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酒城的週末球會的這間大廳裡面,除了仍舊在玩耍手中的那把剪刀的小古。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向着那張美式球桌行進的郝衝,看着他艱難的行進,這些人的心裡面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
郝奇此時看着艱難行進的郝衝,眼睛之中慢慢的有些溼潤了,他的心裡面好像被人正在用一把燒紅了的烙鐵,肆意的烙着。他的痛使得他再難以忍受下去了。所有的一切,即使是郝衝的夢也不能阻攔他了,他站起來對郝衝正在走着的郝衝哽咽說道:“小衝,你放棄這場比賽吧,我求求你了!就算是加入了黑牛酒城,也不要在這樣執意下去了!”他想說如果你在這樣下去,你也許會死的!但是就彷彿有鬼一樣的東西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嚨一樣,他沒能說出口。
郝衝清晰的聽見了哥哥的話,他此時已經在艱難的行進中就快要到達那張球桌了,面對着就到眼前的目的地,他怎麼能夠停止?他看着球桌笑了笑,揮動了自己的手向身後的郝奇做了個ok的手勢,面對着前方說道:“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哥,你要是擔心的話你就先回去吧!回到風尊等着我勝利的好消息。我只要一戰勝了兇手我就會給你打電話的!省的你在這裡爲我這麼擔心了!”
郝奇聽了郝衝的話。眼中彷彿有了淚,應該說確實有了淚,而且這些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了。他看着郝衝堅強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的。郝衝是自己的兄弟,自己是他的哥哥,自己不能做他的絆腳石。他便痛苦的又從新做了下來。
郝衝終於走了球桌旁邊,他停住了自己的身體,用手支住了檯面,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頭看着自己的哥哥郝奇笑了笑,他看着爲他擔心的哥哥,說道:“哥,既然你是我哥哥,你就要相信我,相信我們郝xìng男兒,從小的時候爸爸就教導我要是一個球手,最終要的就是即使死在了球檯之上。也絕對不會因對對手的屈服而倒在地面上。他還說男兒應該播撒的是鮮血,而不是淚。你如果現在給我爸爸打電話,我相信他聽到了我現在的情況,也會支持我,直到我打完這杆球,他知道我能將對手擊敗的!”
郝奇看着郝衝那笑得相當自信的臉,對着他深深的點了點頭。他希望郝衝能夠戰鬥下去戰敗兇手,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那只是自己胡亂的猜測,自己的妄想!郝衝會什麼事情也沒有的。四個人會帶着勝利的自豪離開黑牛會,一定會的!
郝衝看着郝奇也對自己點了頭,就慢慢的回過頭去,託着兩條雙腿,把自己的目光轉向了桌面,桌面現在擺放的就是自己和兇手要打的四局球了。如果自己贏了,就會了兇手打成平局。如果兇手贏了,自己就會輸掉比賽,成爲黑牛會的人。他低聲的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會失敗的!
球桌上面的球凌亂的放着,全球的數目和花球的數目是一樣的,當然全球中要除掉白sè的母球和黑sè的黑八。七顆全球七顆花球的位置基本上也是一樣的。自己現在無論選擇那一種花sè的球,能獲得這局勝利的機率也是一樣的。這一切都看似這麼的公平。
郝衝看着那些圓圓的球體,略微的走了一下神,他想起來了一個女孩子。就是在風尊他幫助過的,也幫助過他的小邪何夢蘭,郝衝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和金楠打的那局狀元王的最後一個球。是不是因爲有了小邪將她在球桌上封賭必贏的運氣給了自己,自己才能贏了金獅子。但是無論是或者不是,她都給予了自己無比的信心。要是,她現在在這裡該多好,那麼自己是不是就能更快的贏下了比賽呢。不知道。
小邪何夢蘭的一切只是在他的腦袋之中閃了一瞬間,但是他知道當下想贏下這局球,要靠的還是自己。他努力的站直了自己的上半身,下面的兩條腿卻極其的不聽話,那兩條伴着自己十九年的腿竟然不聽話。郝衝看着他們想着:既然你們不聽話,我就叫你們認識認識你們的主人,知道你們不聽話的害處。知道你們的主人是一個怎樣堅強的人。
他用力的敲打了兩下自己的腿,要是在平時的話,這樣的擊打早就讓自己驚叫起來了。可是現在自己只感覺了一點點的疼痛,就好像每次因爲自己冷落了麗麗,她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捶打着,責怪着自己。自己的雙腿稍稍的有些聽話了,能斜站着到七十度的角了,這個角度足可以來擊打上面的球。郝衝努力的將上身擺直,左手放在了檯面上,展開,手掌輕放在臺布上面,大拇指和食指搭成了支架,右手握杆,將杆放在支架之上。這一切都是爸爸教給自己的。小時候就是因爲自己的手沒有架好,打出的球沒有力度,自己不知道捱了爸爸的多少罵!他知道爸爸罵自己那是心疼自己,爲自己擔心。現在如果他在這裡,自己一定會打出來號球,讓他驚訝!讓他爲自己喝彩!
郝衝把打球的一切的基本要素都準備完畢了,瞄準了白球,一杆擊出,白球撞到了全sè的四號球,四號球應聲進了。白球甩在了二號球的身後自己畫出來的擊球區內。這正是自己需要的,正是自己需要的角度。他選擇了全sè球,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因爲郝衝知道他無論選什麼自己都會勝利的。他看着接下來的二號球,暗暗的鼓勵自己,那麼事情就繼續吧。他在心裡面叫着我來了,我要清檯了!我要把對面的那個叫做兇手的徹底的踩在腳下。
“第一顆!”就在郝衝打進了四號球的同時,遠處的那些球手有幾個人竟然喊了出來。這是他們在爲郝衝數着他的進球數。這些球手看見郝衝艱難的擊球的同時,都深受了他的感動,他們現在的將自己的心已經交給了郝衝,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郝衝能夠不斷的進球,他們也能夠一直不間斷的數到八!那說明郝衝將黑八打進了,贏了這一局。
刀俠的心現在也開始收縮了起來,他伸出了胳膊摟住了周安迪肩膀,兩個人堅強的靠在了一起,在他們的心裡郝衝現在是那麼的堅強。
郝奇現在已經不敢再去看郝衝了,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臉,想哭但是當着弟弟的面絕對不能哭出來,他有些顫抖的說道:“小衝,你放棄這次比賽吧。你就放棄這場比賽吧。輸贏難道就這麼重要嗎?是你自己的身體重要,還是那該死的輸贏重要?”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小的只有他和他身邊的豆豆能夠聽見。豆豆此時不知道郝奇是不是想將這些話說給郝衝,要是是的話,爲什麼聲音會這麼小。要是不是他又何必說呢?自己痛苦的自言自語只能使得說這些話的人更加痛苦。
“第二顆!”遠處的球手喊聲越來越大!
郝衝將二號球打進了。他慢慢的移動着自己的身體,現在要打下一顆球了,那是褐sè的七號球,那是土地的顏sè。郝衝拖動着自己的雙腿,想要走到白球那邊。但是自己的雙腿現在是那麼的沉重,彷彿裡面都灌滿了鋼塊!它們是不是立刻就要廢掉了。他痛苦的看着這兩條腿說道:是也罷,不是也罷,即使你們廢掉也一定要等到我擊敗了兇手再廢掉。知道了嗎?郝衝看了看自己的雙腿,又將視線放到了桌面上,又那顆七號球打進了。
“第三顆!”那些球手喊叫的同時都離開了自己的座位,靜靜的往球桌這邊移動着希望能夠更清楚的看清球桌上面的球。也能更加接近郝衝爲他加油!
郝奇坐在了旁邊將自己的頭埋在了雙腿上面,他不忍再看到弟弟那痛苦的表情,他要逃避逃避到另一個世界,另一個世界的世界是黑夜,漫天的繁星好像是黑布上面繁雜的破洞,有兩個穿着髒背心男孩子,滿臉稚氣的坐在野地裡,迎着拂面涼爽的清風,吃着偷來的黃瓜,靜靜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小的說:“哥,你長大以後要幹什麼?”
大的說:“我?我不知道,你呢?”
小的指着天空說:“我想像我爸爸一樣,做一個球手,四處流浪。就像太陽一樣明亮。”
大的說:“那好我就做月亮,永遠在你的身邊,永遠的支持你。”
郝奇想到了這裡,童年時候兩個人的場面好像仍在眼前。自己兩眼之中的淚水就要奔涌出來了,但是他知道不能,絕對不能當着弟弟的面流出一點一滴的淚水來,他伸開了手指,用指尖緊緊的堵住在了眼睛上面,他只是在小聲的痛苦的哀求着:“快點結束吧!快點結束吧!蒼天我求求你了,快點讓這場無謂的鬥球結束吧!你現在如果能讓郝衝的腿好了,就是要我去死我也在所不辭。”豆豆在一邊聽了他說的這些話,不覺的自己的心裡面也有些難受。她現在明白原來人心都是肉長的!
“第四顆!”
“第五顆!”
“第六顆!”
就在郝奇回到了自己和郝衝兩個人的童年的時候,郝衝竟然連續的打進了三顆。分別是綠sè的六號,紅sè的三號和橙sè的五號。那麼檯面上的全球只剩下黃sè的一號,和黑sè的八號球了。
現在擁擠到了郝衝身後不遠處的球手們。每個人此時都是興奮異常,希望郝衝能夠拿下比賽。但是他們沒想到郝衝在擊打五號球的時候用力有點過度,自己身子一斜終於倒在了地面上。坐在郝奇旁邊的豆豆見了趕忙用手打了將頭滿在胸前的郝奇一下,焦急的說道:“快,你弟弟摔倒了。”
郝奇聽了,頭也不擡連忙跑到了郝衝的身邊,蹲下自己的身子看着郝衝的那年輕卻痛苦的臉對他哀求道:“小衝,棄權吧!我求你了棄權吧!咱們立刻去醫院!你不是最聽哥哥的話嗎?何況麗麗還在家裡面等着你呢!你不能扔下她不管吧!”
郝衝做在了地上,笑了笑,對郝奇說道:“哥,我只是暫時的失去了對腿的控制,可能是某部分神經出了問題,估計過幾天就會好的!”
郝奇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將他阻止,便說:“你知道嗎?你要是在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郝衝笑了笑,說道:“我爸爸說過,就是死也要死在球桌之上。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就叫麗麗找別的人吧,我這輩子沒有給她多少讓別人羨慕的東西,也許她不在我身邊是最合適的。你是我的哥哥,終生都是我的哥哥,在這個時候,如果只剩下了你,你還會不會支持我?”
郝奇聽了,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再不能阻止他了,就說道:“那好,我拉你起來!”
郝衝對着郝奇搖了搖頭,他拒絕了自己的哥哥。他和哥哥一起生活這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拒絕他。那是因爲他知道自己靠着自己的力量還能站起來。他在第五次嘗試的時候站了起來,幾乎將大半個身子趴在球桌上將黃sè的一號球打進了。
“第七顆!”
郝衝身後的那些球手幾乎瘋狂了。他們大叫的連自己的聲音也有一些走調。可是就在他們大叫的時候。郝衝因爲沒有站穩又摔在了地面上。
“站起來啊,小天!”
“小天,站起來!我們在這裡支持你呢!不要退縮!”
“小天,你一定是勝利者,有我們在你的後面,你是不會再倒下去的!”
衆球手紛紛吶喊之聲響震寰宇。
郝衝看着這些陌生人,這裡面的人自己在今天來到黑牛酒城之前,一個人都沒有見過。但是他們此時看着自己的雙眼裡,是對自己的無比的鼓舞。他們是那麼的希望自己能夠再站起來。那麼自己能辜負他們嗎?不能。郝衝努力的嘗試着,終於站了起來。
那些球手看到郝衝站起來了,都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還有幾個上了點年紀的,悄悄的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水。
郝衝看着檯面上的那顆八號球,笑了。他笑的很純真,他低聲對那顆球說道:“上次我沒有珍惜你,沒有將你打進是我的錯,但是這次你要是看着我這樣了,要是還不進的話,可就是你的錯了。”說着,用出了全身的力量艱難的瞄準了八號球,但是卻極其乾淨利索的出手了,八號球被白sè的母球撞擊了以後,一點的多餘的滾動沒有就乾乾淨淨的應聲落袋。
“第八顆,啊啊啊啊啊啊!”大家見郝衝將第四局的決定球黑sè的八號球打進了袋中都瘋了一般狂叫着,他們感到了郝衝的榮譽,他們在分享着郝衝的榮譽。但是他們知道一切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還有最後的一局。期待着郝衝的最後一局將比這一局更加jīng彩。
兇手看見郝衝勝了這局,仍舊是冷冷的看着他,看着這張球桌。
郝衝以非比尋常的意志力完勝了第四局,那麼現在的比分就是二比二。而且他現在還握有下一局的開球權。郝衝心裡面無比的興奮,他此時雙手支在臺盤上,雙腳基本上已經離開了地面,他喘着粗氣看着可愛的侍者將最後一局的球擺放好,揮手示意自己可以開球了。
郝衝想努力的架好自己的杆,但是這時候已經不能了。他雙腿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知覺。兩支手又架住了檯盤,怎麼架杆?可是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失敗,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輸了。他是這麼的熱愛這項運動。他可以將自己的生命交付與他。他看着桌面怒吼了一聲,一隻手拿着球杆,沒有用架杆就揮杆打出,這杆球彷彿也知道他的腿已經不能在拖延了,白球被球杆打中了之後擊爆了三角形的球陣以後,這一杆開球竟然就進了四顆花球。
郝衝看着球桌,自己只要在打進三顆,只要再打進去三顆。還有那顆黑八打進了之後就結束了今晚的比賽,終結了兇手。兇手將因爲今天晚上的失利而終生的痛苦。或者直接看着球桌抱頭痛哭,那樣自己不但捍衛了風尊和也捍衛了自己的榮譽。那麼今天晚上的比賽是屬於自己的,但是自己將會將這一半勝利交給自己哥哥的郝奇,因爲是他在自己的身邊忍着自己的哭泣,一直在心裡面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就在郝衝想要再次擊打的時候,他的身體實在是體力透支,再一次倒在了球桌旁邊,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他皺了皺自己的眉毛。努力的還想站起來,可是這次他徹底的失望了,失望了,自己的腿已經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們竟然拋棄了自己。郝衝很痛苦,這種痛苦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如果爸爸在這裡,一定會罵他是個笨蛋,罵他是個沒有出息的人。郝衝望着大廳的頂棚,用手砸着自己的雙腿大吼了起來,吼聲大得驚人,彷彿要把這見大廳的頂棚炸開,那麼上面的人都會掉下來,立刻全都被摔死!
他身後的球手看到了郝衝從桌面上掉了下來,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可能在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都輕輕的搖着頭,露出了惋惜的神sè,可惜的是他距離最後的勝利只有四顆球。
郝奇的眼睛裡此時已經沒有了淚水了,流出來的是絕望,痛苦的絕望。刀俠和周安迪將郝衝擡到了球手的座位上,讓他坐在那裡。刀俠輕聲的說道:“郝衝,棄權吧。你離開風尊之後,我們還會時常見面的,我答應你!”
郝衝看着他吼道:“我不棄權,我絕對不會棄權的。你既然是我哥哥,你就要相信我!我一定還會站起來的。”可是他經過了千萬次嘗試以後,自己卻再也站不起來了。郝衝將自己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胸前,他閉着嘴一聲不吭,他想流淚,但是他絕不會流淚,尤其是在對手面,一點一滴的淚都不會流出來的。
郝奇看着郝衝痛苦的樣子,伸出了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自己什麼也沒說,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也不會起任何的做用,對於一個球手,如果失去了在場上的機會,那將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站在旁邊的球手們,一個個的低下了頭,呈現了他們每個人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過的失落。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在黑牛酒城裡面賭球的時候,將所有的家產和所有的親人都輸光了一樣。
阿力在一邊看了,心裡面彷彿也出現了一絲淡淡的難過。他是黑牛會的五大神將,高高在上,但是他也是一個球手,知道勝利的榮耀和訓練的痛苦,也知道一次痛苦的失敗對一個球手來說打擊是多麼的大。他忽然開口輕聲說道:“刀俠,小天今天晚上就這樣了吧,你們現在只有棄權了,你們沒有任何的任何的一點點的機會了。這場比賽你們已經輸了。承認現實吧。誰都幫不了你們了!你們快點去醫院吧!”他身邊的小古仍舊把玩着手裡面的指甲剪刀,只是比方纔把玩的力度小了一些。
刀俠看着周安迪。兩個人都默不作聲,他們知道,郝衝已經站不起來了,對於這場對局來說,他雖然不是失敗者,但是他已經是失敗者了。那麼,他們兩個現在能做的就是棄權。棄權這兩個字現在在他們的心中無疑就等於失敗,他們兩個知道失敗對於郝衝以爲着什麼。
郝衝看着他們兩個無奈的臉,說道:“你們不要棄權好嗎!我求你們不要棄權好嗎?再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就能從新的站起來。”他說着,又開始從新嘗試,但是仍舊是失敗。他的腿彷彿已經徹底的廢了。
“假如,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敢和我賭嗎?”就在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郝衝的身上的時候,坐在另一邊的兇手卻說話了。
郝衝聽了他的話,心裡面猛的燃起了希望之火,看着兇手說道:“當然敢!”
兇手臉上莫無表情的看着郝衝,忽然用手一指郝奇說道:“你們是兄弟,你們身上的血是一樣的!那麼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的哥哥來替你打這最後的一局!你看看球檯上面,你們三顆球,我七顆球,這麼大的懸殊難道你們還不敢賭嗎?”
刀俠覺得他此時提出來這個要求簡直是在無理取鬧,就冷冷的對他說道:“你再感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殺了你!”
兇手莫無表情的看着刀俠,說道:“我並不想說你們膽小如鼠,放着這麼好的機會不和我賭,那麼現在郝衝已經不能站立起來了,你們也只好棄權了。你們要是棄權的話也就意味着你們輸了,你們風尊將會失去唯一的一次機會。小天將會安穩的來到黑牛。”
郝衝當然絕對不會認輸!他也絕對不會來黑牛酒城。他看着刀俠和周安迪!又回頭看着自己的哥哥郝奇。想起來自己小的時候和爸爸在一起練球,郝奇也時常的過去看上兩眼,不過只是看上兩眼就走了,要是那個時候他和自己一起學球該有多好啊!今天那個兇手就沒有這麼囂張了。可是如果他會打球的話,兇手還會選他來繼續打這一局嗎?要是現在自己能將自己打球的技術瞬間傳給哥哥該有多好,可是不能啊!那麼自己真的要失去這次機會了嗎?不行!雖然哥哥並不會打球但是隻要他拿起了杆繼續的打下去,就有機會,哪怕是億萬之一的機會也是機會。此時蒼天要是能夠伸出援助之手就好了。他賜給哥哥打球的技術,哪怕是一點點也可以啊!他想到這裡就對郝奇說道:“哥,你上吧!只要你站在球桌旁邊你就會有機會的!”
郝奇看着眼前的局勢真的不知所措。他實在想到球桌上面痛打那個兇手,讓郝衝贏得這場比賽。但是自己的技術簡直亂的一團糟,怎麼去打?
刀俠和周安迪都深知郝奇他並不會打球,可是郝衝此時有絕對不會讓他們兩個棄權的。這實在太難辦了。到底怎麼辦纔好呢?棄權還是讓郝奇打?
兇手看着他們說道:“你們爲什麼這麼的猶豫,是不是你們膽怯了,你們的心底恐懼了。”
阿力看到郝衝被背到了座位上,兇手已經勝利了而他卻提出來了要郝奇來接着打,鰻魚也和自己說過那天小蝦領着小天和郝奇一夥人來到了黑牛,當時鰻魚問這個郝奇會不會打球的時候,郝奇明確的說過,自己並不會打球,這是千真萬確的。兇手此時要郝奇接替郝衝無疑是要當着郝衝的面折磨郝奇,繼續將郝衝羞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郝衝心裡面的榮譽感徹底摧毀,這纔是對一個球手最大的打擊,看來這個兇手還真是夠狠。自己剛纔看到郝衝的所作所爲竟然有些一些欽佩,現在兇手想折磨郝奇,一個擁有高技術的球手竟然和一個不會打球的人來打球,可以見的他的球德已經淪喪到了何種地步。黑牛會雖然是弄黑球的,污七八糟的什麼人都有,可是自己和這些人還是有點區別的,自己是一個球手,自己從心底裡面熱愛這項競技運動,也喜歡好的球手。郝衝剛纔的一切表現都那麼的震撼人心。自己如果不幫助他,他也許也許就會被廢掉。但是兇手是黑牛請來的客人。關係着黑牛的巨大利益,自己由不能當面指責他讓他停止這個要求。想了想便說道:“我們黑牛會最講道理了。大家都知道競技體育之中除了棄權就是認輸。但是現在發生了一個非比尋常的情況!
那麼刀俠和周安迪你看這樣辦好嗎?我們五個裁判來評判同意不同意郝奇接替郝衝來打,如果不同意的話,就算延遲比賽,小天到醫院治好病了,同兇手改天再打。兇手你也別有意見,因爲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們黑牛會不做。小天的腿出了毛病。如果長時間的拖延下去。小天的腿我們不知道將會出現怎麼樣的狀況。那樣即使你勝利了,郝衝來到了我們黑牛酒城也是一個廢人了,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兇手是這場比賽的球手,是我們黑牛會請來的貴賓,他提出來的意見,我們作爲黑牛會的裁判的一定贊同的。我和小古同意郝奇來接替郝衝的位置繼續和兇手繼續打!”
刀俠和周安迪聽了阿力的話覺得這是阿力讓步了,但是爲何他不早些讓步?他們兩個哪知道阿力被郝衝的人格魅力感染了才提出了這樣有着很大讓步的提議。刀俠和周安迪異口同聲的答應了,投出了兩張反對票,就是不同意郝奇接替郝衝來打!現在自己這邊兩張反對對黑牛的兩張支持,這個時刻就取決於那個白鬍子的意見了。這個一直偏向郝衝這邊的白鬍子,他只要提出來反對,那麼兇手的目的就不會得逞。兩個人就把目光投向了白鬍子。
這個時候是決定郝奇和郝沖人生中生死的一刻,現在黑牛酒城的這個大廳裡面是無比的寂靜,人們看着這個白鬍子,這個手裡拿着那把小小的紫砂壺的白鬍子,想必那把壺裡面的誰已經被他喝光了,也該他說話說句決定xìng的話的時候了。
白鬍子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郝奇那痛苦的表情,忽然笑了,他拿着自己的那把紫砂壺輕輕的吸了一口,笑着說道:“我同意黑牛酒城阿力和小古的評判,這杆由郝奇代替他弟弟來繼續打!”
大廳裡面幾乎所有的人聽了他的判決幾乎都驚叫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個白鬍子竟然同意了兇手的提議,可是臨時交換球手這種事情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難道今天黑牛會要開古口市之先河嗎?難道白鬍子看着痛苦的郝衝就沒有一點憐憫嗎?
蛤蟆說:“高高山上一杆旗,白鬍子的老禿驢。又像豬又像魚,原來是八戒他二姨!”
圈兒說:“這種生孩子沒屁眼!”
餃子說:“小,小人!”
阿力聽了白鬍子同意郝奇接替郝衝來打球也是很吃驚,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默默的看着刀俠和周安迪,希望他們知道自己想放過郝衝。他旁邊的小古也聽到了白鬍子竟然這麼說,忽然停住了玩弄的剪刀,用眼睛打量了他一陣,然後又開始玩耍他的指甲刀!
郝奇聽了白鬍子的話,心中大吃了一驚,他此刻怎麼會這麼說?開始選裁判的時候是自己誠心徹底的相信了他,他才能做這個裁判的啊?可是現在他忘了他曾經和自己打過球,而且還贈給了自己那張星圖了嗎?他怎麼是這麼一個人?難道面對着黑牛會的人他在關鍵的時刻害怕了嗎?難道視我弟弟的命爲草芥嗎?難道他收了兇手的好處了嗎?他纔將自己出賣!難道這個世界上人心真的就這麼狠毒和難測嗎?
這時候兇手在旁邊說道:“事情終於決定下來了,很好。小天,下面該輪到我和你哥哥開始表演了!”兇手說完笑了,笑的那麼令人膽顫心驚,彷彿桌面上的球已經不在是他的奴隸了。他想得到新的奴隸,那就是郝奇和郝衝兄弟兩個人。這兩個人的身價xìng命已經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郝衝面對着兇手的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他看着兇手,自己的腿雖然不能動了,但是眼神卻比剛纔更加硬了幾分,對郝奇說道:“哥哥,去吧!去哪裡展示自己,即使輸了,也不要被他們嚇倒!也絕不要屈服!”
兇手瀟灑的坐在了椅子上,聽了郝衝對郝奇說的話,冷冷的看着正在發愣的郝奇,對郝衝說道:“你真的希望你哥哥能幫你贏得了這一局?呵呵,並不是我小看他,他在這裡根本就是一個連狗也不如的廢物,這種人要想在神存在的黑牛酒城獲勝,告訴你我今天晚上就是黑牛裡面的神!你哥哥想勝我。除非是蒼天能夠憐憫他。你跪下祈求蒼天吧!”說完了又是一陣狂笑!
刀俠聽了他的嘲笑,霍的一下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順手就要拔腰裡面的刀。周安迪看見了趕忙也站了起來,緊緊的按住了刀俠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郝衝聽到了兇手冰冷的話語,忽然用手一用力,從椅子上面跌了下來,然後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半跪在地面上,用雙手支着地,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頭頂,緊緊繃着着自己的嘴脣,就這樣看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郝衝忽然猛的用自己的左手支住了地面,伸直了自己的右臂用食指高高的指向了蒼天,強忍着自己眼中的淚水高聲的說道:“我郝衝,承蒙球界的朋友擡愛,送了個花名叫做小天,小天我從小便失去了母親,爸爸愛球四處流浪又很少關愛於我,只有我的伯父伯母,還有就是我至親至愛的哥哥與我相依爲命,今天蒼天在上,你若是真的有感情的話,我既不恨你從小奪去了我的母親。也不恨你沒有讓父親給我完整的父愛,我只希望你在天有靈,能夠伸出援助之手,助我哥哥取勝這一局!”一項自信的郝衝這個時候竟然真的開始祈求蒼天了。
蛤蟆說:“嗚嗚嗚。有兄弟真是好啊!這年頭,無兄弟,不籃球,難得分。你們兩個過來讓我抱抱,我也想感受一下兄弟的溫暖!什麼東西從我眼睛裡面流出來了,鹹鹹的!”
圈兒說:“能做兄弟是前生註定的!兄弟的命是緊緊連在一起的!想分也分不開!”
餃子說:“想,想哭!”
旁邊的球手看見了郝衝的這一番動作和語言,心裡面也是萬分的感動。但是都知道蒼天是無情無義的,怎麼會就因爲他的一番言語而能夠來幫助他哥哥呢?兇手看着郝衝只是拋下了一句說道:“無知的小子,希望蒼天來幫你們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阿力繼續用沒有表情的臉看着刀俠和周安迪。他旁邊的小古終於將那把指甲刀裝進了口袋,拍了拍自己那條名牌的褲子,用一雙溫柔的眼睛饒有興趣的看着球桌旁邊的兩兄弟。
郝衝說完了這些話把目光轉向了郝奇,用右手指着自己身邊的那根聖橡樹的球杆對他說:“哥,你拿起這根球杆來吧,要無所畏懼的站立在球桌邊,無所畏懼的審視你的對手,無所畏懼的看着你要打的球,你要將你的心留在這裡,留在碧綠的球桌上面,留給那一顆顆圓圓的小朋友。哥,你放心,有我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用心來祈求蒼天,我相信蒼天會被我們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