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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潤州整頓了數天,這日傍晚,天又漸漸黯了下來,呂奉先在營中和衆軍士用了飯,教王保等親衛不用跟着,和穆桂英一前一後出了軍營,呂奉先停住步子,待穆桂英走了上來,便信步走在潤州街頭,此時隨了那青樓勾欄,攤販都早便收了檔口歸家了,便是酒樓客棧也多已上了門板,長街上寂寞如洗。
“今日與盧絳論罷,某有些亂了。”呂奉先淡淡地望着前方,他只有在穆桂英面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心事。在其他人面前,無論何時,他束髮金冠上的雉尾,總能帶給將士勇氣,他站在那裡,便已是不可逾越的高峰,他走到哪裡,便已是不敗的旌旗。瀕死的劉破虜,可以因呂奉先的將令,咬牙撐下刮骨去毒;杜貞可以因爲呂奉先的三問,而率數千騎來投。
但他現時有些亂了,卻不能說出來,因爲呂奉先深知自己手下的彪悍和血勇,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着對他的武勇崇拜和嚮往,一種偶像式的力量在凝聚着這支軍隊。所以呂布知道,如果一旦打破了士兵們心中偶像,如果告訴他們,呂布也會心亂……呂布可以死,他若死了,這支軍隊不會散,但他不能亂,不能怕,一旦士兵發現呂奉先也亂了也怕了,那麼。也許一夜之間,這支部隊便散了。
只有在穆桂英面前,他纔可以道出心聲,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不做戰神,做回人。他知道穆桂英明白,正如他出營來散步。他知道她明白,是在等她。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用。穆桂英扶着呂奉先的手,吐氣如蘭,但說地卻是剛烈之語:“大哥,莫聽那老匹夫聒噪,我不信,沒有比他能的人。”
呂布嘆了一口氣。回頭望着穆桂英,她那大眼睛很圓,很有神韻,她的鼻子很秀氣很挺。呂布心中嘆道:可惜不入畫。因爲她有很深的雙眼皮,自漢以來,仕女圖上的美人,都是單眼皮,鳳眼。瑤鼻,呂布握着她手問道:“妹子,你可曾想過,如打完仗了,還去哪裡?做些別的什麼?”
穆桂英毫不遲疑地道:“大哥去那,我便去哪。”
“妹子。不若某娶你過門吧!”呂奉先感慨之下,無端突然這麼說道,他也沒意識到自己會這麼說,但說出之後,他卻如心頭放下在塊大石,舒暢了許多,更覺得這個主意,着實也是使得。
但穆桂英輕輕掙脫了他的手,儘管她雪白地粉臉上有些暈紅,但她的語氣堅決無比:“大哥。你想左了。我不諱對大哥有情。卻不容大哥以義代情娶我。”呂布無奈地笑了起來,也許。真地太瞭解,瞭解到連一個眼神也不用的地步,也不見得全是好事。
他很認真地望着穆桂英,爲她輕掠過一縷秀髮別在耳後,對她道:“若某有情,爾便嫁我。”
“待得大哥有情,焉知小妹已爲人婦?”穆桂英一臉冷漠的答道,連方纔的一抹暈紅也消逝了。呂奉先一思量,卻也是,莫理由無故事要她老了芳華來等,若幾十年來自己仍未生情呢?那不是大大的荒唐?
這時不覺已走到刺史府,卻叫有人泣哭道:“軍爺,便容我跪在此處,明日武襄候來了,我也好求候爺爲我做主。”
便聽那軍士粗豪的聲音道:“你快快離去!何時發兵潤州,候爺哪裡會共你這半大小孩說知?若不是看你家在這潤州也有物業,更是老實人家的子弟,就憑你一再來打聽發兵時日,早就當你是奸細捉起來砍頭了!”
呂布聽着出奇,又方纔與穆桂英對答有些尷尬,便執了穆桂英地玉荑,兩人快步走到刺史府前,那些軍士一見呂奉先,明明一臉激動之色,卻因老兵傳說軍法官張川那斬馬刀斫頭極利,是以不敢忘了章程,查了兩人腰牌,才翻身拜倒,呂布虛扶了,又回頭淡然道:“王保,出來吧,也虧得你了。”
原來王保雖然呂奉先叫他不必跟隨,但始終放心不下,還是帶了幾個兄弟,遠遠吊在身後,若試的個人武勇修爲,又那裡能比得上呂奉先?所以呂布早就知曉,只是不想說破罷了。這時那軍士又在趕那少年快走,王保近來,笑道:“你這廝便是有一張嘴麼?他不走你便掇他走就是了,何必在這裡嚼舌?”
那軍士苦笑道:“大哥,你以爲我是失心瘋麼?君候便在這裡,若趕得他走,我早就遠遠趕了,只是這廝有一套步法極爲怪異,我等三四個兄弟總推他不到。”王保聽了,極是不服,提了袖便向呂布請戰。
呂布聽說這少年有一套步法,他本來就好武,便想見識,於是淡然對王保道:“比試便是,萬萬不可傷人,害了某的威名。”王保見呂奉先允他動手,連忙大喜應了,結束了跳入場上,便去推那少年。
那少年生得圓頭大腦,濃眉大眼一臉憨厚,見王保來推,卻雙腳一錯,換了重心,王保儘管先前有所準備,卻也差點失手跌倒,他正想再試,卻不料聽呂奉先冷然道:“住手!少年,爾這步法從何習來?”
那少年翻身拜倒,只是道:“候爺,你是救苦救難的好官,小人家有良田百畝,被那禹萬誠的侄兒霸去,老父去尋他論理,卻被他誆去衙門鎖了,用水火棍活活打死!小人去江寧告狀,聽人說皇帝不管常州了,教我若要報仇,可來潤州找君候早冤,候爺你可千萬要爲小人做主啊……”
“爾這步法從何習得?”呂布少見的一臉陰霾,充耳不聞那少年說的話,只冷冷地問他道。那少年哪裡經得住呂布的氣勢?嚇得連連倒退驚恐不止,雙腿顫抖面無血色,結結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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