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死了,木槿站起來,看着北澹寒城,口中剛喊出一個“北”字,男人卻轉身離去,木槿一臉的莫名其妙,該介意的那個人,難道不是她嗎?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向北澹寒城問起關於玄霜劍的事情,甚至墨竹在說他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時候,她依然選擇的是理智,是相信這件事跟他沒有關心,但是他剛纔那副樣子,是擺給誰看?
木槿想追上去,但是身後的木亦突然痛苦的倒在地上,嚇得木槿立馬上前,着急的叫道,“小亦”而那個本來走了兩步的男人,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而僅僅是看了一眼。
暗影的身份本來就神秘,所以戰鬥結束後直接就撤了,剩下隱衛的人將木亦帶回去。
北澹寒城的人和木槿都走了,只剩下了熙景和白少司等人。
“我剛剛是不是聽到月兮和木予修的名字了!”熙景不可思議的喃喃道,然而白少司若有所思的說,“你沒有聽錯,他們極有可能就是木家的人”
“你是說修哥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了?”驚得熙景目瞪口呆,完全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當初那冒牌貨將木槿送進木家的時候,他只是以爲是個巧合,沒想到竟然是一家人,這個巧合也真的是太巧合了吧!
要是讓姑姑知道了,可不得高興瘋了,現在不僅連外孫女、外孫有了,或許再不久的將來,重孫都能抱的上了,那麼、以前北澹寒城在他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好了,這侄女婿的名頭,就註定北澹寒城要比他矮一個頭了,想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白少司看熙景一臉的興奮,就知道這皇上心裡在想什麼了,不過這種事情,恐怕他也只能是想想了,想要實現呀,難,太難了!
隱衛將木槿和木亦送回北澹寒城暫時的小別院後,木槿就立馬叫來了詩音。
詩音看了一眼牀上的木亦,就驚訝的下巴都要磕在地上了,“我的天,小槿兒,你從哪弄來的,這傢伙也太詭異了吧”
木槿眼眸一疼,心酸的說道,“他是我同胞弟弟,我之所以苟活至今,就是爲了找到他”
詩音見戳到木槿的傷心處了,連忙轉移話題道,“這天都快亮了,你都累了一晚上,就連這黑眼圈都出來了,快回去休息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木槿坐在牀邊紋絲不動,心裡早就揪成了一團。
“快回去吧,我看你男人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你就不打算去看看他?”詩音一邊走向牀的另一邊,一邊好奇的看着木槿。
但是木槿沒有說話,過來一會,她擡頭看着詩音道,“我先出去了,小亦就麻煩你多費點心,我晚點再來看他”
詩音把不得木槿快點走了,這狀態留着也是干擾她的發揮。
“嗯,我辦事你放心”
木槿起身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框上,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詩音都尷尬了,這一步三回頭的,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牀上的是她相公呢。
“走吧,要是不放心的話,我會叫人的”詩音揮了揮手。
走出屋的木槿,卻不知道去哪裡,她在外面的園子裡繞了好久,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似得,都來來回回從輕彥面前路過了三回,都沒看見。
“小姐,你怎麼了?”輕彥忍不住追上去,問出了聲。
木槿擡頭,一看是輕彥,不禁鬆了一絲緊張,柔和的說道,“我沒事,你這是要去哪嗎?”
輕
彥搖了搖頭,安慰的出聲道,“小姐被擔心,木亦小公子一定會沒事的,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去休息”木槿迷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北澹呢?他去哪了?”
木槿聽了詩音的話,還是覺得應該去看看北澹寒城,畢竟她也很想知道,昨天晚上他爲什麼會直接扭頭就走,就連她叫他都不聽。
輕彥的臉色一白,半晌在慢慢的開口道,“夫人跟我來”他垂下眸子,木槿點了點頭,都不曾注意輕彥對她的稱呼一再改口。
然而對於輕彥來說,這也無疑是在警告他,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主子的女人,他不該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前些日子的那三十鞭子,就是教訓,她是主,永遠的主。
木槿跟着輕彥,很快就找到了北澹寒城在的地方,本來輕彥要上前準備通傳一聲的,但是木槿一想到昨天晚上,心上有些緊張,便搖搖手道,“我來,你去忙你的吧”
輕彥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
木槿的手放在門上,猶豫了好久,到底是推呢?還是不推?她知道他在生氣,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要是進去了什麼都不知道,萬一被冷落了,豈不是太尷尬。
就在木槿搖擺不定的時候,門“嘩啦”的一下打開了,並且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某人就直接把她給拽進去了,又順帶將門帶上,將木槿堵在門上。
緊接着就是狂風暴雨、帶着懲罰性的吻,落在木槿的脣瓣上,嚇的木槿條件反應就是去推北澹寒城,但是他直接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扣在門上。
木槿偏開頭,北澹寒城的吻卻沒有停止,頭埋在她的頸窩,木槿放棄了掙扎,北澹寒城卻也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我想跟你說件事”木槿偏着頭,眼睛裡蓄着淚水。北澹寒城沒有動作,木槿就當他是默認了,便說,“你用劍?”
聽到關於玄霜劍的事情,北澹寒城突然擡起頭,直直的盯着她,眼裡的光彩像是要將她看穿一樣。
“嗯?”
眸子裡氤氳起的猜忌,讓木槿心口一緊,怕他看出什麼,連忙改口道,“從沒見過你用兵器,所以只是隨口問問”
北澹寒城在木槿的臉上看了一會,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便撤回了探究,木槿也鬆了口氣。
“你問完了?”
“嗯?”木槿不解的看着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北澹寒城拉着她,一直走到桌案邊,讓她坐下。
“回來的時候,我想了很久,我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北澹寒城的神色很嚴肅,木槿順着他的話接了下去,“什麼問題?”
“我和木亦,誰最重要!”北澹寒城壓着心上的嫉妒,很平淡的講這句話問了出來。
但是對於木槿來說,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這種可比性,一個是她夫君,一個是他親弟弟,這一點都不矛盾呀!
“你爲了木亦,兩次涉險,上次是,這次也是,如果當時我沒有及時將你從墨竹手中救下,你是不是又要跟上次在澹臺氏手中的時候一樣”
北澹寒城的責問,讓木槿手足無措,當時木亦那種情況之下,她根本就來不及多想。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沒有考慮周全”木槿垂下頭,莫名的可憐樣,戳的北澹寒城心都軟了,也顧不上要硬討一個結果了。
“好了槿兒,我、”
北澹寒城“我”字後面還沒有說,木
槿就伸手抱住了他,“北澹,我們帶着木亦去南相吧”
“好”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應下了。
熙景第二天來找木槿,無非就是關於木家的事情,現在的木家有熙景做靠山,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所以熙景想讓她回去認祖歸宗這件事,她覺得沒有必要。
還請求熙景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畢竟這件事都過了這麼久,而且她爹、娘都已經不在了,已經沒有意義了,還是各自安好吧。
熙景也沒有強求,畢竟人家不願意,他也沒有辦法,再說了北澹寒城那個護妻狂魔,要是他再敢多說一句,跟定會把他直接扔出去。
修養了大半個月,詩音一直都在爲木亦調息,還有北澹寒城幫襯着,木亦恢復的很好,就是整個人顯得有些呆傻,分不清人,不過對木槿倒是格外的依賴,這樣說起,情況還算好了。
離開武城,回到邊境城的時候,九安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見着木槿平安無事的回去,眼底的是聚着淚花。
後來大順來接九安回去,見着木槿更是吃驚了,當時在北山頭救他的,沒想到竟然是木槿,木槿很抱歉連累了安伯一家,但是大順卻言道,這些都是天意,也沒有責怪木槿的意思。
再後來,九安依舊去當小將軍去了,君弦要求詩音跟他回去,但是詩音死活都不肯,羽和神醫出關在即,君弦只好將詩音叫給木槿他們。
本來木槿還在愁,去了南相要先找個固定的大夫,沒想到詩音不走,這倒是成全了她,所以她一再向君弦保證,會好好照顧詩音的。
輕塵回了聖都,隱衛也都隨着輕塵回去了,一行人,變成了五人組。
在去南相的路上,北澹寒城和輕彥都是騎馬,馬車裡,木槿和詩音,還有木亦。
“阿槿,我們要去哪裡呀?”木亦白淨的臉上,本該洋溢着成年男子的成熟,但是眸子裡透出的清澈,是孩童纔有神情。
木槿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我們去南相,那裡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你開不開心”
聽到木槿誘哄的口吻,木亦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連倆上的表情都是麻木,僵硬的。
木槿撇開頭,擡手抹了抹眼角,詩音在一旁也沒有說話,在她背上拍了拍。
一路走,一路休息,他們去南相,差不多用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小少爺,您回來了?”
馬車裡,木槿聽到一個老者的聲音,隨後北澹寒城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聽到輕彥在外面說,“夫人,我們已經到了”
木槿掀開簾子走了出去,看到宅院門口,站着五個陌生人。
爲首的是一個老者,朝她頷首點了點頭,應該是剛纔稱北澹寒城“小少爺”的那個人,木槿下馬車後,木亦也跟着出來,直接是跳下了馬車,嚇的木槿心頭一驚,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磕着了。
可是這些都是她多想了,木亦只是比較粘着她,木亦走到她身後,拽着她的衣袖。
“娘娘!真的是你嗎?”
木槿一晃神,就被人八爪魚似的纏上來了,不過還沒等她說話,有人就已經直接動手了。
“你做什麼?阿槿是我的”木亦氣鼓鼓的看着被他摔在地上的婢女,木槿這纔看清地上的人,居然是、、“煙雨?”木槿驚呼一聲,“你這麼會在這裡,杏雙也在這?”木槿左右看了看,然而並沒有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