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媽的評價。
楚雲不置可否。
那是長輩之間的博弈。
不是楚雲有資格參與討論的。
更何況，那是自己的父親。
不論楚雲如何看不上他。
對他又有多大的意見。
像這種楚殤不配當楚家人的話，打死楚雲也沒資格說。更說不出口。
至於老媽——
楚雲站在非常私人的角度來說。她應該也沒什麼資格吧？
畢竟，老爸纔算是楚家人。
就算是老媽，也並不姓楚。而是姓蕭啊！
端起紅酒抿了一口。楚雲緩緩說道：“我會努力去面對這一次挑戰，甚至是宿命之戰。”
說罷，楚雲擡眸看了老媽一眼：“說起來，我近期也一直在武道方面，有所研究和準備。”
蕭如是聞言。
知道楚雲還有話要說。
但她當先說道：“你知道你和楚河之間最大的差距是什麼嗎？”
“是什麼？”楚雲好奇問道。
“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楚殤無比全面的培養。當你還在部隊練軍體拳的時候。他已經在鑽研武道頂級意識了。”蕭如是說道。“他的起跑線，比你強大很多。”
“我知道。”楚雲抿脣說道。“有父親親手培養他。他在武道境界上的領悟，肯定比我強大很多。”
“但你也有你的優勢。”蕭如是說道。
“我的經歷和戰鬥經驗嗎？”楚雲問道。
“不是。”蕭如是搖搖頭。“我甚至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在戰鬥經驗這一塊，他楚河並不比你薄弱。”
“那我的優勢是什麼？”楚雲並不懷疑老媽這番話的真實性。
而從楚河當初所描述的來看。
他在人生閱歷這方面，的確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複雜。
那他的戰鬥經驗，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哪怕是洪十三。
當年也經常有老爺子特邀來的高手與之交手。
爲什麼？
就是要打磨戰鬥經驗。
就是要讓他不至於成長爲溫室裡的花朵。
洪家尚且如此。
何況楚河？
“你的優勢，是你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任何系統的培養。你對武道的所有理解，都是靠你自己在摩挲，在野蠻生長。”蕭如是說道。“楚河的上限，就在哪兒，你是可以看得見的。但你的上限在哪兒。沒人知道，包括你自己。”
楚雲聞言，略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從小沒有接受系統的訓練。反而可以更好的野蠻生長？甚至比楚河擁有更高的上限？”
“這算是哪門子的武道理論？”楚雲好奇問道。
“這是你爺爺總結的武道理論。”蕭如是說道。“他之所以不給你傳授任何武道方面的理論。就是要讓你野蠻生長，要讓你在沒有任何條條框框的環境之下，正常的去進步，去提升自己。”
楚雲當然不會質疑老爺子的能力。
他可是有建國後第一強者的美譽。
老爺子又究竟有多麼的強橫。誰也無法評論。
但既然老爺子給出這樣的理論，楚雲會去接受，甚至去消化。
哪怕在邏輯上，他並不是很能理解。
離開老媽這兒後。
楚雲知道頂樑也會午休一會。
他徑直坐車來到洪家。
和洪十三認真地討論起有關武道這方面究竟是系統培訓的好，還是野蠻生長的好。
因爲正是午休時間。
洪十三的精神狀態似乎也不是很好。
他喝了一口濃茶。抿脣說道：“從有效率來說，肯定是系統培訓，會更容易找準方向和定位。包括對自身天賦的瞭解，以及對武道境界的研究。也都會更加的準確。”
“早些年，爺爺也經常找一些高手來和我切磋。說到底，就是在這樣的磨礪中，不斷地找準自己的定位，以及天賦高低。”洪十三說道。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些經歷，我才能更好的總結武道理論。不像你，是靠摸索與真正的生死之戰，來提升自己的武道境界。”洪十三說道。
“你還是沒有給出答案。”楚雲皺眉問道。“我媽說，野蠻生長的上限會更高。系統接受武道訓練，反而會被條條框框限制。”
“我暫時給不了你答案。因爲我的前半程，也是系統訓練的。但後半程，我也基本是靠自己在摸索。不過我沒有你那麼多的戰鬥經驗。所以暫時也不確定究竟哪一種方案，對武道的上限會有更大的幫助。”洪十三說道。
“這個理論，是我爺爺總結的。”楚雲說道。“他認爲，野蠻生長對武道境界的上限，是有加成的。”
“你爺爺被譽爲建國後第一人。”洪十三說道。“他說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你們楚家那麼多強者，不論是你姑姑還是你二叔，都擁有極其恐怖的武道修爲。可他們始終沒有對你進行系統的訓練。我想，這應該也是你爺爺的授意。”
楚雲深思起來。
良久之後，方纔吐出一口濁氣道：“聽我老媽這意思，我在面對楚河時，並不會真的落於下風。”
洪十三聞言，反問道：“爲什麼你會認爲你在面對楚河時，會落於下風？”
“他可是我老爸親自培養的武道天才。我有點顧慮和擔心，不是應該的嗎？”楚雲無可奈何地說道。
“年輕一輩。我不認爲有誰有絕對的把握打敗你。”洪十三一字一頓地說道。“只要你不失去鬥志。只要你充滿自信。”
“任何人，你都有可能打敗。”洪十三說道。
“送你一句話。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楚雲撇嘴說道。“你才見過幾個人？”
“見到你就夠了。”洪十三挑眉說道。“在我眼中，你的武道意志，是一流的，更是頂尖的。至少在年輕一輩，我不認爲有誰能真的壓制住你。哪怕是楚河，也沒有這個底氣。”
楚雲笑了笑。
也沒有繼續跟洪十三爭論這個話題。
話鋒一轉道：“上次見識過李北牧的手段之後。你這段時間有總結出什麼來嗎？”
“有一些淺薄的見解。”洪十三微微點頭，眯眼說道。“傳奇強者和神級，的確有着鴻溝一般的存在。或許一念之間，便踏過去了。或許，真的終其一生，也難以摸到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