:“皇后,你是否敢保證,後宮滑胎之事,跟你無關?”
皇后愣了一下,隨後看了看萬碧雲,便搖搖頭說:“跟我無關。”
萬碧雲哦了一聲,“但是,金皇貴妃說,她親耳聽見你說,明妃已經喝下了蠱,孩子必定不保了。”
皇后無奈的搖搖頭,“我身爲後宮之首,皇家子嗣也是我身爲皇后應該管理好的,後宮出現了這樣的事,我自然是會查明原因的,但是,在我調查的時候,才知道是有人用蠱。剛好調查到了明妃那裡,卻不料明妃已經喝下了蠱。這個蠱一旦喝下,就沒有辦法逼出來。你身邊的靈靈,也是苗疆人,應該知道。”
靈靈立即點點頭,“沒錯,確實是這樣。”
“原來如此,我一直都誤會姐姐了。難怪爹爹總是說,叫我不要跟你作對,說你是個好人。”金皇貴妃放下了心中的仇恨,那一臉溫柔可人的模樣,倒也是個美人。
皇后嗯了一聲,“但是,這件事,我根本就查不出來,對方動手的速度非常快,我只知道,只要有人喝下安胎藥,就絕對會出事。甚至,就算沒喝下安胎藥,也會出事,我無從查起。後來,皇上找來了包大人調查,可包大人一樣說沒有線索。”
包拯點點頭,“沒錯,當時無論怎麼調查,都調查不出原因。公孫先生雖然也聽說過苗疆的蠱術,但畢竟苗疆蠱術不外傳,很少有人知道,甚至苗疆的人,都不願意把這件事跟我們探討。其實,在聽說靈靈是苗疆女子以後,臣就一直有這樣的想法,想要找個機會調查一下後宮滑胎之事,奈何,總有一些事情耽擱了。”
宋仁宗劍眉一蹙,長嘆一口氣,“真希望碧雲的想法是錯的,朕,真的不想懷疑任何人!”
既然排除了這些可能性,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還有來自苗疆的人!最有可能的,還是王爺了。又是一場爭權奪位的故事,不管怎麼演,不管故事怎麼發展,最終的目的,還是皇位。
萬碧雲無奈的搖搖頭,這時,金皇貴妃一臉擔憂的看着萬碧雲,“雲妹妹,謝謝你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之前的約定,就不算數了吧?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了,不如我們三個好好的相處,不分彼此,好嗎?”
聽到這,萬碧雲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還沒等說話呢,就聽金皇貴妃急忙說:“以前是我不知道這些,所以纔會想要幫你爭取皇后的位置,現在知道了。我想勸你,放下這些身份,我們三個已經是很高的身份了,你看皇后,人多好啊,她不會拿皇后的位置壓你,而我,也不會給你氣受,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兩個一起輔助皇后管理後宮。”
“你誤會了,我根本就不想當皇后,我也只是想要調查案子而已。”萬碧雲輕輕一笑。
聽到萬碧雲這句話,金皇貴妃這才放心的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語畢,又一臉擔憂的樣子,“不過,你也要小心肚子裡的胎兒,別讓兇手的奸計得逞了!”
萬碧雲噗嗤一笑,看了看宋仁宗,只聽宋仁宗說:“什麼胎兒,根本就沒有胎兒,這不過是爲了破案而設定的假象。”
“什麼?”皇后和金皇貴妃異口同聲的看着萬碧雲。
“是啦!從始至終,我都是在幫皇上查案啊。德妃的事,也是爲了查案,這件事,也是爲了查案。”萬碧雲笑看着她們兩個,這種絕美的容顏展現出愕然的表情,還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