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時候,木槿和顏兒停留在一家客棧裡,兩人圍在桌邊。 “小姐,我們這次去聖都真的能找到木亦少爺嗎?” 顏兒看着木槿,似乎臉又消瘦了一圈,有點心疼,怕從澹臺府裡找到的線索,會讓木槿白忙活一場。 想起那日離開北澹宮去了澹臺府,木槿便四處搜查,最後發現假山後的密室並未毀掉,跟着木槿去了地下。 木槿在四處找線索,而顏兒卻四處搜刮財物,畢竟出門在外沒有錢是不行的,果然顏兒在密室裡發現了不少,數數,差不多有個五十萬兩吧,而且還是黃金。 雖然木槿並不在乎錢財,可是她也知道沒有錢是不行的。也就默認了顏兒的做法。最後顏兒的目光落在頂上的夜明珠上,毫不猶豫的飛身取了下來,隨之一個東西落了下來。 顏兒撿起那個東西,一張摺疊整齊的紙。打開紙片,上面就寫了一個字“憂”看着紙張的顏色,像是有些年歲了。 木槿也發現了顏兒手中的紙片,淡淡的看了一眼,也很迷惑,這麼一張紙居然還需要藏的這麼深?而這個憂又是什麼意思? 擡頭看了看放夜明珠的地方,又看了看那張紙,什麼也看不透。顏兒輕揉着紙張,突然出聲道“小姐,這種紙好像是皇室才能使用的” 木槿接過手,反覆打量,跟其他紙好像是不一樣,它比較輕柔,白淨,淡淡的還有一種散不開的香味。這種香清新淡雅,但由於年份已久聞不到個真切。 顏兒看木槿感覺到紙張的不同,又繼續說“以前我的家主與皇室裡的人有些交往,互相寫過信件,所以家主有幸得到一些這種紙,顏兒曾經摸到過那些紙張,手感跟這張紙一模一樣” “你確定?”木槿激動的神情不言而喻。 “嗯,顏兒確定”顏兒信誓旦旦,臉上的堅定無疑是自己沒有說假話的證據。 “既然是皇家專屬,那麼這張紙出現在這一定不是偶然,那也就是說,或許我們去聖都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木槿一條一條的分析,有板有眼。 “去聖都?”顏兒有點訝異,看在木槿眼裡,怎麼覺得好像顏兒是雀躍的驚呀? 算了,她怎麼能夠猜測顏兒呢?之後兩人將錢存進銀莊,只換了些碎銀放在身上,便馬不停蹄的趕往聖都。 “顏兒,無論怎樣我都會去做的”木槿堅定的聲音將顏兒從回憶中拉回來,正好看見木槿臉上堅定不移的神情,顏兒覺得她一定是打定主意了吧,既然這樣再說下去就是廢話了。 可北澹宮裡,自從木槿走後,伊允諾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那天木槿走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留下的背影,那麼堅決,一句話都沒給他留下。 桌前一堆的空酒罐,整個房間裡酒氣沖天,伊允諾白淨的手背上一滴灼熱的**,伸手向臉頰摸去。居然是淚!忍了這麼久,到底還是情難自禁,潸然淚下。 胸口處一陣**,伊允諾痛苦的捂着胸口,眉頭都鎖在了一起,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大腦裡爬動,好痛,好難受
。 心口處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不停的抓扯這胸口,可是根本就不起作用,伊允諾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難受,除了難受還是難受。 不知何時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一身黑,大大的黑斗篷看不見臉,枯瘦的身子乾癟的像是一副空架子,帶着一身的陰氣像是從地上出來的無常。 他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搭在伊允諾的肩上,那隻手格外的滲人,枯黃,暗沉的沒有一點光澤,沒有肉只剩下一張皮包裹着,而且似乎還能看見皮下的骨頭。 然後不知道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麼,個人竟然就在房間裡憑空消失了,僅剩一團散不開的酒氣又是連續的幾日的趕路,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聖都。 “小姐,我們到聖都了” 望着高高的城牆,顏兒一臉的雀躍。木槿也看到了,沒想到聖都竟是這般模樣,氣勢磅礴、宏大,果然是皇家居在地。 “嗯,我們先進城找家客棧歇歇腳吧”木槿和顏兒同時下了馬,經過了城門守衛的檢查,順利的進了城。 木槿只覺得眼前一亮,燈火闌珊,人來人往好不繁華熱鬧。在她的記憶裡沒有這些,或許以前有,但是她已經忘記了。相比之下顏兒心裡倒是覺得沒什麼,一雙眼不停的找客棧。 “小姐,我們就去那家悅來客棧吧”顏兒指着前面的一處,一張旗幟上悅來客棧四個大字格外鮮明。兩個人剛走到門口小二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兩間上等的客房,再準備些飯菜和浴湯”這次木槿沒讓顏兒開口,直接朝小二說道。 “公子,其實我……”顏兒趕緊出聲示意,可是話還沒說完,木槿又開口道“我說過,有我的什麼,就有你的什麼,不要再說了,如果下次再說這樣的話,就不必再跟着我了”強硬的口氣不容拒絕。 說完直接就拿過顏兒手裡屬於她的包袱,徑直的進了門,完全不去理睬顏兒。因爲她知道,如果她不說句狠話,這丫頭又要說些什麼主僕之別。 顏兒看着木槿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小姐待她真的挺好,甚至都經常一起坐着吃飯,聊天,互相開玩笑,今天她是怎麼了?怎麼又說起這些胡話,惹小姐不高興。 顏兒趕緊跟上木槿的步伐。而那個小二似乎還沒回過神,剛剛那是一對主僕嗎?那個男的一表人才,風流倜儻,長得乾乾淨淨,俊模俊樣的,就是冷了點。 而那個丫鬟長得倒是也不奈,而且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有點不一樣的關係,難道……?小二一臉的遐想,這時客棧裡突然傳來一陣呼喚聲“小二!小二!”打斷了他的思緒。 “來了,來了,”小二一邊應着,一邊將馬兒從側邊牽進後院裡去了。 夜已經很深了,幾乎所有的人都睡下了,一條黑影在屋脊上跳躍着,來到了皇宮外,左躲右藏的,避開巡邏的守衛,直接奔東宮的方向去了。 北澹寒城在書房裡還爲歇下,坐在椅子上,單手撐着下巴,聽着輕舞的說着的事情,很認真,像是在思索什
麼,又像是根本沒聽,而是神遊去了。 輕塵和輕非站成一排,靜靜地立在一側,所以,整個房間裡就只有輕舞的聲音,而且她此刻講的非常投入,讓人不忍打斷。 “你們知道嗎?我當時把那幾個太監打的哭爹叫孃的,臉揍成了一個豬頭,血流了一臉,跟紅染缸似的,並且還警告他們以後要好好伺候九皇子,不然我見他們一次打他一次,我走的時候,他們還差點要對我頂禮膜拜,叫仙女了” 輕舞眉飛鳳舞的描述,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似乎再講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每次輕舞一講起事情來,就這副模樣,“輕舞,別在主子跟前沒大沒小的,還不過來”輕塵見她大有再講下去的衝動,立馬厲聲呵斥到。 果然,聽到輕塵冷冽的聲音輕舞立馬噤了聲。四個人當中就數輕塵最古板嚴肅,也是輕舞最怕的那個人。 輕舞連北澹寒城都不怕,可就是偏偏怕他,有的時候輕舞都覺得,好像輕塵纔是她主子一樣,真想反駁他,可是這些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看到他那張臉,輕舞連動都不敢動,又怎麼敢反駁他。 癟了癟嘴,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到輕非的身側,看到輕非遞來一個安慰的眼神,心中的鬱悶頓時消散了大半。北澹寒城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這些小動作,看來他是真的神遊了。 過了好半晌,北澹寒城才發覺到房間裡的寂靜,纔看到三個人不知何時站成了一排,“咳,輕舞講完了?”北澹寒城輕咳了一聲,將問題又轉到輕舞身上,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輕舞再怎麼講,也講不到主子的心裡去,所以還是自己留着吧”輕舞有氣無力的聲音,夾雜這一點點的委屈和責備。 “輕舞,怎麼跟主子說話的”輕塵呵責的聲音又響起了,輕舞翻了翻白眼,來表示心中的不滿。 北澹寒城並沒反對輕塵對輕舞的嚴厲,因爲他知道輕舞性子直,又大大咧咧的,典型的有什麼說什麼,有着輕塵的約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輕塵,皇后那邊有什麼動靜?” “這幾日皇后很安靜,整日裡陪着雪妍郡主” 北澹寒城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不知道這皇后又在打什麼主意?反正那日裡既然將話挑明瞭,也就不怕她跟自己來陰的了。 “輕非,你那邊呢?”目光繼而看向輕非,“雪妍郡主依舊執意要嫁給主子,這些日子那些使者們盡爲這事弄得焦頭爛額” 北澹寒城嘴角邊勾起一抹輕笑,亂吧,就這樣繼續亂下去,他到要看看這次皇后要用哪招來對付他。 “對了,這些日子可有收到輕彥的消息”北澹寒城忽然對他三人問道,三個人表情低沉,北澹寒城看着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沒有結果,莫名的臉上浮起淡淡的失落。 大概有兩個月沒見着槿兒了吧!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呵呵,我怎麼聽到有人再想我?”突兀的一聲輕笑從門外傳來。門被從外推開,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臉上掛着輕浮的笑。 不是輕彥又是何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