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跟我說,她沒有虧待過我,指着那張牀說,我和傻子就是結婚了的,該有的她都給了。她問心無愧。讓我以後還是打消逃跑的念頭。也讓我想想,我是怎麼對這個家的。
我咬着脣,沒說話。也許對她來說,她沒有虧待過我。那只是她自己的黑心來衡量的。在我看到了,她就是毀了我一輩子的人。
我坐在牀上,穿着胖女人給的新衣服。爲了能讓我懷孩子,她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那個在外面雷厲風行的女人。我不知道,爲什麼就必須是我。
傻子坐在我身旁呵呵笑着。感覺是羞澀又扭捏的。一下扯着我的衣袖,一下扯着我的衣角,一直在傻笑着。胖女人離開房間之後,把房門關上。傻子就迫不及待的撲向了我。
紅色的被子,帥氣的男人,多少女生夢想中的新婚夜,我的,卻是這樣。我哭了,認命了,再有機會,我也不會跑了。
也許是聽到我的哭聲,傻子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哭大聲點,讓外面的人聽到。”
我驚訝地看着眼前的傻子,原來外面有人在聽。他竟然注意到了這個。這麼近的距離,我也 沒有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瘋狂的撕扯着我身上的新衣服。
哭聲,變成了驚恐的叫聲,他的傻笑聲,還有一次次碰撞的聲音。
晚上,好不容易纔沉沉睡去。胖女人把那個晚上當成了給我的體面的新婚夜,但是那個晚上,對於我來說,只是被子的顏色鮮豔了一些而已。
在睡夢中,我夢到了我沒有穿衣服在廚房裡洗碗,爲什麼沒有衣服穿?爲什麼要洗碗?爲什麼有那麼多碗?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用邏輯去理解,只是知道我要快點洗碗,要快點,還有很多碗呢。
這時,一個聲音說要幫我洗碗,我擡頭看去,就看到了白襯衫黑裙子,還穿着白色的中跟鞋的年輕女人。我本能的很害怕她。她扯過我手中的洗碗布,不知道怎麼就成了一根繩子。她的
聲音就好像是在我耳邊傳來一樣。她說:“我在這裡守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結婚,還要睡在一樓那個小房間裡。你纔來了多久?就住到主臥裡來了。你別得意,你 也逃不掉的,那個女人是個變態,她不會放過你的。你還不如早點來陪我。”
說着,她把手裡那布條就套上了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難的揮着手。她想要把我拖住,我只能拼命抓着櫥櫃水盆邊,使勁踢騰着。
這個窒息的感覺,突然就消失了。我看到了傻子,他站在我身邊,扯掉了綁在我脖子上的布條。
這時,我猛的醒起來,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一身的冷汗,而且被子下 的身體,什麼也沒有穿。而傻子就坐在我身邊,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布條。真的是布條,就跟我夢中的是一模一樣的。
那布條是從洗碗布撕下來的,很結實,很柔軟。
我驚慌的摸摸我的脖子,爲什麼這些跟我夢中看到的那麼相似?而且我的脖子上還要着一圈發燙的感覺。
傻子看着我的目光,在昏暗的夜光下,很沉,不再有那種傻笑的感覺。在看到他手中的那布條的時候,我的心裡緊了一下 ,瞬間整個人的呼吸就僵住了。剛纔那個,不是夢。
我的身體在微微發抖着。
傻子伸過手來把我壓在他的懷中,低聲說着:“沒事,沒事了。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傻子。”我低聲叫着。就算已經明知道,現在的傻子,根本不是在癡傻的狀態下,但是我還是願意這麼叫他。因爲只有這麼叫他,我纔會覺得他是那個我熟悉 的,會保護我的傻子。
“她已經走了。”他低聲說着,“好好睡吧。天亮了,跟我一起出門。離開這個家,你會覺得輕鬆一些。”
我那時候整個人都在一種很恐懼的環境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思考,傻子爲什麼能確定那個女鬼已經走了。我的心裡一直存在的,就是一個念頭。我,睡着牀上
,被一個女鬼,用洗碗布差點勒死了!有些事情,真的是沒辦法用科學去解釋的。那天的事情,我就 是到今天都沒有弄清楚,爲什麼洗碗佈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裡。這個房間是按照那個姓廖的人的意思,花了三天的時間去佈置的。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清理 過,就算會有廢舊布料,但是也絕對不會是這種只出現在,廚房裡的洗碗布。
在恐懼的情況下,我沒有睡着,一整個晚上就在傻子的懷中,害怕着。直到天亮了,胖女人起牀的聲音之後,我才爬起牀。
去到廚房的時候,胖女人已經在把昨晚的飯熱成粥,看到我還說什麼看看,她還要做飯伺候我這個媳婦,她從來就不虧欠我的,我 要是沒良心在 跑一次,她可真會打斷我的腿了。
我在廚房裡,特別注意看了牆上掛着的洗碗布,就連胖女人也說了一句:“洗碗布呢?昨天還掛在這裡的。”
廚房裡的洗碗布真的不見了!昨晚那個,根本就不 是夢。我不敢相信,要是傻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傻子,他 並不能感知到鬼,或者看到鬼的話,是不是我昨晚真的就被那個女鬼用洗碗布條給勒死了呢?
早餐的時候,傻子一直嘟着嘴,吵着是週末,要去 市裡的公園遊樂場玩。還說隔壁那個讀二年級的小明上週就去了。他也要去。
看着在那嘟嘴撒嬌的傻子,我一臉的懵,我根本就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傻還是裝的傻。奧斯卡真應該給他一個小金人。
胖女人也是急着去看師範的那工地,乾脆就答應了傻子,讓我和傻子跟着他們的車子一起去市裡,然後先去公園放我們下來,他們在去師範。等下午回家 的時候,再找我們。爲了方便聯繫,車子開到公園門口的時候,胖女人還在 對面的賣場給傻子買了一部手機。那年代的手機,八百多,摩托羅拉,還是低端的了。在胖女人跟我說手機怎麼用的時候,菸頭 就帶着傻子在不遠處跟他說着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