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君這邊對王竹君小心提防着,王竹君那邊卻始終一點動靜都沒有。
今天因爲一大早就下了大雨,所以酒樓裡的生意就沒有往常那麼火爆了。
“人一下少了這麼多,我還突然就適應不過來了。”
陳美詩合上自己剛剛纔算完的賬本,以往酒樓裡總是座無虛席,雖然累的緊,但是真金白銀進了口袋,總歸是高興的。
今天因爲天氣不好,原本座無虛席的酒樓,突然就零零星星的只剩了幾桌,陳美詩心裡覺得不得勁了。
“天氣不好,那也沒有辦法,不過這樣也好,就當是老天爺讓我們好好歇上兩天。”
孟可君笑着走到櫃檯前,酒樓裡沒有什麼客人,她也就不必只躲在樓上和小竈房裡了。
她看了看門外的瓢潑大雨,已經好些天都沒有下雨了,這雨現在下起來,只怕一天兩天也停不下來了。
“爹,我看這天一時也晴不起來了,你去後廚說一聲,讓他們商量着兩班輪着倒,讓大夥都歇上個兩天,這寫日子,他們着實是辛苦了。”
店裡沒有生意,後廚就沒有必要讓那麼多的廚子和夥計都守着,還不如給他們每人都放上兩天的假。
“好!我現在就和他們說去。”
安振歧的心裡正有此意,這兩天後廚有多辛苦,他是最有體會的。
“可君,你來,進櫃檯裡面來。”
大廳里人雖然不多,但是陳美詩卻是一刻都不敢放鬆,她連忙起身把孟可君牽到了櫃檯裡面,這樣就是有人要對她動什麼手腳,也不容易。
“對了,朱三,你真的盯清楚了?王竹君她每天就在家裡吃齋唸佛,什麼事都沒有做?也沒有和外人有接觸?”
待孟可君進到櫃檯裡面以後,陳美詩又開口問了一遍朱彪三。
昨天朱彪三和她說,這些天盯着王竹君,沒瞧出她有做出什麼尋常的舉動出來。
“真沒瞧見她和外人有接觸,祥和樓的廚子和夥計都被打發了,姚家那幾個遠房表親上次那麼一鬧以後,也都不去姚家了,姚府裡的人也都被遣散的差不多了,這些天就瞧見她整天吃齋唸佛,什麼事都沒有做。”
朱彪三將自己這些天看到的清醒,再次仔細地與孟可君她們說了一遍。
“要真這樣,那我還放心一點。”
聽到朱彪三這麼說,陳美詩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直懸在嗓子眼裡的心纔算是稍微的放下來了一點。
“若真是這樣,可就一點都不能放心了。”
沒想到的是孟可君卻不這麼想。
和王竹君交手了這麼多次,王竹君是什麼性子,她可比誰都清楚。
她最大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如今突然這般沉得住氣,那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怎麼了?哪裡不對了嗎?可我確實是看到她哪裡都沒有去,也沒有和任何外人打過任何的交道啊!”
孟可君的話,讓朱彪三的心裡一驚,生怕是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她真的是哪裡都沒有去?和誰都沒有打過交道嗎?”
孟可君再細問了一遍,這可一點都不像王竹君的作風。
“是真的沒有,姚慶祥死了以後,她把姚家的遠房表親都趕走了,然後把姚老夫人也送回了老家,現在姚府除了她就剩兩個丫鬟和一個老媽子了,這三個下人我也都派人給盯着了,都說沒有任何的異常啊。”
現在情況特殊,盯王竹君的時候,朱彪三是一點都不敢放鬆,他知道,有可能自己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讓她對孟可君下毒手。
這要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讓王竹君得逞,傷害到了孟可君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的。
“不可能,王竹君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越是聽朱彪三這麼說,孟可君越是覺得這當中有問題。
可是他這麼說,她一下子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有問題了。
王竹君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姚家也什麼都沒有了,她是不可能沉得住氣什麼都不做的,吃齋唸佛可不是她現在能靜得下心,做得出來的事情。
“對了!這其中她回了一次孃家,去了一趟王家屯,我當時也跟着去了,沒聽村裡人說王竹君的家裡那天來過什麼外人,我還聽董嬸說王竹君回孃家的那天,都聽到她的爹孃哭着說,姚家這座靠山倒了,往後王家一家老小可怎麼活。”
朱彪三猛然想起前天王竹君回了一趟孃家,那天他由鎮子跟着她一道回了王家屯,也是沒有察覺到一點的不對勁。
“朱大哥,那王竹君的孃家人,你有讓人盯着嗎?”
朱彪三這麼一說,孟可君才猛然想了起來。
“王竹君現在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她的孃家了,到了這個時候,能幫她的也就只有她的孃家了。”
“哎呀!瞧我這豬腦子,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呢!”
朱彪三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恨自己把這茬給忘了。
“我一直以爲她的孃家人都是扶不起來的爛泥,這個時候根本就幫不上王竹君什麼,所以就沒讓人盯着他們,可君妹子現在你這麼一說,反倒是真覺得最能幫得上王竹君的就只有她的孃家人了。”
“你還說個不停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趕緊派人去盯着她的孃家人。”
朱彪三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站在櫃檯前的陳美詩就立刻伸手推着朱彪三的身子出門,讓他趕緊現在就去盯着王竹君的孃家人。
“好!我去!我現在就去。”
朱彪三也不敢耽擱,即使外面還下着瓢潑大雨他都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他現在就期盼着自己這個時候派人去盯着能來得及,就怕還等不及自己去盯着,他們就已經使出了什麼手段了。
“美詩姐,你也太急了,好歹等雨小了些再讓朱大哥去啊!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陳美詩回到櫃檯後,孟可君笑着對她說,她知道陳美詩這全都是爲了自己,不然這麼大的雨,她怎麼忍心把朱大哥給趕出去。
“姑姑,那個人好怪,一大早就來了,還一個人點了一桌的河豚。”
剛剛招呼完客人的永生走到櫃檯前,衝孟可君指着角落裡背對着她們的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