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月對當年的往事毫無瞭解。
她也沒什麼發言權。
說多了。真把楚雲的心思搞活泛了。結果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更傷人。
蘇明月選擇了沉默。
儘管在她看來。玩失蹤,甚至搞替身這種事兒。對大人物來說根本就是輕輕鬆鬆的小把戲。
可蘇明月並不瞭解當年的情況。沒有足夠的信息和資料,她也不想胡言亂語。
二人休閒了會。楚雲摸了摸頂樑嬌嫩的手背。咧嘴笑道:“我媽剛說的事兒,你沒忘吧?”
蘇明月點頭道:“回房洗澡。我學了新手法。”
楚雲如看見一座金山一般,雙眼放光。
是的。
現如今對回房睡覺這件事。楚雲一點兒也不牴觸。還每天都帶着期盼與渴望。
頂樑太棒了!
總會變着花樣改善生活的平淡與乏味。
儘管楚大官人並非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可如果能夠激情四射,誰又願意寡淡如水呢?
半小時的臥室運動後。
楚雲愜意而滿足地躺在牀上。懷裡攬着噴香的頂樑。發出奇怪的笑容。
“有點東西。”楚雲滿頭大汗地說道。
蘇明月脣角泛起一抹弧度。
她是個好強的女人。
只要是她認爲自己應該做的事兒,她一定會做到更高。甚至成爲行業領軍人物。
哪怕楚大官人並沒有尋花問柳的愛好。但他依舊可以拍着胸膛保證。
就算在職業領域,頂樑的手法和操作,也絕對稱得上一流。
這要擱在古代。少說也是花魁級的!
……
楚紅葉在晚飯前出門。
而且動身時,比約定時間早了兩個小時。
燕京城堵車很嚴重。再加上她即將赴約的飯局發起者,也不是她可以託大,甚至無視的存在。
一個她從小就聽說,卻從未見過的女人。
一個——她並不喜歡,甚至討厭的女人!
終於,以楚雲生日做車牌號的轎車來到了目的地。
一座並不在郊區,卻非常奢華的獨棟別墅。
楚紅葉很清楚。
要想在市區附近搞這麼一座獨棟別墅。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至高無上的權力!
叮咚。
楚紅葉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開了。
一名漂亮年輕的僕人爲其開門。
然後將其引入奢華餐廳。
餐桌很長。很大。
足夠容納近二十人共同進餐。
可她的餐位,卻在離女人最遠的地方。
她們之間,隔着足足七八米遠。
或許就連講話,都應該大聲一些。否則怕會聽不見。
但楚紅葉並沒有打招呼。
她不會在約定時間這塊託大。
但她會對女人的態度,有所保留。
儘管在身份上,她應該尊稱對方一聲嫂子。
“老爺子沒教過你家教問題嗎?”蕭如是抿了一口紅酒。不鹹不淡地說道。“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禮物也不帶?”
“你不配。”楚紅葉非常鋒利地說道。
“你很狂啊。”蕭如是玩味道。“但在我面前,你真的有猖狂的資本嗎?”
“真正沒資本的,應該是你。”楚紅葉一字一頓道。
“你把我逗笑了。”蕭如是輕描淡寫道。“人家都說你是京城女魔頭。是京城最有權勢的女人。但那是因爲我不在。說白了。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我若一直留在燕京城。你什麼也不是。”蕭如是異常凌厲地說道。
楚紅葉聞言,絲毫沒有示弱。反而爭鋒相對道:“我之所以過來。僅僅以爲你是楚雲的母親。我想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德行。能這麼不要臉。這麼厚顏無恥。”
蕭如是看起來有點生氣。
似乎被楚紅葉的話語給激怒了。
“現在。你看到了嗎?”蕭如是眯眼說道。
“我看到了。”楚紅葉淡淡說道。“你的確不配爲人母。你甚至枉爲人。”
“楚紅葉。你的膽子可真不小。連我都敢罵?”蕭如是緩緩說道。“你知道嗎?連老爺子在我面前,都儘可能收斂自己的情緒。都不敢輕易爆粗口。你哪來的底氣?”
“我不需要什麼底氣。”楚紅葉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想罵你就罵你。我想怎麼評價你。都是我的事兒。與你無關。”
“那你想讓我評價一下你嗎?”蕭如是玩味道。
“你不配。”楚紅葉冷冷說道。
“配不配不是重點。”蕭如是搖頭說道。“重點在於,我想說什麼。你都得聽。而且要聽進心裡去。”
楚紅葉沉默着。
似乎也在等待蕭如是的下文。
“你知道你和蘇明月最大的區別在於什麼嗎?”蕭如是冷酷而殘忍地說道。“你知道爲什麼成爲楚雲妻子的,是蘇明月。”
“而不是你嗎?”蕭如是凌厲地說道。
卻一下子,捅破了始終蒙着面紗的關係。
楚中堂一直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可不論是楚紅葉還是楚雲,都不曾有任何逾越的舉動。
他們甚至談之色變。甚至諱莫如深。
他們用全力在欺騙自己。
在麻痹自己。
哪怕是楚中堂,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提及半個字。
他知道。這會激怒楚紅葉。會讓她發瘋。
“哪怕看起來。你並不比蘇明月長的難看。並不比她愚笨。可你沒有有趣的靈魂。也沒有一顆自由的心。你太腐朽了。你只是楚雲身邊的一個附屬品。你毫無靈魂可言。”
“你就像一臺機器。一個工具人。你的存在,只是爲了保護他的生活。而不是進入他的生活。”
“我兒子的妻子,必須具備有趣且完整的靈魂。也應該可以和他共同享受生活。享受人生。”蕭如是殺人誅心道。“你滿腦子想的都是爲他而活。成爲他的附屬品。甚至甘願爲他去死。你既不健談,也不幽默風趣。你無法爲我兒子的生活,帶來任何顏色與樂趣。”
“坦白說。你真是一個失敗的女人。一個毫無吸引力的女人。”蕭如是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覺得你?”
面對蕭如是撕裂靈魂的攻勢。
楚紅葉面無表情,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情緒波動。
她緩緩擡眸,冷冷看了蕭如是一眼,終於說出那在某種場合,本該令人動容的三個字:“我願意。”
蕭如是聞言。神情卻微微發生了變化。
她搖搖頭,很執拗地嘟囔了一句:“愚蠢的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