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推推我:“別說這些了。吃吧,挺好吃的。我們都已經很久沒有吃這些東西了吧。”
我看着他笑了起來。那一刻的感覺很好。覺得傻子還是我的傻子,就算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還是這樣對我好。
不過我的笑很快就停下來了。我手裡還拿着烤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傻子,今天我沒有去做孕檢。下午警察來找我指認人去了。”
“嗯,我聽說了。沒事,明天再去吧。”
“如果真的懷了的話,用通知廖家嗎?”
我的問題讓陳明海爲難了。我也很爲難。我們都不想成爲廖家的棋子,不想成爲他們做實驗的小白鼠,但是我們也知道,只是依靠我們自己,就算懷了也有可能還是一個死胎。上次那個孩子的恐怖經歷,就算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但是那種感覺,那種崩潰得能讓人瘋掉的感覺還是印記在我的心裡。
我放下手中的烤串,緊緊抿着脣。我的嘴,吃過我自己親生孩子的肉!
傻子給我遞上了一串韭菜:“別想這麼多。通知他們吧。有些事情,我們要活下去,就必須低頭。”
這個道理,我們都懂。
“但是總有一天,”傻子繼續說道,“我會讓那些讓我們受過委屈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我看着他,那一刻,他的臉上有着自信。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但是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已經有了眉目了。
我們一路散步,慢慢走回我們住的房子。那個晚上,傻子瘋狂的要我,一點不顧及我是否真的已經懷孕了。他的瘋狂,就像當初被控制了一樣。他肯定瞞着我很多事情。而現在就是他發泄的時候。
我只能儘量配合他,儘量讓自己不會受傷。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裡,我已經學會了跟他相處。
第二天早上,我還是去了醫院。去替換我媽,照顧我弟。下午的時候,找個機會就離開了病房去做孕檢。
一聲
告訴我,我的子宮裡有個孕囊,但是還沒有看到胚芽。有可能是懷孕了,不過還需要兩週後的再次檢查才能確認。因爲現在只是孕囊,很小,過幾天,有可能孕囊里長出胚芽來,那就是孩子。也有可能這個孕囊根本就是有問題的,不會長出胚芽來,會跟着大姨媽被排出來。
這個檢查結果,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傻子說了。只是沒有想到,我拿到檢查單的兩個小時後,在我拿着晚飯,再次來到醫院住院部的時候,一名護士就特別找到我,說醫院裡的廖醫生找我。
廖?我意識到是廖擎極的人。就跟着出去了。
在護士站那站着一名醫生,是我之前見過的,他幫我做過檢查。他沒有穿着白大褂,看來並不是正常在這裡上班的,而是專門來找我的。
“你好!我是羅藝。”我說着。
他遞給我有個小盒子,說道:“你的藥。之前家裡讓你停藥的,今天我看了你的檢查單,跟他們說要繼續用藥。要不然……”
“羅藝!羅藝!你身體怎麼了?”我媽的聲音突然傳來。我一回頭就看到我媽焦急地走過來,“我聽着你們說話就知道你有事瞞着我。快跟媽媽說,你怎麼了?”
“媽,我沒事,我就是,一點小問題,吃吃藥就好了。”
廖醫生把藥塞到我手裡,就這麼離開了。我看廖家的人都一個性子,讓人很討厭。他就不能幫我說幾句話,讓我媽媽安心嗎?
等我安撫好 我媽,讓她確定我身體沒有問題之後,又看着我弟弟睡下了,我才離開醫院。一出醫院大門,就看到了傻子的車子在門口那等着我呢。他對我揮揮手,我上了車。車子上的相機男就對我揮揮手道:“好啊,過年好!你們這邊事情可真多。”
坐在他身旁的是另一個男人,沒見過,長得粗粗壯壯的,一身的酒味。
“他?!”
相機男指指開車的傻子說道:“爲了讓這個男人肯跟我們走這一趟,陳總可
是陪着他喝了一個下午了。混着酒喝,現在他還能開車,這個已經成爛泥了。”
那年代,摩托車比較多,私人的小車相對比較少。也不會那麼嚴格地抓酒駕。傻子身上雖然有着酒味,但是說話,開車都還是很清醒的樣子。
我明白了他們把這個男人帶來是爲什麼。車子朝着小鎮上開去,他們是要回到那個店鋪的門口。處理了那個女人的事情。只有讓那個女人把怨恨發泄出來,她纔會安靜下來。不管她是不是願意得到這樣的交換,現在都送到她面前去。要不然,她就還會用幫了我一次做威脅,有可能對我下手。
車子回到小鎮上也就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傻子還是把車子停在了店鋪附近,那捲閘門,清冷的關着,落了一層厚厚才鞭炮的灰。我不敢去看那門,就怕又回想起那天見到的畫面來。那麼血腥的畫面,看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傻子就好像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一樣。他下車後,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放心,晚上我抱着你,不會讓你做噩夢的。”
醉酒的男人讓他們兩個拖了下來,然後就擡過去,靠在那捲閘門上。傻子讓相機男回到車子上去,要是怕就睡覺。剛纔喝了酒,最好能睡死過去。要不那畫面,他能吐出來不可。
相機男拍着胸口說:“你們兩都站在外面,我一個人去睡着?我陪你們吧。”
時間還沒到,我們只能等待。小鎮上時不時迴響起鞭炮聲。有些是孩子們放的火柴炮,一會炸一個。
等到四周都沒有鞭炮聲之後,傻子抓着我的手,上前,更靠近那捲閘門一些,說道:“去叫幾聲那女人,看她出不出來。”
“我,我叫?”我的心裡開始打鼓了。
“沒事,去吧。這個男人在這裡呢。她就算真的出現了,也不會來找你麻煩,絕對會先掐着這個男人。”
就算心裡會害怕,我也知道,我必須這麼做。這兩年來,練大的膽子,讓我更靠近了那扇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