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孟可柔的巴掌就要揮向自己的臉，葉蓉蓉剛準備舉手反抗。
就在這時，一隻強健有力的胳膊突然擋到了她的面前，並一把抓住了孟可柔的手腕。
“怎麼？昨天的教訓還不夠嗎？”
冰冷到空氣都要凍結的幽冷聲音，在葉蓉蓉的身後響起。
空氣中，葉蓉蓉突然聞到了一絲清冽的味道。
原本已經枯萎凋亡的心，突然緊縮了起來。
“莫莫”
突然出現的莫寒，立刻嚇得孟可柔魂分魄散，她的臉瞬間嚇得慘白，甚至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莫寒蹙眉，一把將孟可柔的手甩開，然後還極其厭惡的甩了一下自己的手，就好像怕她會弄髒自己的手一樣。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也不想看到你們再來打擾奶奶！”
不敢再言語一聲，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反應，孟可柔立刻和孟氏灰溜溜的從孟老太太的房間跑了出來。
“她沒有傷到你吧？”
孟可柔和孟氏走了以後，莫寒低頭問背對着自己的葉蓉蓉。
她身上的白衣裳好熟悉，還有，她身上的味道也好熟悉。
葉蓉蓉身上的氣息，伴着空氣，緩緩滑進莫寒的鼻子裡。
在他的身體裡，瞬間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味道定格在一起。
莫寒的胸膛一緊，眼睛一暗，難道她就是那晚在閣樓的姑娘？
他很想在葉蓉蓉回頭的時候開口問“那個晚上，在閣樓的是不是你？若是你”
可是，若是她，自己又能怎樣呢？
他的心，除了可君，還能容得下誰？
莫寒突然害怕了，一抹複雜從他幽暗的眼睛裡飄過。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莫寒獨有的，帶有一絲冰冷的鼻息輕輕從葉蓉蓉的耳尖劃過。
葉蓉蓉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得她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不由自主的，甚至是習慣性的，葉蓉蓉的身子往後傾斜了一點，她的頭直接就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胸膛裡枯萎凋亡的心臟，此刻，突然跳了一下。
以前，不管自己站在哪裡，只要莫寒來了，他都會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的身後，那個時候都不需要他開口說自己來了。
只要自己能聽到他的心跳，只要空氣中會有那抹熟悉的清冽味道。
她就知道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後，通常這個時候她都不會回頭，而是直接讓自己的身子後傾，直接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心突然驟跳了起來的不止是葉蓉蓉，還有莫寒。
多麼熟悉的畫面，熟悉的他都要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把懷裡的人抱住。
一滴淚水輕輕劃落，此刻，葉蓉蓉真希望自己能死在他的懷裡。
可是，她已沒有資格
許久許久後，深吸了一口氣後，她才搖了搖頭“沒事——”
說完，她眼睛一閉，心一橫，將自己的身子與莫寒的胸膛抽離，然後直接轉身走出了孟老太太的房間。
看着葉蓉蓉離開的背影，莫寒的心，竟莫名的抽痛了起來。
直到葉蓉蓉的身影在走廊裡消失不見了，莫寒纔回頭看向孟老太太。
莫寒的神情，孟老太太都看在了眼裡，她連忙從懷裡掏出帕子將臉上的淚擦了“莫寒，你也是時候該成家了！若是碰到合適的，中意的姑娘，你就娶了吧！”
聽到奶奶催自己成親，莫寒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
“奶奶，別說了，您清楚，我今生非可君不可。”
“可是可君已經沒了，她已經沒了，你不能守着一個已經不在的人過一輩子啊！”
莫寒的話讓孟老太太既欣慰又心疼。
他爲可君報仇，關了自家百年基業的孟家樓，她心裡是一點都不怨他。
她也清楚自己兒子的分量，這些年，要是沒有莫家在後臺撐着，估計早十年，孟家樓就已經關門了。
“奶奶，可君在！她還在！她一直都在！”
莫寒連忙搖頭否定孟老太太的話。
“莫寒，奶奶和你商量一個事。”
孟老太太開這個口，她的心裡也沒有底，她清楚莫寒對可君的感情，但是像孟氏說的那樣，孟可柔是孟家現在唯一的血脈，她不能眼睜睜的看她跳進火坑裡爬不出來。
孟老太太一開這個口，莫寒立即就明白她想要說什麼了。
“奶奶，您知道，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若不是他手下留情，還顧念着孟家的顏面，估計早就讓那些知道真相的夥計，已經把真相說的滿城風雨了。
他讓那些被遣散的夥計廚子三緘其口是還想着給孟家留點顏面，畢竟這樣的醜聞傳了出去，往後就是他找到了可君，她是孟家的女兒，走出去臉面也無光。
“知道！我知道！”
孟老太太連連點頭，她清楚莫寒的性子，殺伐果斷，有仇必報一直都是莫家的作風，到了莫寒這裡，因爲他個性冷硬，更是把這個作風發揚到了極致。
這次孟可柔母女犯這麼大的錯，她們還能活着已經是莫寒天大的恩惠了，更何況他還特意把這事壓了下來，除了知道的那幾個人，再沒有多餘的人知道。
“可是，莫寒你要知道，就算是你真的取了可柔她們母女的性命，咱們的可君也還是回不來了。”
“還有，麗嫦說的對，可柔現在是孟家唯一的血脈，我這個做奶奶的，不能失了一個孫女以後，再是一個孫女，再說，她也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就看在我老太婆的面子上饒了她吧。”
孟老太太說的很誠懇，原本陳麗嫦不來她這裡又跪又求的，她也是會去求情的，但是她看着可柔倔強的臉，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有做錯，她就心裡來氣。
“奶奶”
莫寒沉默了起來，面對奶奶的求情，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迴應。
在第一次聽到這些真相的時候，他恨不得親手將她們撕成碎片，恨不得將她們拖入地獄。
原本殺伐果斷的他，沒有直接親手殺了她們，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他也害怕自己親手殺了她們，等可君回來了，會不高興，他知道她心軟，她心裡會恨她們，但是要取她們的性命，是她不會去想的。
知道莫寒爲難，可是孟老太太更清楚，這個時候要是自己和他把話說明，孟家往後是真的沒有一條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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