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莫寒——”
孟可君依舊口齒不清喊着莫寒,董青峰把她拉到了火堆旁。
“你也一定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說着把火堆旁已經烘熱的白麪饅頭遞給她,然後自己拿起了另一個吃了起來。
見董青峰吃了,孟可君立刻撒開了拽着他胳膊的手,把白麪饅頭接了過去,然後狼吞虎嚥的往自己的嘴裡塞。
就在孟可君忙着往嘴裡塞饅頭的時候,董青峰立馬站了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山洞。
衝出山洞的董青峰直接跑到了自己下套子挖了陷阱的地方,裡面已經獵了好幾只獵物了。
再拿弓箭在林子裡兜了一圈後,董青峰的身上已經掛了好多的獵物,這幾日還是今日的獵物最多。
正背了這些獵物準備下山,天空竟然突然飄起了雪,天似乎也更冷了一些。
董青峰原本還因爲今日的獵物多很高興,可是看着越下越大,越下越密的雪花,他噙在嘴角的笑容也凝結了,眉頭隨即蹙了起來。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爲自己不願伸手幫一把,而被活活凍死或是餓死,要是這樣他和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他大可以在這次寒流過了以後,帶着她去尋她的家人,把她送回了家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想着,走着,不知不覺中,董青峰竟已經走到了山洞口。
還在洞口,他就聽到了裡面的哭聲。
哭一聲,喊一聲莫寒,哭一聲,喊一聲莫寒。
董青峰搖了搖頭,看樣子這個叫莫寒的人對她真的很重要。
既然是這樣,那她就不會是李大哥說的那樣是被家人扔了的。要是這樣,她的家人也是鐵定會出來找的,說不定不用多長時間就會找到他們這裡來,自己剛纔的那些擔心根本就沒有必要。
在責怪自己小心眼的同時,董青峰走進了山洞裡。
這個時候孟可君又縮回到了山洞的角落裡,低着頭,將臉埋在自己的胳膊裡,邊哭邊喊着。
“好了,別哭了,和我回去吧!”
董青峰蹲下了身子,輕輕拍了拍孟可君的胳膊。
聽到有人說話,孟可君立刻擡起了頭,在看到董青峰的那一刻,她立刻破涕爲笑。
“就是這樣,我把你帶回了家!後來我到處去打聽過,但是沒有聽到哪家說丟了姑娘的!原本想等過了年再帶你去鄰縣打聽打聽,可是後來大姐和姐夫出了事,打聽要送你回家的事就一直耽誤到現在了。”
“等把王茂財的帳都還了,我們再去鄰縣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你丟失了這麼長的時間,定是很着急的。”
“以後再說吧!”
孟可君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對於她這具身子原主的家人,她沒有半點感情,見與不見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這個時候董青峰和孟可君已經走到山洞裡了,董青峰走到山洞的一個角落裡,然後指着衝孟可君說“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你以前的事嗎?”
“還有那個,你當初一直喊的那個莫寒,你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現在回想起孟可君當初一直不停喊着的莫寒,董青峰的心裡莫名有了一絲慌亂,這個叫莫寒的到底是誰,他不知道。可是要不是很重要,她不會一直喊着。
這個時候他突然自私的希望,希望孟可君永遠都不要想起以前的事,不要記得那個她一直喊着的莫寒。
提着籃子的孟可君搖了搖頭,董青峰說的那些過往她怎麼可能會有印象,自己只不過是有了這具身子,有了這個人的名字。董青峰也不可能會知道,那****在這個山洞裡撿的孟可君其實早就已經換人了。
她現在對這個山洞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和董青峰在這裡躲雨,然後是兩個人親密的“坦誠相對”。
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再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孟可君都還是臉紅心跳,感覺自己都快要喘不過去氣來。
“說來還真是巧,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這個山洞裡,上次也是在這個山洞裡”
“你別說了!”
怕董青峰再把那日的事情說出來,孟可君連忙紅着臉制止他往下說。
董青峰笑了,他走到孟可君的身邊,低頭看着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孟可君,她的小臉已經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了。
他自己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胸膛裡的心臟好像馬上就要跳出來,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這顆在他胸膛裡跳動的心臟,早就不再是爲了自己而跳了。
炙熱的呼吸輕輕劃過孟可君的耳畔,孟可君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悄悄擡起頭看了董青峰一眼,他雙眸裡的溫柔,讓她的心幾乎都要融化了。
董青峰伸手輕撫孟可君的臉頰,他的指尖因爲緊張而微微顫抖。
他一直以爲自己的生活會和村裡其他男青年一樣,在適當的年紀,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娶一個年紀相當的鄰村姑娘,然後再生兩個娃,在吵吵鬧鬧波瀾不驚中,甚至是麻木的過完他的這一輩子,完成他必須好好活着的使命。
可是沒想到的是,也許是老天爺憐憫他,又或者是覺得虧欠他太多,才把孟可君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有了她在身邊,他終於覺得自己不是爲了活着而活着了,他終於有了自己的目標,有了自己活着的目的,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終於有了奔頭。
“可君,雖然我不能給你榮華富貴,但是我可以給你我的心,給你我的命。天若是了蹋了,我可以爲你扛起來,你若是遇到危險,我可以捨命去保護你!”
董青峰說出的話讓孟可君大吃一驚,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同自己講這樣情話。她的心跳得更厲害了,就只差點沒有直接從她的胸膛裡跳出來了。
“你若是這樣說那我這輩子也便非你不可”
孟可君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可董青峰聽得很清楚,她這麼說,便是和自己一樣,這輩子已經認定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