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死都不放手了嗎?”
葉蓉蓉的聲音裡有她抑制不住的顫抖。
“對!不放手,死都不放手。”
莫寒毫不猶豫的開口說出了自己心裡想的話。
死都不放手這幾個字,感動的葉蓉蓉幾乎要撲進莫寒的懷裡,抱着他痛哭。
他的心裡是有自己,他的心裡是有葉蓉蓉的。
滾燙熱淚劃過的瞬間,葉蓉蓉開口問出了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那要是萬一有一天我懷了你的孩子呢?我懷了屬於我們的骨肉呢?”
“不會有萬一,也不可能有萬一。”
莫寒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個答案,剛剛纔鬆開的拳頭再次緊緊攥了起來。
葉蓉蓉的心緊緊揪着,心底剛冒出的一絲期盼,在莫寒的沒有萬一和不可能有萬一這句話下,立刻磨滅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想要從他的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只要他說出的答案是自己想要的,她必定當場就把所有的真相告訴他,說自己纔是真正的孟可君,說自己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他們的骨肉。
“你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要是萬一我肚子裡真有了我們的骨肉呢?”
葉蓉蓉的眼睛緊緊盯在莫寒的臉上,眸子裡再次充滿渴望和期盼。可是眸底深處,還是閃過一絲複雜和不自信。
莫寒低頭看向葉蓉蓉,狹長深邃的幽黑雙眸正好對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裡的期盼和渴望,看在莫寒的眼裡,卻突然轉變成了變相要挾。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讓她要孩子的,爲什麼她卻要不停地提這個問題。
自己說過,除了孩子和名分,他什麼都可以給,爲什麼她還要不停的追問。
難道?她剛纔在騙自己?她的肚子裡其實是已經有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裡,莫寒的眼眸瞬間變得幽冷暴戾,她竟然敢騙自己。
“有了孩子,就算是生下來了,我也會親手掐死他。”
這句話,莫寒是用暴怒的口氣衝葉蓉蓉吼出來的。
殘暴到極致的話一說出口,葉蓉蓉臉色大變,身子一軟,差點直接就癱倒在地上。
站在她對面的莫寒,只是冷冷的看着,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葉蓉蓉眸子裡的渴望和期盼,漸漸轉成了死灰。
她不敢再擡眼去看莫寒,怕他臉上和眼睛裡的殘暴,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可君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卻可以承諾只要她願意,你會將孩子視如己出,那爲什麼我們的孩子,你可以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葉蓉蓉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可是她說出來的聲音,還有撐在桌上的手,還是忍不住顫抖得厲害。
“你怎麼可以拿你和可君比?你有什麼資格和她比?”
莫寒看着葉蓉蓉眼神,越來越幽冷。
她一個想要拿孩子來脅迫自己的戲子,竟然還想要和自己最愛的女人比,她怎麼能想得出來。
“那要是我是孟可君呢?要是我纔是你日思夜想,你深愛着的孟可君呢?”
終於,葉蓉蓉擡頭衝莫寒問出了這句話,也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纔是真正的孟可君。
莫寒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冷氣息,幾乎都要將他周身的空氣凍結,也幾乎要將葉蓉蓉身上的血液凍結。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葉蓉蓉的下顎,陰鷙幽暗的冷眸就好像是要將她撕成碎片。
“你一個無情無義又無恥的戲子,你沒資格提可君。”
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葉蓉蓉的小臉,因爲疼痛皺在了一起。
“你只不過是我暖牀的工具而已,我留你在我身邊,只是因爲我還沒玩膩你而已,你沒有資格喊停,你也沒有資格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更沒有資格生下身上留着我的血的孩子。”
莫寒將自己剛纔所有對她說的話都給否認了,並給了她殘忍到她根本就接受不了的答案。
說完,他的另一隻手,直接撕扯起了葉蓉蓉身上的衣裳。
“撕拉——”
單薄的衣裳,一下子被撕開,並露出了胸前大片白如凝脂的肌膚。
眼淚拼命的從眼角滑落,不是因爲臉上的疼痛,也不是因爲羞恥,而是因爲莫寒的這些話。
他心裡還深愛着孟可君她該是高興的,因爲那個就是自己。
可是她現在是葉蓉蓉,她回不到過去,她換不回自己孟可君的身份。
而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在莫寒的眼裡都是謊話,都是爲了自己想要進莫家的謊話。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容忍自己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就算生了下來,他說他也會親手掐死他。
沒有希望了,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她和莫寒之間,是完全不可能有未來的。
她伸手一把將抓住自己下顎的莫寒給推開,然後拿起桌上針線簸箕里納鞋底的錐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做什麼?”
莫寒被葉蓉蓉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他想要向前把錐子從她的手上搶下來。
“你別過來!”葉蓉蓉卻連連後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錐子,更是直接扎進了雪白細膩的肌膚裡。
鮮紅的血滴順着泛着冷光的錐尖一滴一滴滑下來。
滴滴印在她身上雪白的衣裳上,在燭火的映襯下異常的觸目驚心。
晶瑩的淚珠兒一顆顆滾落,落在那些觸目驚心的紅上。
莫寒的心,此刻就好像正被那把錐子扎着一樣。
“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既然你根本就不愛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這樣留在你的身邊,我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這四個字,重重的給了莫寒的心一記重擊。
留在自己的身邊,她竟然說她生不如死,甚至此刻要以死相逼。
難道,自己真的就讓她這麼痛苦嗎?
痛苦到死都不願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前面才說他死都不願放手的啊。
見莫寒一直都不開口回答,心灰意冷的葉蓉蓉,抵在脖子上的錐子刺得更深了。
血流的更急,更多了。
莫寒的心,突然痛得無法呼吸,這種久違的感覺,就和上次孟可君和董青峰成親那晚一樣。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失去她了。
“我給你生路”
如輕風般的聲音輕輕從他的口中喃出,然後又是像輕風般,縱身消失在了窗外茫茫的夜色裡。
抵在脖子上的錐子放下,葉蓉蓉身子一軟,癱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她知道,她也已經徹底的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