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媽,你覺得我足以擔任總裁嗎?我發現我還沒有姐和墨熙有用。”
“高位者向來是最辛苦的,看你爸爸就知道了,一年比一年老得快,他也才四十六歲,年輕時候的照片你也見過吧?”說動後面氣氛開始變得沉重,“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只是比我們所預料地都早一點而已,張琛安,你責無旁貸。我們一直按繼承人的要求培養你,或者說,你希望我來,還是你姐或者你姐夫?”
許墨熙原本還是低頭計算着的,這些事都和他沒什麼關係,可聽到‘姐夫’二字時,筆尖突然頓住,勾了勾脣角,發現筆下的這些數字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我只是怕我做不好。”
白女士或許還沒辦法理解張琛安的擔憂,但葉海伊卻立馬明白了,擡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是一個人。”
爸媽或許會早一步去天堂,但我會一直都在,我的寶貝弟。
回去之後各自就緊鑼密鼓地籌備中,葉海伊趁着白女士上樓教導墨熙的時候,把張琛安拽到了花園,“爸的情況還是很糟嗎?”
“嗯,醫生說……也就一個多月。”
“什……什麼?”眼眶立馬紅了,滿眼的不可思議。
張琛安比她更難受,那可是他的至親啊!爸爸的病情,公司的事情,還得瞞着白女士,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他一個人肩上,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是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他能撐得下去嗎?
“爸的意思是,繼續瞞着媽媽,藥物治療基本沒效果,現在用的藥只是讓爸少受點罪,我們明天回去看看奶奶,老宅那邊是瞞住一切的,所以到時候我們都小心點。”
天知道張琛安一字不頓地說完這些話有多麼地困難。
葉海伊整個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樣,腦袋暈暈沉沉的,一遍遍地嗡嗡地響着,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姐,我們得振作。”張琛安嘆了口氣,也覺得這樣的安慰沒一點意義。
“琛安,你說一個人要是連命都沒了,賺那麼多錢還有意義嗎?”
張琛安拍拍她的手臂,擡頭看着花園中那個嘩嘩流水的噴泉,“璧髓從爺爺那兒傳到爸這兒已經很不好了,是爸媽兩個人一起才讓它有今天的輝煌的,它見證了爸媽一路的感情,不僅僅是一個公司,還有,我們家得罪了不少人,要是璧髓沒落了,在墨西哥這個地方,說危在旦夕也不誇張。”
踩低捧高的事情不只是存在他們國家,葉海伊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原本是想告訴白女士,讓他陪張爸爸渡過這最後的一個月的,可現在他們迫切需要白女士這個穩定大局,他們輸不起。
“我知道了,只是覺得爸他有點……可憐。”
“這是爸的意思,我們儘量吧。”
葉海伊點點頭,心也跟着慢慢地沉了下去。葉海伊對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還不瞭解,而且她的工作暫時也不着急,就沒有跟着一起去公司,而是在家裡煲湯。
她查了不少抗癌的食材,也不管有沒有效果,打算全都試一遍,佑火就在旁邊,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瑜小姐,我沒想到你也會做飯,而且味道還這麼棒!”
“我做的多,等下你也嚐嚐。”
佑火慌忙擺手,“我就是說說的,瑜小姐你什麼都沒聽到。”
葉海伊偏過腦才朝她笑笑,“不用和我客氣的,多了就浪費了,以後你還得叫我西語,就當我先討好你吧。”
佑火是五個人中年級最小的人,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聽完後就咧着嘴笑了,“瑜小姐你真好。”
“這句話西語怎麼說?”
佑火說了一遍,葉海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很快就重複了一遍,發音全對。
之後又學了十多句常用對話,湯正好好了,葉海伊倒出一小碗來,突然把剛纔說過的話全都重複了一遍,依然一字不差,“我記憶力不錯吧?”
“瑜小姐你好厲害!”
葉海伊笑着把小碗遞給她,“西語和法語同爲拉丁語系,兩個在語法上挺相似的。來,等了這麼久了,嚐嚐吧。”
佑火兩眼立馬放光,雙手接過,小口地嚐了下,然後重重地點頭。
其實對於外國人來說,中餐是相當好吃的,基本上可以媲美法餐,但從價格上來說,中餐顯然更被普通人接受。
“我吃過家裡廚師做的飯,我的手藝比不上他們,不過重在心意。”見她意猶未盡地喝光了湯,葉海伊才繼續說道,“谷谷有保姆看着,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我剛來這裡,還不熟悉這裡的道路和法規,怕出事。”
“當然!”說完佑火就興匆匆地去車庫開車,葉海伊把湯裝到保溫盒裡,想了想又熱了幾個白菜豬肉水餃,收拾好後就出門了。
醫院離他們的家其實不遠,一路上佑火邊開車邊和她說基本交通規則,葉海伊一一記下,不過影響最深刻的還是要買保險,無保險駕車,傷人或損財務都得進監獄,反正她是挺難理解的。
“佑火,你今年幾歲?”
“二十五了。”
葉海伊當時是這樣(⊙o⊙)!的表情,“呵呵,我以爲你才十八呢,看着好年輕啊!”
“嘿嘿,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有男朋友嗎?”每個女人都是八卦的,葉海伊也不例外,尤其是佑火還這麼對她的胃口,她是葉海伊在墨西哥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沒有啊,不過我有喜歡的人了,嘿嘿,瑜小姐你雖然是我的老闆,不過我還是不會告訴你他是誰的。”
葉海伊直接笑了,以後才知道佑火他們也全是孤兒,被人收養訓練,完全是按照特種兵的要求訓練的,長大後他們大部分人都成了僱傭兵,能力再強一點的人,就是有錢人的保鏢。
第一個僱傭他們的人得付給那訓練機構一大筆錢,以後這些人就和機構沒有關係了,有的僱主會繼續僱傭這些人,有的在合同到期後就不在僱傭,他們就會找下一家,或者直接改行。
說不人道又覺得它還算人性化的,說它人道實際上又是喪盡天良。
完全是拿命相搏,訓練強大很大,好多小孩子都撐不下去死了的。偏偏,這個機構還是波爺創辦的,當時他也只有十六歲。
所以說,變態的人從小時候開始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