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撒謊!你若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直接去和董叔董嬸對質!”
董青峰來到門口,直接把門打開,董敬業和黃氏就站在門口。
“他說的是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見董敬業站在門口,董永峰立刻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質問了起來。
“對,你是我和老爺從狼窩裡救出來的!你的爹孃還是老爺出錢安葬的,我們如此真心待你,反而你就像是個白眼狼,怎麼都養不熟!”
這個時候,董敬業積壓在心裡這麼多年的怨氣,也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當年我在火場裡先救的是青峰而不是你,你竟記恨了二十多年,可是我憑什麼先救你呢?你不是林家唯一的後人,你不是林家現存的唯一希望,你只是一個我們不知道名和姓的孤兒。”
“這麼多年,我們見你心裡怨恨這事,所以凡事都不和你計較,特別是青峰,只要他有的,只要是你們想要的,他從來都不吝嗇給你們!可是你呢!你竟然還想要他的性命!你的命都是老爺給的,你有什麼資格去記恨他?”
“你就是個良心已經被狼給吃了的白眼狼!”說着董敬業一把將董永峰推出了自己的家門“你連白眼狼都算不上,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竟然還動手打自己的娃子!”
聽到這些真相的董永峰,此刻就像是個全身無力,沒有溫度的稻草人,一下子就被董敬業推出了大門。
門口原本和孟可君一起幫徐美嬌擦洗傷口的大燕小燕,一見到跨出門的董永峰,又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還兩個人抱着一起躲到了孟可君身後。
孟可君也不知道董青峰在屋裡和董永峰做了什麼,這會子跑出來的董永峰,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糾結,懊惱,後悔,甚至是內疚。
他向前邁了一步,躺在孟可君身前的,已經都不能動彈的徐美嬌,嚇得拼盡全力撐起身子,往後挪了挪。
大燕小燕更是嚇得眼睛都閉起來,哭得更大聲了。
從裡屋趕出來的董青峰,立刻跑到大燕小燕的身邊,把她們抱了起來,讓她們別害怕。
這個時候董敬業也從屋裡走了出來,他走到董永峰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青峰的身份要是泄露了,後果會是什麼樣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若是有悔意,就按我們說的做,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若是你一意孤行,還是想要做沒有良心的白眼狼,小心我董敬業先結束了你的性命!”
董永峰擡起頭,看着衝自己撂下這句狠話的董敬業,再擡頭看了眼天上白花花的大太陽,一陣暈眩襲來,他的身子晃了晃,直接跌坐在地上,望着前面的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的生氣。
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不,不止是剛剛,是他的這一生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這麼多年了,他居然沒有一天活明白過。
屋外的人,顯然都感覺到董永峰又變得不一樣了,他眼睛裡的戾氣,臉上的仇恨在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懊惱,悔恨。
“叔叔,叔叔,我爹究竟怎麼了?”
趴在董青峰懷裡的大燕,不解的指着癱坐在地上的董永峰。
就連她都覺得自己的爹變得和剛纔不一樣了,現在他的眼睛,已經不是駭人的紅色了。
“你爹啊——”董青峰看了眼董永峰,想着該用個什麼樣的說辭騙了她們“你爹中邪了,中了酒邪!”
“哦!我知道,我爹最近每天都要喝好多好多的酒,怪不得他會中酒邪!”
天真無邪的小娃子,真就信了董青峰這個荒唐的說法。
“是啊!剛剛叔叔已經把你們爹身上的酒邪趕走了,所以以後你們要看着他,不能讓他再喝酒了。”
董青峰笑着衝大燕小燕說。
“好的。我回去就把爹的酒罈子都藏起來!”
說着小燕從董青峰的懷裡掙了出來,她走到了董永峰的身旁,她伸出自己的小手,牽起董永峰的大手,奶聲奶氣的擡頭問着他“爹,你身上的酒邪已經走了嗎?叔叔說你現在已經好了!”
董永峰的身子一抖,他看着眼前的小燕,她被自己打傷的臉腫的老高,嘴角還有血跡沒有擦乾淨。
他的嘴脣動了動,但是已經哽咽的喉嚨,卻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我摸摸——”小燕伸出自己的另一隻小手,輕輕的放到董永峰的額頭上“爹你說過,生病了腦子會發熱,爹的腦子一點都不熱,真的是好了!”
“還有這裡——”小燕又將手摸到董永峰被董青峰揍得裂開的嘴角“爹說過要是傷了,只要吹吹就會好的!來,我給你吹吹。”
說完兩隻小手抱着董永峰的脖子上,嘟着小嘴衝董永峰的嘴角輕輕吹起了氣。
董永峰的眼眶一熱,整顆心都化了,眼淚差點直接掉了出來,他伸手摸着小燕紅腫的小臉龐“你這裡痛嗎?”
“不痛!不痛!剛纔大燕已經幫我吹過了!”小燕連連搖頭,紅腫的臉上,依舊掛着純真的笑容,可是沒笑一會,她的小臉立刻皺了起來“我不痛,可是娘痛,娘一直都在流血,還一直都在哼唧!”
董永峰站了起來,走到徐美嬌的面前。
雖然徐美嬌臉上的血跡,已經被孟可君擦乾淨了,但是頭已經腫的跟豬頭一樣了,躺在孟可君的身邊,只能哼哼唧唧的叫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董永峰彎腰直接把徐美嬌抱了起來,然後帶着大燕小燕,一起出了董家的院門。
孟可君驚訝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這未免反轉的也太快了,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董青峰把董永峰抓進屋裡到底說了些什麼。
“喂,你究竟和他說了什麼?啊——你的手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
孟可君原本還想從董青峰的嘴裡探出些什麼來,可當她的視線落在董青峰手上的手時,立刻驚慌失措了起來“你身上的傷纔剛剛好啊!怎麼又受傷了呢?你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呢!”
贗本想要問的話早就拋諸腦後了,急急忙忙的拉着董青峰迴房,細心的幫他擦着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