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種以服用融血丹,獲得那血主本命神通的方法,其成功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能成麼?”對於服用分身精血製成的融合血丹,獨孤篪有些本能地抗拒,一定意義上說來,那幾個分身,其實也就是他自己,自己吃自己,實在有些讓人不好接受。
“不試試怎麼知道。這事若是真能成了,我也少些辛苦。”怪不得,靈兒之前笑的詭異,讓他吃自己分身精血煉製的融血丹,實在說來,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惡作劇。
不過靈兒說的不錯,若是那隔膜被破去了,他的本體,實際上說來,也是得到了分身的本命神通,同樣的,對於靈兒來說也是如此。
所以,這事情,便是他心裡再抗拒不過,也是要做的。
沒好氣地瞪了靈兒一眼,“那就試試吧。”獨孤篪心中很是無奈,這事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之前,鳳漪也曾經蠱惑着他,服用自己血脈煉製的融血丹,可是被他拒絕了。提升體魄,自有別的可用精血,以鳳漪精血煉製融血丹,那不是他必然的選擇。
對於靈兒的提議,獨孤篪也仔細思謀一遍,對於他的九大分身來說,他的本體,就好象是一箇中轉站,如今,九大分身對於其它分身的神通法術也能調用。
只是對於對方的血脈神通,一樣如其本體一般,在調用過程中,有着一重隔膜阻礙,想來,若是他這本體與各分身之間消除了那重隔膜的話,通過他這個中轉站,那分身之間的隔膜,也許也會消失。
獨孤篪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既然這件事情已經決定去做,自不會再猶豫什麼。
煉製融合血丹的事情,自然交給卓臨去處理,如今對於卓臨,這煉製融血丹,已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三日,僅僅用了三日時間,九枚血紅如玉的融血丹,便擺在了獨孤篪面前。
乾坤界中,不老峰上,能來的都已經聚到了這裡。這不老峰,是那生命之樹本體植根之地,靈谷四方五峰之一。
那靈谷,之前伏老已然爲其取了名字,叫命谷,而其四周五峰,也幾乎成了伏老,石老以及乾坤世界中諸人常居之地,自然也都取了名字。
東峰不老,南峰坐望,西峰觀月,北峰步雲,西北方爲攬星,伏老居不老峰,石老居坐望峰,那觀月峰就成了小明月,卓非還有勝衣他們的常居之地,靈兒,獨孤篪,與鳳漪幾個,若在這乾坤世界之中,也常居於此。
至於其它幾峰,其它的星尊們,也在那處設有居所,卻不常駐,他們大多是前世伏老的手下,前世的情感記憶猶在,閒暇之時,自是常來向伏老問安請教。
不老峰上,如今儼然神仙清靜界,建築不多,卻是安然古樸,與靈泉古鬆相依,倒是渾然天成,頗合伏老心性。
此時,衆人所在便是峰頂之上,東臨雲海絕崖,青石古苔,勁鬆張羅,松下簡單的機案竹蓆,九枚如血玉丹,此時就擺在獨孤篪面前的木機之上。
以他如今的體魄強度,這幾枚融血丹,已然沒有了提升其體魄的效果,唯一的作用,就看能不能達到點破隔膜的效果了。
當然,沒有了提升體魄的效果,服用後的那種淬體痛苦自然也就沒有了。
此時獨孤篪身邊,還坐着一個尺許高的的黑色小人,一如他的長相。業火魔胎,沒錯,也許應該叫業火魔嬰更加妥切。
這傢伙成嬰之後,第一時間,便向獨孤篪索要那新制的苦度真髓,而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幾乎包攬了那新的苦度真髓,所有的產量,只餘下足夠勝衣修練所須的部分。
不過,在大量的苦度真髓的作用下,這傢伙倒是以着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成長起來,如今,若是他出手的話,幾乎有着與獨孤篪本體持平的戰力,而且,這傢伙還有着一種讓人眼紅的本事,不滅。
當然,擁有這樣的本事,這也能夠讓人想的通,業火,只有它去滅別人的,那有被滅的。
這就有些可怕了,想想,一個不畏死,死不了的傢伙,若是纏上一人,那結果可想而知。
只可惜,他那業火無物不焚的本事,在這業火成爲魔嬰之後,卻是不再象之前一般了,輕易之間,卻是難以使將出來。
只所以說是難以使將出來,是還有使出來的可能與機率,只不過這種機率,連他自身也不能把握。好的一點是,他可以掌控,着不讓這種本事使將出來。
這自然也是很可怕的,想想,與人對戰之時,雖然一時傷不了對方,卻也不會受傷,猛然之間,發出一招無物不焚,那結果又會如何。
在這種情況之下,那受到業火攻擊之人,或許只有以着壁虎那種斷尾求生的方法來自保了。
這業火有一着一種特性,一般斷體重生,對於一些大能人物來說,不是太難的事情,可經這業火焚滅的斷體,那就是永遠的斷體了,再無重生的可能。
這業火魔嬰,自然也有自己的名字,獨孤滅,他爲自己取這名字之時,倒是讓獨孤篪哭笑不得,什麼意思,獨孤滅,要滅了獨孤篪麼。
只是這傢伙,雖然與本體同心一氣,性格卻是炯然相反,而且獨立,這聽起來不可思意,但事實上,卻是真真切切的。
“若是能夠打破這隔膜,對本尊來說也是好事,對於幾個分身的本命神通,連本尊也是羨慕的很呢。”這獨孤滅一開口,就讓獨孤篪直皺眉頭,整天介本尊本尊的,還道他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不過因與本體同心一氣,這傢伙對於靈兒,師傅他們的感情,倒是與其本體一模一樣。
獨孤篪有時也在想,這傢伙本尊本尊的自稱,是不是在強調,他纔是本尊之體,是主導,而他這個真正的本體,或是將來凝成的元嬰,應該排在第二纔對。
不過後來再想想,這種想法有些好笑,與這傢伙計較,實際上,其實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
這獨孤滅說的也不錯,與衆分身的隔膜破去,他也是能夠應用衆分身的本命神通了。
這原來的業火,自成獨孤篪魔胎而育魔嬰,按理,其之前經歷,獨孤篪便能明曉,只可惜,那記憶影象模糊的不可辨識,究其原因,這業火之前,尤其是在靈罰府中那一番異遇之前,只不過擁有簡單的本能反應,幾乎不能算作靈識,所以記憶影像模糊,也是應有之義。
不過從那模糊的記憶畫面之中,獨孤篪衆人,還是分析出了一點有用的東西,一是,這傢伙一直以來,便是與那白蓮相伴,準確地說,是與整個株白蓮相伴,要麼在那蓮花左近,要麼在那蓮莖,蓮葉左近,或是在那蓮根左近。
對於這移動記憶的分析,獨孤篪等人得出了一個結論,那白蓮花根莖,距離這蓮花所在,遠的不可想象,而今,這蓮花已然成爲獨孤篪的本命之物,幾乎與其一體。
而且隨着其時日漸深,他對這株蓮的控制,或者說,如身體般的擁有能力,延着那蓮花莖,正飛速地探入苦度海中極深之處,或許真的有那麼一天,這種擁有,可以及達蓮根,到了那時,這株完整的異蓮,纔算是完完全全,成爲自己的本命之物。
在這獨孤滅的情感記憶之中,還有着一種特別的感情,讓獨孤篪覺得極爲奇怪,他對這株白蓮,似乎有着兒子之於母親般的濡慕之情,結合世間所傳,紅蓮業火的傳說,加之這獨孤滅額前的那枚紅蓮花印記,設若給出一個假設,莫不是這傢伙,本當與這白蓮花是並蒂雙生的一朵紅蓮花,而那業火,莫不是紅蓮花涅槃之後留下的種子。
看着身邊的獨孤滅,獨孤篪苦笑着搖了搖頭,拋去了心中這個不切實際,卻又似乎符合邏輯的怪異想法。
“你的想法很特別,也很有趣,只是這是與不是,我也不明白。”這獨孤滅聳了聳肩,獨孤篪心中的想法,他自然也很清楚,其實,這相法,是來自於獨孤篪的,還是那獨孤滅的,兩人怕也說不清楚,同心一氣嗎,那能分的明白。
“有了你,我的許多想法,怕要與之前大不相同了。”獨孤篪不由苦笑,性格不同,卻是同心一氣,自然會相互影響,或者說,兩種性格綜合爲一,更爲切貼一些吧。
“與之前不同,纔是現在的你,哥哥何須糾結。”旁邊的靈兒拉了拉獨孤篪的衣袖道。
融血丹,服用之後,果然有些效果,靈兒猜測的沒有錯,只是這種效果,並不足以讓那隔膜完全破除,再服,自然是不可能的,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效用的了,必須另想他法。
“莫不如讓我來試試。”獨孤篪滅也是緊皺眉頭,“既然業火無物不焚,而這隔膜,只要是存在的東西,無論它是虛是實,當也擋不住業火之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