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被保護的人中,沒有一個人家中覺得有什麼異樣,一切都很正常,彷彿陰陽判官從來沒存在過一樣,從來沒接受過夜寧花的宣戰。
但是,萬碧雲有預感,這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而且,她還有另外一種預感,就是覺得包拯並不安全。尤其是今天,她的心理越發的不安,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靈靈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萬碧雲這樣。
於是問道:“雲姐姐,你不出去玩,每天都悶在家裡,多無聊啊?改天跟靈靈一起出去玩啊?”
萬碧雲搖了搖頭,轉念一想,說道:“靈靈,你能讓小白呆在老爺的身邊嗎?讓它保護老爺,然後,你拉着子寒哥哥出去玩。”
“嗯?”靈靈好奇的看着萬碧雲,“現在?”
萬碧雲點點頭說道:“是現在,不光是現在,從現在開始,小白要寸步不離的守在老爺的身邊,你這幾天,儘量讓子寒哥哥呆着你出去玩,好不好?”
靈靈眉頭一蹙,“小白不習慣在別人的身邊,是不是老爺有什麼危險啊?”
萬碧雲嗯了一聲,“其實,我也說不好,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從來都沒這麼不安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擔心老爺,你就讓小白守在老爺身邊吧。”
靈靈哦了一聲點點頭,“老爺對靈靈也很好的,平時靈靈想要吃什麼,老爺對叫人去買,小白,是不是啊?你想吃什麼,老爺都會叫人去準備的。”
白靈狐真的聽懂了萬碧雲和靈靈的對話,當靈靈這麼問的時候,白靈狐哼唧哼唧兩聲,然後嗖的一下跳下地,往書房的方向跑了。萬碧雲見狀頓時送了口氣,雖然說,人比牲畜機靈,但也是隻智商,如果要比本能,還是牲畜的本能反應的快。白靈狐跟在包拯的身邊,如果包拯有什麼危險,自然會傳達到它這邊來,它感應到危險,會立即進入防備狀態,同時也會進入攻擊狀態。
“雲姐姐,那現在我是不是要去找子寒哥哥出去玩啊?你是擔心我嗎?”靈靈笑眯眯的看着萬碧雲。
雖然萬碧雲很想說是,但真的不忍心騙她,於是輕輕一笑,“說真的,靈靈沒有危險,只是這些場合不太適合你參加,你應該見識那些豐富多彩的世界,而不是這種世界。”
萬碧雲這次的教育並不對,她是太過於保護靈靈,這樣並不會讓她成長。這個世界是豐富多彩沒錯,但是,靈靈見不到這種勾心鬥角,這種血腥風雨的畫面,就不算是經歷看遍這個世界,她就算是到死也不明白這個世界。
雖然我們沒有經歷過,但是我們懂得,我們知道,我們可以想象,但靈靈不會,她的世界也許只有純真,她認爲這個世界只有快樂。如果,那個時候,她遇見了悲傷,才發覺這個世界並非如此,也許溺愛,會害了她一生。
不過,靈靈雖然單純,雖然天真,但也並非無知,她很聰明,很多東西一學就會。當她聽到萬碧雲的這種說法時,不禁黯然的低下頭,每次要有什麼危險的時候,他們都會避免靈靈在場,她已經感覺到了。於是撅着嘴說:“這個世界,並非我看的那樣快樂是嗎?還有一種世界,你不想讓我看見。如果我看不見,只看見一面,這算是完整的世界嗎?我來尋找師父,來歷練自己,連這些都看不全,又怎麼能說是歷練呢?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但我也想見識一下,看看你們所看到的不一樣的世界。”
靈靈的一番話,讓萬碧雲一愣,她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靈靈向來很聽話,但不代表沒有主見。可見,很多事,她還是有自己的意見的。平時,萬碧雲總是避免着讓靈靈接觸到這些血腥的畫面,很多人也都不希望靈靈的單純消失,所以每次靈靈說要出去玩,他們都會很樂意的讓靈靈出去玩,什麼複雜的場合都不會讓她進去。
想到這的萬碧雲,不禁輕輕一笑,“也許吧,我這樣做,不會讓你成長。好吧,靈靈,既然你想留下,就留下。不過雲姐姐告訴你,不管你看到了什麼,或許你會失望,或許你會傷心,但是你要知道,那就是如此。你選擇每一個決定,都不能後悔。”
靈靈淡淡一笑,“我知道,靈靈不悔。”
萬碧雲笑了笑,“那麼你這幾天,也去老爺身邊呆着吧,聽他說話,聽公孫先生說話,都等於在上課一樣。”
靈靈聞言爽快的點點頭,“好!雲姐姐,你也要保重,注意自己的安全。”她知道,萬碧雲有一個很危險的任務。雖然沒有人告訴過她,但她知道。她也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夠幫上忙。
其實靈靈幫的忙很多了,她教會了萬碧雲如何使用毒,但是蠱術萬碧雲還是不能使用,彷彿蠱術就是苗疆人的特權一樣。在苗疆有一個說法,除了苗疆人以外,其他人使用蠱術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條件。那就是:下蠱者比被蠱反噬。
當然,反噬的時候,是在你使用完這些蠱的時候,通常,如果不是血海深仇,誰也不敢用一命換一命的方式來學習蠱術。所以靈靈告訴了萬碧雲這個條件,萬碧雲乾脆不學了,只學習一下苗疆的蠱毒,蠱毒和蠱術不同,蠱術類似於一種神秘的法術,似乎超越了自然現象。而蠱毒就很簡單,無非就是用一些毒蟲身上的毒。
不學不知道,一學才明白,原來苗疆的毒,各個陰狠毒辣,無人能及,只怕四川唐門的毒都比不上。苗疆的蠱毒有成千上萬種,千變萬化,讓你驚歎不止。而且,很多毒都是致命,沒有解藥的毒。只有一少部分,就是被苗疆人成爲最低級的蠱毒,這才適合萬碧雲學習。越厲害的蠱毒,也就是說按着死亡的時間來計算,對手死的越快,這個蠱毒的等級就越高。
這幾天萬碧雲就準備了一些低級的蠱毒,於是拿出來在靈靈面前搖了搖說:“這些都是你教我使用的蠱毒,我調配好了,已經撒在衣服上了,放心吧。”
“啊?”靈靈立即嚇的後退一步,“多虧我這幾天沒碰到你,不然的話,我豈不是要中招了?”
萬碧雲輕輕一笑,“小笨蛋,我是今天才撒的啦!”因爲,今天感覺特別的不安。
“哦,還好!那你有沒有把你自己的血滴進去啊?”靈靈問了個問題,看似很奇怪。
萬碧雲笑着說:“放心吧,我可不想受折磨,不滴進去自己的血液,我豈不是要被這些毒給毒瘋了?”
這是苗疆人的特點,爲什麼他們下毒,能毒到別人,卻毒不到自己?因爲,煉製蠱毒的時候,他們會加入自己的血,或是說,他們不想誰受傷,可以把他們的血液都滴進去一滴,然後煉製,這樣,蠱毒裡面有血液的人,就不會被毒到。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雲姐姐,我去找老爺了,順便我也跟公孫先生學學醫,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給病人看病。”靈靈想的很天真,轉身就走了。
萬碧雲無奈的搖搖頭,如果自己也跟靈靈一樣天真該多好。天知道她有多費勁才學明白一點,公孫策的醫術,不是那麼好學的!他有自己的一套醫法,他集合了天下所有的醫學,研究了一套精華總彙,他會把很多醫術的繁瑣省去,用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來解決。
這看似簡單,可是沒有一定的功底,真不是那麼容易懂的,萬碧雲學了好多天,最後學不會怎麼醫人,只好讓公孫策教她怎麼識別藥草。最基本的藥草,她已經知道了,一些奇花異草,她也見識過,不過她見識過的奇花異草,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說不定,那些奇花異草,是現代才繁衍出來的。但古代也有古代的奇花異草,也就是現代的人們常說的,絕種滅種的稀珍藥材。
這次,是沒有什麼先進的儀器了,但是公孫策那人工數據庫,還是能讓萬碧雲學到東西的,公孫策讓她別把什麼和什麼配在一起,否則的話會有什麼樣什麼樣的功效,她只忽略了致命的配方,其他的例如讓人腹瀉,讓人昏闕,讓人暫時啞了,讓人暫時瞎了等等的,都記住了。
所以,她不光煉製了蠱毒,也調配好了公孫策曾經囑咐她不許亂配藥的配方,看來,這次她是打算好好跟陰陽判官過過招了。
包拯的建議是,人要活抓,這樣纔有商量的餘地,倘若那女判官是被威脅的,那麼有了包拯的幫助,加上公孫策的解毒方法,也許能解了她身上的毒也說不定,那個時候,如果女判官臨陣倒戈,那害怕幕後的指使人不現身嗎?
萬碧雲有分寸,她看了看天色,已經黃昏了,那些被保護起來的人,都在汴梁,人人家中都一個鴿子,展昭就俯伏府衙的房頂上,有的時候,萬碧雲看到展昭的樣子,就好像是看到了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