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澹寒城連忙避嫌的指了指君弦,表示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而君弦聽了詩音這沒規沒矩的聲音,頓時臉上一陣尷尬,立馬站起來,向衆人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師妹這性子就是太懶散慣了”
木槿連忙緩解氛圍,站起來,輕笑道,“君公子有這樣活潑的師妹,我們怎麼會見怪呢,倒是有些羨慕這般無憂無慮,燦爛的年紀”
詩音走進來,第一眼就先瞧見輕彥,冷哼一聲,十分不滿的朝着君弦走去。
“師妹,你這是什麼態度!”君弦冷呵一聲,這師妹真該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了。
“師兄,你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兇我”
“這麼多人,你能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嗎?”
“不能!”
詩音是徹底跟君弦扛上了,搞得周圍人不知所措。
木槿朝詩音走去,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忽然驚叫道,“姑娘,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見過?”
“嗯?”詩音看着木槿,嬌俏的臉,一張十分討喜的娃娃臉,她不曾見過呀!
“小、”輕彥剛喚出一個字,立馬就想起北澹寒城的警告,立馬改口道,“夫人忘了嗎?當初在去聖都的時候,好心在某個樹林裡,一夥強盜手中救了某個人,而某人卻說您中毒了,沒想到現在還能碰上,可真是緣分吶!”
緣分兩個字,輕彥是從牙齒縫裡逼出來的,一臉恨恨的看着詩音,可真是新仇記恨一起涌上心頭。
木槿忽然想起,笑道,“對呀,就是那個時候遇到的,沒錯、沒錯”連說了兩個沒錯,詩音更加摸不着頭腦了,爲什麼他們都說見過自己,但是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夫人認識我師妹?”君弦也不可思議的插了一句進來,木槿點了點頭,但又忽然想起什麼,對詩音道,“姑娘可能是不記得我們了,畢竟我們主僕倆的變化太大了,當時爲了行走方便,我女伴男裝,而他這扮成我的丫鬟,顏兒”
說起顏兒兩個字,詩音頭腦裡電石火花,瞬間就對應上了,吃驚的看着木槿,看着輕彥,難怪她說怎麼就想不起來,這兩人的變化,可不是一丁半點的大。
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樣,她就說那個叫輕彥的爲什麼,看她那,那不順眼的,原來這樑子是在他叫顏兒的時候,就結下的。
當初她想給木槿看看身上的毒,這傢伙死活都不信,還非得覺得她別有用心,真的是氣死人了,後來隨着時間的增長,這件事也就漸漸的淡忘了。
不過她還是記得那種毒,爲此她可是研究了好久,只不過沒有試驗的活體,又只是匆匆一眼,對那毒沒有太多的瞭解,也便無疾而終,成了她心頭上的一塊疙瘩。
其實她當初還專門去過聖都,去找過救她一命的木槿,但是也是杳無音信,出於對於木槿的毒的很好奇,所以她纔開始浪蕩在世間,不肯回去。
今天終於叫她給遇見了,老天爺終究還是將她這個願望,實現了。
詩音二話不說,手指在木槿腕見翻轉,一把摁住她的脈象,可惜讓她失望了。
“你的毒解了?怎麼可能,當初、、”詩音說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木槿沒聽明白,“什麼?”
“夫人,你準備了這麼多菜,要是涼了,可就太可惜了喲”北澹寒城不緊不慢說道,順便又走過去,將木槿拉了回來。
“詩音,你胡說什麼呢,夫人身
子好好的,哪裡有什麼毒”君弦朝詩音道,然後又在木槿看不到的視角,朝詩音遞了一個眼色。
剛纔詩音突然說不出話,分明就是有人不想讓她繼續說下去,而這個人,除了那位殿下,就沒有誰了,這些人的事情,他們還是少管的好。
詩音看到君弦的示意,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笑嘻嘻的說道,“夫人沒被詩音嚇到吧,其實詩音是跟你開玩笑的,當時就是看你太嚴肅,太冷了,想看看你的其他表情而已,沒想到夫人沒上當,是詩音技拙了”
木槿聽她這麼說,不由的也笑了起來,這姑娘可真是古靈精怪的。
席間的氛圍有些尷尬,木槿不由的有些坐不住,便朝詩音道,“詩音姑娘來這多久了”
詩音嘴裡包着一口飯,胡嚕胡嚕的說道,“剛來不久,不過也把這城轉了一個遍,準備去下個地方了”
“哦,是嗎?”說話時,木槿的眼睛亮閃閃的,北澹寒城用筷子夾着菜放到她碗裡,壓低聲音道,“身子這麼差,你那都不能去”
木槿偷瞄了北澹寒城一眼,他是修煉過讀心術嗎?她的想法這麼容易就被他看穿了,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在座的幾個耳力都不差,氣氛突然有尷尬起來,忽的聽詩音問道,“夫人去過南相嗎?哪裡可有好多好玩的,等夫人身體好了,可一定要去看看”
“南相?”木槿琢磨了一下,忽然興奮的說道,“你也去過南相啊!”
“嗯?難道夫人也去過了?”
“是啊,這三年我可是把東雲所有的地方都走遍了,但是南相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刻,不是那裡花巷子,也不是那裡濛濛的細雨,而是月音姑娘與莊公子的那場盛世”
“夫人也知道月音和莊瑾的故事呀!”詩音同樣興致勃勃的看着木槿,連最喜愛的醉花雞都放在碗裡,都來不及往嘴裡放呀。
“那是當然了,畢竟在南相那麼有名,要是去過了,連這都不知道,豈不是白去了一場”木槿有些小得意,詩音贊同的應道,“說的也是”
兩人像是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就聽詩音滔滔不絕的繼續說道,“聽當地的人說,只要一起走過南相橋,在橋頭那邊的月瑾樹上,綁上寫有兩人名字的紅綢,便可以像月音和莊瑾一樣,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切,那些也只是騙你這種無知的人”看詩音一臉期翼樣,輕彥在一旁聽的心裡犯惡心,不由的潑上一瓢冷水。
詩音白了他一眼,像他這種沒有一點情調的人,是不會有人願意和他走南相橋,更不會有人跟他白頭到老,想到這裡,詩音也就沒有跟他多計較。
而是八卦的問木槿,“夫人和公子感情這麼好,可是去了南相橋,綁了紅綢?”
木槿頓時就尷尬了,當時跟她一起去的是伊允諾,並不是北澹寒城,而且當時只是爲了找木亦,哪有時間做這些戲文裡的事情。
她後悔提起南相這件事情了,萬一北澹寒城誤會了怎麼辦,她偷偷的看向他,卻見他一臉從容,平靜的很,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擔心。
不過看詩音那一臉的羨慕,她要是說沒有,豈不是讓人笑話了去,所以她也不說話,只是羞俏的笑了笑,不過在詩音看來,那就是綁了的意思。
而輕塵和輕彥都知道,三年前,自家主子可是一直都在東征西站,哪有時間去南相,而且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知
道夫人的下落,所以陪夫人去南相的,另有其人。
他們倆偷偷的看了眼北澹寒城的臉色,只見自家主子淡定的不行,彷彿是沒聽見一般,不過他們也相信自家夫人,除了自家主子,她是不會和其他男人做這些事情的。
所以,主子的淡定是對的,這纔是正方應有的態度,亂吃醋,這是外面那些野草的行徑,主子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是吧!
安安心心吃自己的飯,什麼事情都沒有。
可是他們誰都不知道,表面上越是平靜,心裡越是波濤洶涌,他們的主子,可真不是不吃醋,是一點醋味都聞不得。
北澹寒城相信木槿不會跟伊允諾做什麼,但是一想起他們走過南相橋,或許一起經過了月瑾樹,而且更過分的是,伊允諾拿着從他這偷去的三年,帶着木槿還讓他找不着,連看都不給他看一眼,氣人,真氣人。
木槿知道惹着了北澹寒城,所以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在說任何話了,詩音偶爾問起的幾句,她也就草草的敷衍過去,不敢再像剛纔那樣肆無忌憚的了。
吃完飯後,大家也就各自回屋,詩音呢,知道輕彥就是顏兒的身份後,之前對他的敬畏和神秘感,頓時就變成了嘲弄,所以一出門遇見,就吵得不可開交。
兩個人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就是誰也不肯先低頭。
而君弦要去給木槿準備接下來的要用的藥,畢竟,現在醒過來,也只是一個開端,要是沒有除掉根本,那一切就前功盡棄。
輕塵就顯得有些多餘,所以他跟着君弦,去給他打下手,而君弦也正好需要一個能夠幫他的人,詩音他就靠不上了,不給他添亂就不錯了,所以,輕塵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兩人一拍即合。
北澹寒城離開飯桌,直接起身就走了,理都沒有理木槿一下,意識到事情的可能惡化的無限大,所以木槿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那也不敢去,只奢求他能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一路上木槿就像個小尾巴一樣的,北澹寒城走哪,她走哪,北澹寒城踩在那個點上,她也就踩在那個點上,就像是他多出來的一個影子。
或許是完的起興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來了。
冷不防的撞了上去,撞得鼻子生疼,眼疼都蹦出來了。
“知道疼了?”北澹寒城在她頭頂上冷冷的說道,木槿可憐兮兮的擡頭望着他,弱弱的點了點頭,一手還捂着自己的鼻子,真的是很疼,她都想扒開他衣服,看看裡面是不是塞鐵塊了。
他敲了敲她腦袋,一副無奈的說道,“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你說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木槿低下頭,一副我知錯的說道“哎呀,剛纔就是”忽然反應過來北澹寒城話裡的重點,猛地擡起頭,看着他。
他要走?
北澹寒城伸出大手給她揉了揉鼻子,然後輕聲說道,“熙景已經有所動作了,我必須要過去親自盯着木予漓,不然我不放心”
木槿撒嬌的扯着他的袖子,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但是北澹寒城嚴肅的說道,“你想都別想,上次你冒冒失失的去了北山頭,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而且還在牀上躺了七天,還不長記性,這次我會讓輕塵輕彥留下照顧你”
“人家不也是擔心你,再說了,我也不放心你,也要看着你”
北澹寒城哭笑不得,到底是誰看着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