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碧雲愣愣的看着包拯,“理解錯誤,應該不可能吧?我雖然學習不太好,但也不至於不認識字,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啊。”
萬碧雲的確是歷史學的不好,但是古文,文言文之類的,還是學的蠻快,尤其是爲了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也曾經修習了一段時間。
包拯劍眉一蹙,上下打量着萬碧雲,問道:“碧雲,你的偵破案情的敏銳度很強,不如你先告訴我,爲什麼你只選擇十五年前的事看,我不是叫你看三十年之內的事嗎?”
萬碧雲撓撓頭,“我也想啊,不過我有點害怕,所以就沒都看完。我經過分析以後,想到一點,如果是跟子寒師兄有關的話,那就應該是十五年前,原因我剛纔都已經說過了。但沒說一定是十五年前的事,只是想略微看一下,剛好十五年前左右的事,一共有劉件,比較好記。”
“你怕?”包拯劍眉一蹙,“你怕什麼?”
萬碧雲聳聳肩,“還不就是按你說的那樣,做真實的自己,把最真實的一面表現出來,我就把我最真實的一面表現出來了啊。結果,沒想到最乖的一面讓金皇貴妃看見了,人家視我爲仇敵呢!派人跟蹤監視的,我去了藏書閣,她竟然也去了,若不是展昭手腳利索給我開了門,只怕要露餡了!”
包拯哦了一聲,萬碧雲的性格活潑是肯定的,但是她有清純的一面,也有溫柔的一面,更有霸氣的一面,總之,真實的萬碧雲是一個豐富的人,每個人都能看到她不同的一面,所以,才能讓人說出不同的萬碧雲。包拯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人說出不同的萬碧雲,只有這樣,纔會讓人覺得萬碧雲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並且,包拯讓萬碧雲表現出,亦或是對誰說出,她想要皇后的位置,只有這樣,那些後宮的人,纔不會對萬碧雲起疑。雖然,這樣做的阻礙多了一些,但大隱隱於市,越是拋頭露面,越無法讓人起疑,越是鬼鬼祟祟,自然會讓人把目光注意到你身上。
“嗯,很好,現在你和金皇貴妃的事已經傳出去了,大家也只是認爲你和金皇貴妃也在較量,你有心要當皇后的事,大家也都在傳言中,只是還沒確認真假,改天,你放出風聲去,就說你要做皇后。”包拯想了想,覺得是時候進行下一個計劃了。
萬碧雲嗯了一聲,問道:“那,大人,你可否告訴我,你剛纔看到什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讓你覺得可疑,跟子寒師兄的事有關?”
包拯點點頭,長嘆一口氣,“不過,這件事,先不用對你說了,子寒的情況,我已經明白了,也不需要再調查什麼了,你再等個幾天,看看皇上是否會給你什麼信息,這幾天就先按兵不動吧。”
“不是吧?”萬碧雲不禁抱怨了起來,“這算什麼嘛!我千辛萬苦,提心吊膽的查案子,結果你卻不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合着半天,我查出來的線索讓你分析了,沒我什麼事了。”
看着萬碧雲嘟起的嘴,包拯不禁笑了笑,“嘴都快要掛起油瓶了!這件事,我也是猜測中,也只是一個大概明白,具體的還不清楚,等證實了以後,會告訴你的,你先別急,去忙吧。這裡不宜久留,你是後宮的主子,總在這裡走動,不太好。”
萬碧雲哦了一聲,“好吧,既然你答應會告訴我,我就等着吧!”語畢,突然對着衆人噓了一聲,“有人來了,應該是子寒師兄回來了。”
包拯看了看門外,遠處的確有人回來了,那身形正像子寒。於是點點頭,“剛好,你拿着藥包就回去吧。”
爲了不讓人說閒話,很多人也在遠處看着,難保沒有視力好的人在更遠處觀看着,所以敞開大門,正大光明的看病,讓他們看去,也不會讓他們落得什麼話柄。
公孫策嘆了口氣,“若不是我說你的病情需要在外面來回走動,你來御景苑,真的是會惹人閒話的。也好在皇上對衆人宣佈,讓我治療你的病。”
萬碧雲吐了吐舌頭,坐了下來,端起娘娘的架子,等着子寒把藥送回來。
一刻鐘後,子寒走進門,把藥放在桌子上,萬碧雲突然仰着下巴說了句,“見到本宮,爲何不行禮?”
子寒一愣,頓時想到這附近也許有人,因爲萬碧雲的聽力很好,這點他是知道的,便立即單膝跪下,低頭說道:“草民見過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萬碧雲愣了一下,這個千歲千歲千千歲,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行禮,也不是說什麼不對的,但是很少有人用這樣的方式,通常,這樣的方式都是在很鄭重的場合下,比如說,冊封的時候,賀壽的時候,總之就是一些很重要的場合,平時,也就是參見、見過、向誰誰請安什麼什麼之類的,亦或是吉祥等等。
發愣之餘,還沒忘記讓子寒起身,於是手一擡,笑了笑,“免禮了。”
等子寒起身以後,萬碧雲噗嗤一笑,大夥兒也沒搞明白萬碧雲這突然間耍什麼貴妃娘娘的架子,這會兒看她這調皮的一笑,就知道這鬼丫頭在惡作劇。子寒愣愣的看着萬碧雲,不禁問道:“不知道貴妃娘娘因何發笑?”
萬碧雲聞言更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逗你玩的啦!只是好久都沒跟你說話了,這次好容易見到你了,逗逗你嘍!”
語畢,示意蝶韻把藥包拿着,然後繼續擺着貴妃娘娘的架子,讓霓裳攙扶着,說道:“擺駕回宮。”
霓裳輕輕一笑,點頭稱是,於是幾人轉身離開了。
“這個碧雲,真會鬧騰。”展昭在萬碧雲離開後,不禁搖頭一笑。
“這也就是碧雲的性格,總算見到碧雲恢復了。這後宮,太過於沉重,很久都沒見到碧雲這般調皮的模樣了。等這件事了了,儘量讓她遠離後宮吧。”包拯輕輕一笑,轉身回到座位上。
剛纔萬碧雲交給他的那篇記錄已經被他收起來了,只見包拯對着子寒招了招手,“子寒,你過來。”
子寒看着包拯,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包拯指着一張椅子說:“坐吧。”
子寒劍眉一蹙,不曉得包拯爲何今日這麼客氣,於是依舊站立,“大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是了。子寒若能做到,定會幫助大人。”
包拯搖搖頭,“你坐吧,我不是要你做什麼,而是要跟你說一些話。”語畢,對其他人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要跟子寒說。”
展昭和公孫策同時點頭稱是,轉身離開。
子寒看着包拯如此神秘,不禁心裡有些發怵,他見識過包拯的觀察敏銳,也見識過公孫策的聰明,這兩人若結合起來,要湊成一個真相,真的不難。他這些日子的確有所作爲,只怕是要被發現了。於是說道:“大人究竟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包拯看了看子寒,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子寒,我現在只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問你話,你只管跟我閒話家常便是。”
子寒劍眉緊蹙,“大人,子寒不敢高攀,大人一直都是子寒敬重的人,也是子寒敬佩的官。倘若子寒能成爲大人的屬下,子寒必定願意,其他的,不敢多想。”
包拯笑了笑,走過去拍拍子寒的肩膀說道:“你願意在朝爲官嗎?就像是展昭那樣,我也可以向皇上推薦你。”
子寒咬了咬牙,半天才說了一句,“子寒若能在大人府衙當一名捕快也好。”
包拯聽出了子寒的意思,捕快,只是一個衙門裡的捕快而已,而包拯說的是‘像是展昭一樣’,像展昭一樣,就是御前帶刀護衛,但子寒的回答,很明顯就是不想在朝爲官。這更加證實了包拯的想法,他這番話,也本就是試探子寒的。於是長嘆一口氣,“子寒啊,十五年前的事,你是否還記得?”
子寒頓時渾身一顫,心裡咯噔一下,這一動作瞞不了包拯,包拯說這話的目的,就是爲了看他有什麼反應,子寒這般反應,更加證實了包拯的猜測。只聽子寒有些結結巴巴的說:“大、大人指的……指的是什麼事?”
包拯呵呵一笑,“君子坦蕩蕩,明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就實話說了吧,你是否跟十五年前,方家被滿門抄斬的事件有關?方宇明是不是你爹,文宇嚴是不是你舅舅?!”
子寒聞言一臉詫異的看着包拯,這反應很明顯印證了包拯的話,看着子寒的反應,包拯無奈的嘆口氣,“看來,我沒猜錯,你果然是十五年前方家的遺孤。難怪,你不願意在朝爲官,只願做一個小小的捕快。”
語畢,包拯看着子寒,不禁有些同情,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寒狠狠的咬着牙,雙拳緊握,說道:“原本,我見到文宇嚴,還很痛恨他,覺得他心狠手辣。可是,當時,我的腦海中,不斷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我的頭很痛!這才漸漸的,想起了當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