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斐斐一早就坐在了邱家客廳裡,一臉的陰鬱,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儘管有高級粉底妝遮蓋,豔桃色的脣膏裹住雙脣,還是無法掩飾她滿臉的疲憊和滿心的怒氣。她坐一會兒又站起來來回踱步,冷冷的高跟鞋踏着地板的聲音,像是魔女的咒怨。
邱承彥邊扣着襯衫領釦邊下樓,一眼就望到了她美豔的側臉。他無奈的一笑,悄悄走到她身後,大手覆上她的纖腰,用力一捏,對上的是她那對熱情如火卻藏着點憤恨的眸子。
“承彥……”她向他露出滿意的微笑,似乎剛纔滿肚子的怨氣都消失不見,修長的手臂攬住他的脖子,性感的雙脣壓住他的薄脣,小舌頭不住的在他脣齒之間挑逗。
邱承彥應付着她的吻,敷衍着她的情,他從心底裡講,對她是沒有太多感情的。
最開始的交集,也僅限於她是拉斐集團女總裁,他們生意場上常來常往而已。
他知道她一清早來到他這裡的目的,這個女人一向如此,他的身邊一旦多了哪個女人,徐斐斐會第一時間趕來他身旁探個究竟。
直到她發泄夠了自己的熱情,邱承彥才覺得呼吸暢快了些,不知怎麼卻想到昨晚與蒲鯉的纏綿,想到蒲鯉那瑟瑟發抖的雙脣和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撬開的貝齒,想到她的淚和牀單上的斑斑血紅。
想到……她無比珍惜的摸着自己胸前的胎記,那種欣喜歡快的眼神。
他竟盯着徐斐斐走了神,狠狠的發了一陣愣,直到她雙手捧着他的臉,又在他嘴上重重啄了一下,他纔回過神來。
想必這個女人把自己剛剛的發愣,當成對她的癡情了……
邱承彥勉強笑笑,理理她的頭髮,輕聲問道:“怎麼了?一大清早又來‘興師問罪’?”
徐斐斐冷傲的雙瞳中總算有了暖意,白他一眼道:“興師問罪可不敢……邱大總裁要什麼樣的女人陪,那是您的自由!”
“那你來幹什麼?”他輕佻的勾起她下巴,在她耳邊呵着氣,“是來檢驗一下我昨晚的成績?看看今早是不是還有力氣陪你?”
“邱承彥,你……”徐斐斐心中的怒氣被他幾句話勾了出來,不禁漲紅了臉,顧不得什麼高貴矜持,張口就喊道:“你說!又是哪個女人?承彥……你不是一向不留女人在你家過夜嗎?你昨晚上這是什麼意思?”
邱承彥瞪着她冷冷的笑……消息還真是靈通,可他不是她的傀儡,她憑什麼跟蹤他的一舉一動?
“沒什麼意思……”他掏出煙點燃,隨意彈了彈菸灰,“斐斐,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不到相互干涉私生活的地步吧?”
“你……”
“我不喜歡別人總盯着我,你是知道的,我最討厭被女人控制!”
“是嗎?”她嘴角勾出一絲諷刺的笑,“可我覺得,你很快就要被女人控制了!”她向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她到底是誰?憑什麼她能在你這裡一整夜!”
邱承彥一陣頭疼,卻聽到客廳另一頭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她不光要在這裡一整夜,她這輩子都要在我們邱家!”
他循聲望去,唐笑露神情冷漠的站在客廳一頭,柺杖重重敲打着地面,“你這女人不要再來纏着我們承彥了!我們承彥有家室,你這個樣子,小鯉可會不高興的!”
徐斐斐驚訝的望向邱承彥,他卻一臉淡然,對他奶奶的話不做肯定,但也不加反駁。
他這個樣子,讓她本就失望的雙眸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仇恨。
“邱承彥……”她走去他身邊,嘴角微微翹起,雙眼射出狠毒的光,“原來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不會是昨晚吧!”
“我們承彥早就結婚了!”唐笑露擡起柺杖不客氣的對着徐斐斐,一步步逼近她跟前怒視着她,“你這個女人,別太不要臉哦!纏着別人的老公,小心得報應!”
“我們家小鯉啊……不知比你要強多少哦!”唐笑露看着徐斐斐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得意的笑着,“你就別打承彥的主意了!承彥和小鯉是指腹爲婚,青梅竹馬,這份感情你破壞不了的!嘿嘿……我還等着抱曾孫吶!”
指腹爲婚?
徐斐斐反應了幾秒鐘,美豔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脣邊,一切都已瞭然……所謂那個指腹爲婚的女人,她從前也聽邱承彥提起過幾次,不過是他仇家的女兒罷了。
想必這老太太年事已高,腦筋糊塗,她說的話當然不能算數。
卻在這時,蒲鯉從樓梯上輕輕盈盈走下來……一襲白色睡裙,襯着她弱柳扶風的身子,倒似風中百合不勝風霜。
她聽到樓下的爭吵聲,走出來想看個究竟,猛然間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她怯怯的望向邱承彥,水波漾起在雙眸之中,層層的驚恐拍打在他心上。
邱承彥心頭微微一動,在強勢的徐斐斐面前,他竟本能的想擋在蒲鯉前面。他害怕她受到傷害。
他開始討厭這樣的自己,只是一個晚上,爲什麼她的影子就在腦中揮之不去了?
徐斐斐昂起高傲的頭,輕蔑的笑着,看向邱承彥:“還以爲是什麼好貨色……呵,邱總,品味可真是越來越低了!這就是你的青梅竹馬?”
她走上前,眼中透着敵意,蒲鯉似乎能感到她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徐斐斐依然笑着,惡狠狠盯着她,“看起來真不怎樣,怎麼……性感高挑的玩膩了,換個中學生樣子的,換換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