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後,我們全體回京,我指的全體,是包含子奕小子,與江夫人!”林睿的語氣不像平時和氣的說話,語氣當中有着明顯的命令!
“林爺爺?”子奕看着林睿,他不解啊,之前已經就好了不進京的,今天是怎麼一回事?林睿可是很緊張那一片田地的,這一會怎麼了?
“小子,你聽爺爺說,首先丫頭是一定要進京的,那程掛小子進不進?”
一聽到程掛,子奕知道林睿要說的是什麼了,安全!
剛發生了那樣的事,要說不讓程掛跟安安進京,子奕是說不過自己的,也說不通林睿他們的,但是讓程掛跟着進了京,那母親的安全就成了問題了!自己的安全也成了問題,躺家裡了也是不成的,何況自己還得巡鋪,巡田!
這也是一個大問題!
怎麼辦?
“你想到了吧!再說,兇徒是指證了主腦是誰,但是小言查證了,與兇徒接觸的並不是樑家的當家主子,只是一個小管事,樑家現在是力證這人是別人買通了這管事,嫁禍給樑家的!”
這是安安第一次聽到樑家對於這事的態度。
安安看着林睿。很想知道下面的結果!
“我們查證了,是有很多人家與這管事接觸過,但是這人的契子卻是在樑家手中的,不是一人,是一家大小都在,想想也知道,這人怎麼給別人買通,不顧自己,那一家大小全都不顧了?
但是樑家卻咬死,說是買通了,我們要捉人,樑家竟然說這人已經逃跑了,現在正在追捕當中,但是老頭我可以在這裡寫保證,這死已經死了!不但官差捉不到。就是其他想整樑家的也沒有辦法了!”
“樑家會這樣?”安安這話問得很弱,但是還是問出口了。
“這就是世家,這也是主子!”林睿很直接的將那隱藏起來的黑暗一面掀開給安安知道。
安安閉了閉眼,不想接受,但是她很清楚,這是事實!
“當我與小言進京之後,樑家會做什麼?想也是想到的吧!”
“或者,我們再請多幾個護衛!”江何氏很微弱的聲音在一角響起!
林睿搖了搖頭。沒有反駁江何氏!
過了良久,“你們回去準備吧,這京一定得上,我們還要到皇上面上哭哭窮,哭哭苦,這樣,沒有人敢動你們了!”
安安愕然了一下,林睿的意思是上京找皇上庇護,可以這樣麼?
“要你們上京,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天子腳下,這樣的事情是不允許的。除了皇上點頭同意的,否則就是動了皇上的逆鱗,那可是死罪!”
“在京裡真的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安安疑惑。
“你想想就知道了,幾位皇子後面的人是相互看不順眼的,如果准許這樣的事,那……!”林睿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都知道。想要上位,將對手“咔嚓”掉,那還用得着什麼明爭暗鬥麼?
“敢動手。就得有被秋後算賬的準備!”林睿補充了一句!
子奕,安安,江何氏,全都低下了頭,進,還是不進。幾人都靜靜的,進是順勢,不進卻要找藉口,要用怎樣的藉口,有什麼重要得過生命?
子奕擡起了頭,“七天之後?子奕與母親會準備好的!這次是進京過年,要沒有什麼要準備的?”
林睿見子奕很上道,沒有再推,摸了摸下巴,“你沒有,丫頭得備有琴,丫頭你的胡琴好像有獨家的吧?這個備着,有備無患!還有送給她姑的禮,還有皇后,淑貴妃等的禮,全都要備好,禮多人不怪,但是一定要大方得體,還要小心給人嫁禍!”
安安吐了一口氣,腮邦子鼓鼓的,“這麼多的禮,想送窮我啊,何況,一般的土產禮品,我有不少,其他的沒有!”安安知道林睿是想讓自己送了好玩的東西給賢貴妃!
但是一個孕婦,還是在什麼都有的皇宮裡的孕婦,能送什麼?最容易出事的時候,還是避避嫌比較好!
林睿像是沒有聽到安安的抗議一樣,只顧着說下面的事,“記得交待應該交待的,田地記得安排好,小子,明年的成收可不能大意,也不能掉以輕心知道麼?”
子奕點了點頭,“子奕會的!”
……
————
散會之後。
林睿與林言進了書房。
“是有問題!”林言輕聲的說。
“看得出是什麼?”
“不知道,父親也應該看出來了,子奕對於自己進不進京並不太關心,家安也是,但是對於江夫人,卻是由心裡,不想讓她進京,由這個方向看來,這江夫人或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子奕臉上的爲難,與江何氏出聲,都表示,不想進京,這人選,一開始就只有江何氏。
“講禮,江夫人不簡單,講行爲,舉止,江夫人不簡單,講言談,你也不簡單,就是與你夫人的相處,你有沒有聽到你夫人對江夫人的抱怨,或者說江夫人失禮,沒有吧!”
林言認想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夫人與江夫人,相處還是挺和睦的,偶爾聽到夫人提起,都是笑着的,並沒有抱怨的言詞出現。
“我到是想知道,丫頭,與小子,想要藏起些什麼?”林睿摸着下巴,笑眯眯的,“會不會,江夫人是京裡出身的名門,嫁到這個地方來了!”
其實林睿心裡想的是,江何氏會不會是私奔而離開京城的,不然怎麼怕進京!
但是君子不說人背後,讓林睿將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改爲嫁到這裡,如果是名下言順嫁到這個地方,不論出身什麼的,都應該回京的,安安是縣主,兒子又是皇上認可的大善人,家裡不說多有錢,最少,衣吃無憂,還有良田千頃,就這些,已經足夠衣錦還回京了!
“或者江夫人其實是京裡大戶出身,現在她覺得還不夠衣錦還鄉,所以纔不願意回去?”林言也往好的方向說着,但是心裡卻多了一句,不會是逃出來的就行了!
“我們想多了!”林睿突然阻止了林言與之繼續說下去,這怎麼說,都是在議論一位婦人,傳開了,可是有失身份的!
“是,言兒知道!”
“這三人藏着什麼?”
“或者這次進京就會知道了!”林睿想起了葉上書的來信!
林言卻想起了他那一次收徒試,子奕與安安寫的文章!
向林睿告罪一聲,他轉身就回自己的書房裡,他要將那兩篇文章找出來,再好好的看一看!
————
安安,子奕,江何氏三人也聚到了一起,面上的商議要收拾那些東西上京,實際是,商議上京之後,如何才能讓江何氏不現人前,或者現了,也要讓京裡的人卻認不出!
方法有那些,裝病,是其中之一,但是一進京就病,也不是辦法,幾個月,時間也太長了,總會的探病什麼的,得再點其他的方法。
易容,如果沒有這方面的高人,效果怕會打折!
妝容上的修飾,卻不失爲一個好辦法,或再回上一些行爲舉止上的改變,全回起來,只有不太熟悉,想認出,還是有難度的!
但是現在才改變,來得及麼!
江何氏一般都只會靜靜的聽安安與子奕討論,但是,這一會卻出聲了,“其實,這麼多年,我與那時候的我,已經有着很多的不同,我老了,臉上多了皺紋,舉止也粗野了很多,如果不是熟識的人,應該不會認得我的!”
安安與子奕向着江何氏笑了笑,將江何氏由頭看了一遍,將看到的與記憶中的相比較,說變了,也真是變了,但是說沒有多大改變,也覺得沒有多大的改變!
是年老了一點,皺紋卻沒有曾加多少!但是一種女人到了中年纔會的的雍容之態卻展示在外,這是歲月特別賜予女人的,這一份氣質,江何氏之前一定沒有。再三比較,子奕只覺得與記憶中的江何氏相差的就是這一點!這就是江何氏的改變?太小了!
其實還有的,就是安安記憶中的江何氏由於身體的問題,常常躲於屋裡,幾天也不出屋一趟,那時的江何氏是懦弱的,怕事的,但是子奕也說過,江何氏是當家主母,是上書府裡一個主事的女主人,那個懦弱的江何氏一定不是本來的江何氏!
而現在由於常常到鋪子面上見人,查賬,管事的江何氏,大方得體,有禮,做事有條理,在子奕的眼裡與小時候的沒有什麼不同!
將現在的江何氏與安安認識的任何一位貴夫人想比較,安安覺得江何氏一點了不弱於他們!
安安與子奕相看一眼,就江何氏口中的改變,京裡的人會看不出江何氏本身是誰?
兩人相相搖頭,如果認識以前的江何氏,見着現在的江何氏,一定會認出的!
“母親,其實你與子奕小時候記憶裡的母親,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子奕甚至覺得母親比小時候,很小很小的時候,更漂亮,更高貴,更出衆了!”子奕想了想纔開口,“子奕覺得,如果以前認識母親的,只要是與母親熟悉的,要認出,或是對母親的身份產生疑惑,這,只是遲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