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覺得我們是被人看押了嗎?”柳飛刀看着屋外來往的人,這些日子來的不安一時之間全都涌上了心頭。
熙雨晴從他手裡接過藥碗,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喝着藥。
“娘,難道你就不就不覺得祖母把我們安排在這裡,她是有打算的嗎?”柳飛刀不甘心的繼續說道,熙雨晴將藥碗放到桌上,隨手拈起一顆蜜餞,放到嘴裡。
“就算是有打算,我們又能做什麼,難道祖母還害你了?”
柳飛刀結舌,祖母是沒有害他們,可是就這樣把他們變相的軟禁起來,總的該有個說法吧,雖然誰吃喝不愁的,但是柳飛刀卻是一個嚮往自由的性子,在這裡憋了這麼久,都沒有出去過,心裡就像是有被什麼東西撓癢癢一樣。
“是你想出去了吧!”熙雨晴睨了他一樣,柳飛刀立馬尷尬的一笑,然後討好的回到熙雨晴身邊道,“娘,你也知道,我是你最疼愛的小兒子,難道你就忍心看到我被這牢籠,折了自由的翅膀嗎?”
“我倒是希望你折了翅膀,這樣才能老實的待着”
嗯?柳飛刀驚悚的看着熙雨晴,立馬退出幾步遠,生怕被折了翅膀的樣子,這還是親孃嗎?
“你就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祖母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既然你能察覺出她是故意關着我們的,你就不要試圖做一些忤逆的事情來,知道嗎?”
柳飛刀癟了癟嘴,心裡另有打算,不要他做的事情,他還就是心癢癢,非要做了不可。這些日子,他可沒有在這莊子上白待,哪裡有守衛,什麼時候換守,他可是摸的一清二楚。
知子莫若母,熙雨晴看着柳飛刀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樣的算盤,只是她不願意說出來而已,自從修兒走後,她就越發看的通透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管的再多,也只能落得終生不再見的下場。
也不知道修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想着想着熙雨晴的眼眶就有些紅紅的。
“娘,你這是怎麼了?”
熙雨晴掏出自己的小帕子,揉了揉眼,落寞的說道,“我只是想起了你大哥”在柳飛刀的面前,熙雨晴沒有打算遮掩自己的心思。
柳飛刀的臉上頓時有了一絲不明的情緒,當年大哥走後,他也跟着去找,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找到,反而還遭人算計,在聖都待了許多年。
當初他在門外偷聽了大哥和祖母的對話,當時他們在裡面吵的很厲害,祖母甚至都在砸東西,所以他不敢進去,只是他聽大哥說了一句什麼什麼不願意,然後祖母就讓大哥滾。
後來他去找大哥,讓他不要離開,可是大哥卻說了一通他聽不懂的話,他一直以爲大哥是不願意娶洛家的那個女人,所以纔會離開的,可是後來他漸漸懂事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那個樣子的。
他想要去問祖母當年的真想,可是每次提及這個問題的時候,祖母都會很憤怒的說,是大哥沉迷美色,被狐狸精勾了心魂,其餘的一概沒有提起過。
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倒是沒什麼可以懷疑的,但是現在,爲什麼祖母要將娘和他一起軟禁起來,他們不是一家人嗎?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夜裡,柳飛刀趁着莊上的下人都睡着的時候,偷偷的摸去了下人的房間,偷了一套衣服,聽說天剛亮的時候,下人會出莊子打水,只是因爲山上的水比較好。
天矇矇亮,混在下人房間裡的柳飛刀,主動的要求去山上打水,其餘人也有想偷懶的,於是便同意了,一行人出去的時候,因爲守衛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並沒有阻攔他們。
柳飛刀成功的混了出去,心裡竊喜,只要待會他再混混,溜出去,就萬事大吉了。
一路上他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老老實實的提着水桶往山上去。
“哎,每次上個山就跟丟了半條命一樣的”一個人抱怨的坐在山坡上,他前面的一個人回頭打趣的說道,“你就抱怨吧!小心被人聽見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切,這荒山野嶺的,誰會聽的見!”那人不屑,顯然是沒有將話放在心上,不過也對,這荒山野嶺的,除了這個渴望自由的柳飛刀,誰會聽的見這些話。
其中有個人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了?”其他人被勾起了興趣,紛紛朝那人聚攏,柳飛刀爲了不將自己顯得太突出,也湊了個頭過去。
“聽說我們又和東雲打起來了”
“上次不是才戰敗了嗎?怎麼這次又去和人家東雲槓上了”
說這話的人,明顯是記得上次慘敗的教訓,諷刺的意味很濃。
剛開始提起這話的人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他故弄玄虛,賣了一個關子,柳飛刀也被勾起了興致。
“前陣子東雲不是才和南越交過手嗎,肯定兵力大不如以前,所以這個時候出兵,正是最好的時機”那人得以洋洋的說道。
其中有人嘲諷道,“你直接說趁火打劫不就完了嗎?弄得那麼文縐縐的幹嘛?就是粗人一個,還非得讓自己裝一回先生”
那人面色一紅,其餘人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嘭”
衆人只聽見水桶掉在地上的聲音,然後看過去的時候,地上孤零零的一個水桶躺着。
“這是誰的水桶?”
有個人撿起來,看了看彼此,怎麼好像少了一個人,忽然有個人恍然大悟的叫道,“這不是早上那個主動要上山的人的嗎?”
“他人呢?”
“不知道誒”大家左顧右盼,就是沒有看見柳飛刀。
而柳飛刀這會早就下山去了,他就說有哪裡不對經,原來不對勁的地方在這裡!
雖然他不是要阻止西蠻和東雲交惡,而是他心裡認爲熙景不是這種趁火打劫的人,一心就是想到熙景他們遇到危險了,還有自己的祖母和父親,所以他要趕回去。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主導這件事情的,是自己的祖母和父親。
而他剛下山
,就被莊子上的守衛盯上了。
“二少爺,老夫人交代過,你不能離開這裡!”守衛板着一張臉,很不近人情。
但是柳飛刀是誰,可是當時首都最難纏的小霸王,就幾個守衛,他還不放在眼裡!
手裡捏着的幾把飛刀,直接朝幾人的面門飛去,如果他們只是一爲有這一波,就打錯特錯了,柳飛刀連續兩波,等他們躲過去的時候,柳飛刀已經不見人影了。
柳飛刀趕過去時,恰好就碰見被人襲擊的沈安然,雖然柳飛刀是沒有見過沈安然,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血性,還是有的。特別是見着人欺負女人。
上去就是幾下,攔下欲取沈安然性命的黑衣人。
“你們幾個還要不要臉啦!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幾個黑衣人看清柳飛刀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領頭的人說了一聲“撤”便不見了人影。柳飛刀往前走了幾步,朝空中喊道,“還好你們識時務,跑的快,不然我非讓你們嚐嚐我的飛刀”
“多謝!”沈安然是將門之後,會些保命的本事,再加上恰好遇見柳飛刀,身上並沒有受傷。
柳飛刀打量了她一眼,道,“現在不太平,你個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隨便出門了,這些黑衣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雖然有恐嚇的意味,但是柳飛刀能說這麼多,都已經神經搭錯了一根,他可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而沈安然眸色黯然,熙景還在等着她,她不能退縮。
“恩人是打算去首城嗎?”
“是啊,你是從首城來的?”
沈安然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恩人信的過小女的話,還是不要去首城了,現在奸臣當道,朝綱混亂,恩人還是不要去蹚渾水了”
“奸臣當道?朝綱混亂?姑娘這話從何說起”柳飛刀半信半疑,並不是覺得沈安然不可信,只是出門在外,不是誰說了,就該信誰。
沈安然搖了搖頭,面帶憂色,頓時柳飛刀自信的說道,“放心吧,我木予珏還就沒怕過誰,正好回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奸臣?”
“你是、木予珏?”沈安然瞪大了眼,難以自信。
而柳飛刀卻看着她道,“怎麼了,小姑娘認識我?”
沈安然一把抓住柳飛刀的袖子,手都是顫抖的,這時候柳飛刀才察覺有什麼不對經的地方,連忙說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老太君、、”沈安然從前到後將事情講了一遍,柳飛刀攥緊了手。
“你說我祖母將熙景給關起來了?還有北澹寒城?”
沈安然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她可是一句話都不摻假,但是讓柳飛刀最難消化的是,最後的一個重爆消息,“木槿居然是他大哥的女兒!”
勁不勁爆,夠不夠味,簡直不要把他劈的外焦裡嫩的。
“我求求你,跟老太君求求情,讓她放了皇上一條生路,好不好?”沈安然一臉難受,柳飛刀心裡更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