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軒輊是一個追求品質的人。
身爲相國公子,他所用的每一種東西都是最好的,哪怕是桌上最不起眼的茶杯,上面紋着的青花都栩栩如生。
茶杯旁邊,燃着的檀香飄起嫋嫋青煙,聞之慾醉的清香讓房間裡瀰漫着一股浪漫的味道。當然,這只是東方軒輊自以爲是的浪漫。
繡着鳳凰的紅錦被、鋪在地上的紅絨毯,這一切都讓東方軒輊感覺滿意極了。但最讓他滿意的,還是端坐在牀上的那個女人。
女人的手交織放在膝上,只看一雙秀美到了極點的玉手,便讓東方軒輊色心大動,更不要提那妖嬈的身段和足以讓任何男人發狂的面容了。
東方軒輊雙目炯炯地盯着柳傾歌,越看越是滿意。她滿頭的白髮是那麼的與衆不同,白皙的皮膚和柔弱的氣質,想來沒有一個男人不想將她摟在懷中好好憐惜。
當然,現在她並不在自己懷中,不過在他看來,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東方軒輊到了一杯茶,顯得悠然自得。他並不着急,因爲她知道柳傾歌會對自己投懷送抱,迫切佔有一個女人的身子,那是最下乘的手段,也失去了閨房談情的樂趣。
東方軒輊自顧斟滿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送至柳傾歌面前,道:“美人在側,豈能無酒?柳姑娘,你我二人共飲此杯,如何?”
“傾歌從不喝酒。”柳傾歌淡淡道。
東方軒輊面色一變,道:“我讓你喝了它!”
柳傾歌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東方軒輊滿意地笑了笑,道:“這才乖嘛。”
“傾歌今天來,不是和東方公子喝酒的。”柳傾歌道。
東方軒輊微微一笑,掏出一張字條,上面娟秀的字跡正是出自鳳之嵐之手。
“我明白。你能來這裡,還不是因爲它麼?”
柳傾歌眼睛一亮,道:“傾歌既然已經來了,還請公子遵守承諾,將它毀掉。”
“不急,不急。毀掉它並不麻煩,但在此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要對你說。”東方軒輊笑道,“自從在飛雪悅蘭閣第一次見到你,軒輊便對你念念不忘。以我的身份,能看上你一個小小的舞姬,不知道是你幾時修來的福分。但是你倒好,居然敢回絕本公子,而選一個低賤的下人,你真是讓我好生失望。”
想到唐安,柳傾歌嘴角噙着一絲笑意,道:“縱使公子你有錢有勢,在傾歌心目中,卻也不急他萬一。”
“不及他萬一?”東方軒輊豁然變臉,道:“他就是一個下人、一個無賴、一條狗!本公子哪裡比不上他?”
柳傾歌面色不悅,精巧的眉毛微微皺起,似是對東方軒輊侮辱唐安而感到不滿:“在我看來,你哪裡也比不上他。”
“好,好!”東方軒輊先是氣的臉色煞白,繼而怒極反笑:“但是你別忘了,現在你在我的房間裡,一會兒還要任我玩弄。可惜…他若是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盡屈辱,不知道會不會很難過?”
柳傾歌面帶怒色,道:“東方公子,請你自重!“
“什麼叫自重?就憑你一個賤人,也配跟我提這兩個字!”東方軒輊大聲道,臉上帶着一絲病態的潮紅。“你要知道,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我讓你怎麼樣,你就要怎麼樣,本公子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柳傾歌面色有些憤怒,但自知眼下根本沒有和他翻臉的資本,只能緊抿着嘴脣,小拳頭攥了起來。
似是覺得有些失態,東方軒輊整理了一下儀容,笑道:“你不是想要我燒掉它麼?”
說着,他掏出火摺子點燃紅燭,將那帶着所有秘密的字條點燃,一會兒便成了飛灰。
柳傾歌微微一愣,沒想到唯一要挾鳳之嵐的證據,就這麼被他給毀掉了。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燒了它?”
東方軒輊看着有些驚訝的柳傾歌,自顧說道:“因爲在這相國府裡,還沒有誰敢不遵從我的意見。哪怕你現在從這裡逃出去,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會被家丁被狗一樣拖回來,你信不信?”
柳傾歌心裡一涼,難怪他這般有恃無恐,原來是早就有了打算。相國府這等地方,除了皇上是沒人敢擅闖的,看來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從這裡逃出去了。
“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這裡,但是那有什麼關係?我不是沒付出努力,只是你沒有珍惜。成人之美的好事,本公子一向幹不出來,橫刀奪愛的事倒是幹了不少。”東方軒輊得意地笑了起來,“所以,你別想着逃走,更別想着這輩子還能和唐安有什麼瓜葛。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金絲雀、我的玩物!你身上的每一寸都屬於我,只有我才能碰你,才能佔有你,你明白麼!”
證據被毀,柳傾歌心裡的大石終於放下,帶着一絲緬懷的微笑,道:“這是不可能的。傾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給了一個人,而且這一生、這一世,也只會給他一個。”
東方軒輊如遭雷擊,片刻之後,像是一隻憤怒的獅子一樣怒吼道:“你…居然已經不是處子!你居然把自己給了那個無賴!哈哈,好!想不到讓我惦記了這麼久的女人,一個在別人眼裡高高在上的女人,竟然只不過是個無恥的婊子!”
像他這樣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捷足先登的。柳傾歌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足以讓他瘋狂。
“傾歌還沒有做好共侍二夫的準備,所以…東方公子,永別了!”柳傾歌說着,竟是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把匕首,臉上帶着一絲懷念,還有一絲甜蜜的微笑,將匕首狠狠向着自己心窩刺去!
男朋友,再見了。不過還好,傾歌的身子還是乾淨的。希望下輩子,我們可以再見面,那時候傾歌一定會和你終老一生!
“碰!”
東方軒輊眼疾手快,見柳傾歌要自尋短見,猛地衝上去把匕首奪了下來,順勢一巴掌拍在柳傾歌臉上,怒道:“你這個賤人,你以爲死了就可以解脫麼?二手貨又怎麼樣,本公子一樣要玩弄你!不僅如此,待本公子爽過了,相國府的家丁、護院,每個人都要玩弄你!我要讓你變成人盡可夫的蕩婦!”
柳傾歌大驚失色,拼命護住前胸,大呼道:“不要!”
“本公子捨去臉面追求你,你居然敢拒絕;拿鳳之嵐做威脅,你竟然和那無賴苟合!本公子今天就讓你知道,背叛我是什麼下場!”
“嗤啦!”
東方軒輊手上用力,柳傾歌肩上的一片衣衫頓時被撕開,露出了肩頭一片雪肌。
東方軒輊雙目赤紅,像是一頭髮情的野獸一樣,臉上帶着猙獰的微笑,道:“你儘管叫吧,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也救不了你!”
說罷,便發瘋一般地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