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士兵無故得了魔怔?”
“糧草裡有腐爛的屍體?”
“喝的水裡有血?”
、、、“啪”
北澹寒城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嚇得幾個將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現在他們都是心慌慌的,經不起這樣的恐嚇呀!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北澹寒城或許還能淡定的讓人查清楚在說,但是現在他連查都不查,直接開始不淡定了。
幾個將領紛紛的交換眼神,這還是他們的殿下嗎?
如果北澹寒城知道他們是這樣想的,肯定一個個拖出去杖責,居然敢質疑他是假的,一個個都活的不耐煩了吧!
“殿下息怒,屬下認爲這件事情還是有解的!”十戈平常都是以遮面示人,誰都不知道北澹寒城身邊的這個人是誰,要不是輕彥和輕塵沒在身邊,十戈也不用拋頭露面的。
哎,太能幹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十戈心裡默哀了一下。
有解,北澹寒城當然知道有解,可是這分明就是伊允諾的伎倆,如果北澹寒城真按照他的路數走,估計還有更多驚醒等着他。
“你們都先下去了,這件事容本宮再想想”
北澹寒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幾個將領如蒙大赦,趕緊跑出去,生怕跑晚一步,就會被留下來做什麼的。
十戈看了看周圍,這才小聲的說道,“宮主既然抓住了千璃宮的那位,何不如把她推出來,反正不用白不用”
“不行,這樣伊允諾肯定會起疑心,一旦他離開了南越,很難保證他不會猜出槿兒的下落,他的目的在槿兒,而不在這國土之爭上”
北澹寒城略有思索,這一個月以來,雙方會偶爾打上一打,但是都是拖困,根本就沒有一些猛烈的大戰,更多的就是像上面的,用些小手段,來迷惑人心。
只是如果他一旦調用凌煙去解決這件事情,難保她不會流出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南越是拿下了,可是他的槿兒就危險了。
“宮主,就算伊公子他不在乎國土之爭,可是他背後的人,分明就是衝着我們來的,先是西蠻,然後是南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用點手段了”
背後的人,北澹寒城想了很久,都沒能猜出背後的人究竟想要幹嘛!如果真的是衝着東雲來的話,爲什麼西蠻早在五年前就被控制了,他們卻遲遲沒有動手,一直等到現在!
不對,背後的人,絕對不僅僅是衝着東雲來這麼簡單,一定還有其他的,甚至他的野心是想一起滅掉東雲、西蠻、南越!
“今夜正好起風,你帶着人,去燒了他們西北庫的糧草”
北澹寒城臉上佈滿寒霜,沒有任何猶豫不決,不管是什麼,這一把他必須要拿下南越。
第二天,他果然收到十戈的好消息,西北糧庫被燒,對方要真的坐得住的話,那就有問題了。可是就在南越猛攻的時候,北澹寒城突然下令,將集結在南越邊境的將士,秘密遣送。
至於遣送到了哪裡,就無人可知了。
四十萬的大軍,要抽掉三十萬,而且還是三十萬精氣十足的士兵,衆位將領十分不解,有膽大的將領跑去問,結果直接被北澹寒城一巴掌拍回來
,叫好好溫習兵書,並且還要抄上一百遍上交。
我去,這麼明明是打仗,爲什麼搞得像大家庭裡鬧矛盾一樣,還有抄書這回事。
無奈,他的大腿還沒有人家胳膊粗,能說什麼,抄唄。
而伊允諾得到消息的時候,坐在帳中低笑,笑聲詭異的緊,就是旁邊伺候的人,都紛紛的往牆角靠,不敢上前。
禾世揮手退下那羣伺候的人,慢慢朝伊允諾走去,“祭司,你就不怕這樣有詐嗎?”
伊允諾笑容頓收,看向禾世,一雙紫眸裡盡是不屑與嘲諷。
“長護法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己?”
禾世一愣,伊允諾居然用話將了他一軍,這些事的安排,的確是他出的主意,要是他真的說有詐的話,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北澹寒城重新讓人押送糧草,甚至還讓人去換軍用水,他們那邊進進出出,相比他們就清閒許多,甚至可以馬上起兵,一舉拿下他們,但是禾世不同意,伊允諾也沒辦法,反正他纔不在乎什麼戰爭,他在乎的只有阿槿一人。
禾世出去後,始終放不下心,他不相信像北澹寒城那樣的一個人,居然會默默的受着,不發起反攻!他派出青衣殺,去監視那邊的動靜,可是回報給他的只有單純的押糧換水。
每一次發起的進攻,北澹寒城的策略就是,打不贏就跑,留着命回來就是勝利,所有半個月下來,東雲這邊根本就是在撓癢癢。
但是禾世又不敢冒然進兵,他就算不是深知北澹寒城這個人,但也略有耳聞,北澹寒城用兵之奇,又是悍將,他如果跟北澹寒城硬碰硬的話,肯定討不到好處,那三年的實戰,可不是白體會的。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上半月撓癢癢,下半月可就是真的用力、用心了,伊允諾就不說了,他心裡除了木槿,別的什麼都沒有,所以禾世也指望不上他。
可是在作戰這方面,他也是個二吊子,哪裡是北澹寒城的對手,好在幾個將領雖然見着伊允諾的時候很慫,但是在某些方面,出謀劃策的能力還是有的。
禾世埋下陣法,下的死命令就是,把他們往死裡拖,大不了最後魚死網破,然而他低估了人性,伊允諾不管事,他們又打不過北澹寒城,南越這邊已經有倒戈的傾向了。
頓時讓禾世有種要大開殺戒的衝動,但是他還沒有做,就已經有人衝出去了。這個人當然就是伊允諾了,他自己輸了沒關係,但是他無論如何也得把阿槿救出來,這樣他纔不枉費了這麼多周折做這麼多事。
戰場上,北澹寒城一身英姿颯爽的盔甲,活脫脫的是一位立於天地的大將軍範,相比之下,伊允諾就隨意的許多。
不過那張揚的紅色,還是驚豔了無數人的臉,特別是那張美的讓人窒息的臉。
北澹寒城不由的皺眉,伊允諾這張臉,真是禍水,如果他真的是個女子的話,就真成了話本上的紅顏禍水。
待他落定,衆人都瞧見了他那雙詭異的紫眸,嚇得腿一軟,完全忘記自己在那,在做什麼,唯一的念頭就是,“怪物,趕緊跑呀!”
“北澹寒城!”
暴戾的一聲下,衆人只見一道紅影閃過,
那邊,自家殿下不見了人影,衆人心驚,莫非是被那怪物給吃了!
正在拼殺的十戈,趕緊收手,雖然相信自己宮主肯定沒那麼弱,但是這伊公子已經不是往日的伊公子了,他必須要看一眼才放心。
而北澹寒城在伊允諾撲過去的時候,身子一閃,略有十丈遠,所以沒人注意到,結果,不一會兒,一白一紅就在空中交纏起來。
“北澹寒城,你卑鄙無恥!”
“伊允諾,你又好得了哪裡去,你知不知道你給槿兒的手鍊,差點要了她的命!”
“怪我嗎?如果當初不是阿槿執意要救你,那東西只會對她有好處!”
北澹寒城眉頭緊鎖,怒不可遏,一掌劈在伊允諾的肩上,而北澹寒城同樣受了他的一拳,兩人都掉在了地上,誰也沒有討到好處。
“你敢說你沒有私心!”北澹寒城恨恨的,咬牙切齒。
相反伊允諾直接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厚顏無恥的說道,“是又怎樣,反正你不是不要阿槿了嗎?你不要自有人珍惜”
北澹寒城臉黑的不能再黑了,就連一邊的十戈臉上都有些掛不住,被另一個男人惦記上自己的夫人,滋味還真是不好說呀!
而且最主要的是,另一個男人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想想都覺得喉嚨上憋着一口老血。
“如果你能把槿兒讓出來,我把南越拱手相讓,如何?”伊允諾輕蔑的看着他,就好像北澹寒城就是那種爲了功名,就能夠拋妻棄子的人一樣。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們,東雲的士兵中,有些倒是很期待,如果能用一個女人換來安寧,那還打什麼呀,難道一個女人沒有一城百姓重要嗎?
私下裡,大家竊竊私語,十戈看向四周,頓時心底升起一股悲哀之意來,自家宮主一心爲國,到頭來居然連妻子都要遭人算計。
“都閉嘴!”領軍的將領兇狠的大吼一聲,這些人居然敢編排殿下,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待的太久了嗎!衆人紛紛噤聲,害怕的低下頭。
這時候,北澹寒城突然笑了,衆人詫異的看着他,莫不是瘋了?
他慢慢的走向伊允諾,一邊輕聲道,“伊允諾,到現在爲止,你都還不明白一件事嗎?”
“嗯?”伊允諾茫然,不解的看向他。
“什麼是國?什麼是家?無國無家,如果我北澹寒城是那種拋棄妻子,那麼我也可能是丟着數萬將士不管的小人,你說的沒錯,我是太過於計較功利,所以我纔會錯過人生中最對的那個人。
可是現在,我抓住了,國也好,家也好,我都不可能放棄,再說了,我會輸嗎?”
一番宣辭,簡直把東雲士兵狠狠的敲打了一番,他們怎麼能夠質疑殿下,怎麼能夠用殿下的女人交換和平,殿下重情重義,側臥之人,豈容他們酣睡!
更何況,殿下說的對,他們會輸嗎?
一時之間,士氣高昂,直接把對方打趴下,精神飽滿的樣子,好像這兩個月來,上戰場打仗的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一般。
就算伊允諾一個人再有本事,也敵不過千軍萬馬,最後還是禾世過來,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直接將人給帶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