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他們都看向了我這邊。還能隱約聽到菸頭說 的話。菸頭說什麼看好她,什麼女人,什麼跑了,什麼打她,別客氣。等等。猜都猜得出來,因爲我有過逃跑的記錄,他是在告訴傻子,出去 要看好我,別讓我丟了,我趕跑就打我之類的話吧。。
而這邊,胖女人也一樣,讓我看好傻子,週末公園人多。錢我拿着不用省。怎麼玩都行,只要傻子開心,人別丟了別傷着就行。
胖女人從一開始的對是扒光了關起來,到現在的讓我帶着傻子去遊樂場,轉變真的很大。她那麼傲氣的一個女人,都肯放過我,我感覺,對於我懷上傻子的孩子這件事,對於她來說,很重要,重要到,她願意忍着氣,對我好。
胖女人和菸頭離開之後,我就帶着傻子走向了公園裡的遊樂場。但是轉身拉着傻子的手,才走了兩步,就被傻子給拽回來了。他根本就沒有要跟着我去公園裡的 意思,而是手上一拽,拉着我跟着他走,就走向公園門口的左手邊。
我驚訝着問着:“傻子 ,去哪?”
他只是沉着聲音說,讓我跟他走。感覺着這個時候的他就是清醒的,而且他對 這附近應該很熟悉,走的時候,目標很明確。
走了二十多米,他就直接右轉,我還沒有看清楚那是一傢什麼店的時候,他已經跟裡面的人說,要一盒事後的藥,再要一盒一個月的藥。
他就是這麼說的,我都聽不明白他說什麼,但是那穿着護士服的人還是給他地上了藥,報出了價。竟然的避孕藥。
他把藥直接塞我手裡,自己就結賬了。今天出來玩的錢是胖女人給我拿着的,我都不知道傻子到底有多少零花錢。
走出那家店,我纔看清楚了那店的招牌,那是一家藥店。
傻子對我說,讓我好好看說明書,好好吃藥,他絕對不允許我懷上他的孩子。當然,這個藥也不能讓胖女人和菸頭看到。
我點點頭,收好藥,問他是不是對這裡很熟悉。
看着他
沒有回答的意思,直接走向了公園,我也就沒有再問。在走進公園門口的時候,他才說,他以前在這裡附近讀大學的。
本來以爲,傻子既然不傻了,那他撒嬌得到了公園一日遊是不是隻是個幌子,我們買到藥就不用去遊樂場了。
可是他卻直接往遊樂場裡走,還拉着我去排隊通票。一張通票,就是一百二十塊。那年代的一百二十塊已經是挺多錢的了。我的觀念裡,花半個月的伙食費來玩一天,真不划算。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還是用他自己的錢買了兩張通票。
我還拉着他說:“要不,我們不玩了,我們就在公園裡走走,等着晚上回去就行。”
傻子看着我,把票遞到我面前:“從小到大,你還沒在遊樂場裡玩過吧。今天有我陪你一起,你真的不想?”
他的語氣冷冷的,還是那種沉沉的,感覺跟我不是很熟的那種感覺。但是看着他手中的票,看着身旁那些遊樂設施,那時候,我也就十九歲,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誘惑,還是被他拉着手腕往那邊的過山車走去。
週末,人比較多。我們還要排隊等一會。在排隊的時候,他把我護在身前,伸長手,時不時的擋出那些撞上我的人。
在坐到過山車上的時候,我還是很緊張,畢竟那真的是我第一次玩這些。我一緊張,就想跟他說話,但是卻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只能問他現在是不是清醒的,今天來玩是不是有預謀的。
他壓下了安全杆,探過身來,幫我扣住了安全帶,這麼近距離的靠近,他低聲對我說道:“別想這些。今天我們就是出來玩的。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個家,就什麼也別管,好好玩。輕鬆一下。”
他坐好,手輕輕擁着我。那天,我們就像很普通小情侶一樣,他擁着我,帶着我 ,拉着我,玩遍了遊樂場裡的所有設施。中午,我們就在公園裡吃着快餐。他是個大男人,就算沒有呼吸和心跳,他也會出汗。他出了不少汗,很快就喝光了自己的水。在吃飯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就拿起了我喝到半的水,直接猛
灌了幾口。在看到我因爲他的動作而看着他的時候,他又說道:“怎麼?你也要喝水?”
下午,太陽大了,我們就租了船,在公園的湖上飄着。躲在船的篷子下,吹着湖邊的風。他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而是坐在船邊上,拿着煮玉米,丟下去給水裡的大錦鯉吃。
那天,幾乎是我這幾個月裡,最快樂的一天了。
我們之間很安靜,甚至讓我以爲,他已經睡着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你還想去讀書嗎?”
我拿着玉米的手都僵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都已經開學兩個月了。”
“明年!順利的話,明年你還有可能去讀書。高三的課本你沒丟的話,可以拿到我家去複習。明年再考。我媽這段時間看着會很忙。”
我看着還躺在椅子上的他:“你真讓我讀書?”
他沒有回答我,沉默了一會之後,他突然做了起來,啓動船,往回開。一邊開船,一邊說出他的計劃。這也是他今天特別堅持帶我出來的原因。在這裡,我們說什麼都會成爲秘密。
他的計劃裡,我在兩個星期之後,開始出現嗜睡,然後第三個星期開始沒胃口,第四個星期開始噁心想吐。那時候,就是我例假後的第四十三天左右,我媽會帶我去醫院檢查,而他會想辦法串通醫生給出懷孕的報告。
那就是說,在我下一次例假來的時候,我不能有任何異常表現,不能讓胖女人知道。
之後,我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他就是想知道,他媽爲什麼非要找個孩子。這個孩子跟他的記憶有什麼關聯。
聽了他的話,我很意外,問道:“你現在不是清醒的嗎?”
“清醒不代表我的記憶還在。我的記憶,有好幾年都是空白的。我感覺那份記憶很重要,那段時間裡,一定出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找回來!我不能只當個傻子!羅藝,你已經被我選中了,而我也給了你逃跑的機會。怪就怪你自己笨,跑不掉把。那就必須陪我走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