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篇_第二百八十七章 逼供

織成方纔將身體貼上那蒙有淺色紗羅的窗扇,便聽裡面“咣噹”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器皿飛落地面,頓時砸了個粉碎!

隨即一個冷狠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賤婢敢如此辱我!莫說只是個微如塵埃的賤民,便是真的弘農楊氏之後,我亦必殺之!”

雖然與日間語氣大大不同,且毫不掩飾話語中的恨毒之意,但那聲音卻是相當熟悉,正是襄城縣主。

“縣主何必動怒?其實縣主今日迎於漢水之濱,襄城之外,對那楊姬來說,死期已經不遠了。”

說話的是另一個完全不熟悉的聲音,也是女子,卻似乎不再如襄城縣主那樣年輕,至少已過三旬。即使是如此惡毒的言語,依然吐辭文雅,不急不徐,一聽便知曾受過專門的禮儀訓練,絕不是尋常人戶的女子。

織成一怔,不由得看向楊阿若,促狹一笑。

不知怎的,與楊阿若相處,覺得十分輕鬆隨意,又頗有安全之感,即使此時襄城王府,對她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但驀聞襄城縣主提起,卻只覺得好笑,而不覺得有絲毫懼怕之意。

“阿姊真是好脾性!”襄城縣主恨恨地抱怨道:“當初便將她一刀殺之,又或在路上下手,不就更是乾脆俐落麼?竟容這樣跋扈女子活到此時!”

阿姊?

織成忖道:“這襄城縣主難道還有個姐姐?就是這個年紀大些的女子?”但聽那襄城縣主罵“楊姬”跋扈,不禁好笑。

卻聽那女子嘆道:“女君又豈無此意?只是那賤婢身邊護衛衆多,最初有那董真相隨,後來雖然出現另一羣人,誤打誤撞竟解決了董真,卻惹得貴人大怒。若再次動手,令那賤婢有什麼閃失,只恐貴人真會懷疑到女君,繼而殃及縣主也未可知啊。”

織成聽到此處,想道:“聽這女子口氣,似乎她只是個婢女,但也不會是尋常婢女,那氣度倒有些象是當初宮中什麼女官之流。她的女君纔是這縣主口中的‘阿姊’,難道是臨汾公主?又或是那次明光殿時我所有冒犯過的鄉主亭主其中的一人?可也該找我的麻煩纔是,我早就消失在鄴城大火之中,如今的身份她們未必知道。這楊姬到底有什麼值得她們惦記的?貴人又是誰?”

轉念又想:“不對!那女君有如此能量,能使倨傲如此的襄城縣主與之相交,姊妹相稱,看來不是什麼臨汾公主並亭主縣主之流,必是貴人之妾,否則又爲何被婢女含含糊糊地稱爲女君,而不是其封號,連聲夫人都欠奉?”

但聽那婢女答道:“縣主明鑑,女君的意思是,自上次董真出事,眼下在朝廷境內,貴人或許已遣人暗中保護楊姬。所以縣主不可動手,以免引起貴人雷霆之怒。”

那襄城縣主雖然跋扈,但似乎很畏懼這婢女口中的“貴人”,居然沒有出聲。

那婢女笑了一聲,又道:“但縣主親自來迎,傳揚開去,定然會令這楊姬聲名大震。雖然之前她只是一名尋常姬伎,到了益州,不知用些什麼法子或許便能逃離劉璋的府第。但那劉璋是色中餓鬼,他如果聽到了今日楊姬之名,知道是弘家楊氏之後,又令縣主如此厚待,你說他還會不會放過楊姬呢?”

織成悚然一驚,暗罵道:“果然好毒辣的計策!”

她先前初逢襄城縣主時,的確是感到十分驚異,不知這位金枝玉葉爲何編出那一番祖上相交的說辭,又給所謂的“楊姬”冠上一個弘農楊氏之後的名稱,卻偏偏看上去對“楊姬”並不友好。到了此時方纔恍然大悟,原來襄城縣主所爲根本不是真的要交好“楊姬”,只是爲其揚名。那麼無論“楊姬”對她態度是冷是熱,都一定會傳到益州牧劉璋的耳中。劉璋就算是爲了好奇,也不會輕易放走“楊姬”。

在曹操的勢力範圍之內,要擔憂那些麻衣人及這不知名的女君、襄城縣主暗算,本以爲很快進入益州境內便會選擇“假死遁走”的金蟬脫殼之計,沒想到如此一來,這假死自然是無法作數,曲黎等人爲了自己性命,也會盯得極緊,到時該如何逃走纔好?

即使是在楊阿若相救之下逃走,但劉璋若是大怒之下,命令搜捕,自己想在此時去尋找陸焉,恐怕更是難上加難。

我到底做過什麼了!!

不,是楊姬到底做過什麼了!叫你們如此記恨!

一念至此,不禁對這室中兩個女子還有那暗中操縱的“女君”恨得咬牙切齒。

當然到了現在,也頓時明白,爲何這瑞光閣外並無半個婢僕,想來也是方便這二女商討這樣陰毒詭計。

但聽那婢女又笑道:

“只是此番勞累縣主爲了這樣一個賤婢,還親往城外一行,降尊紆貴,備受屈辱,這樣的情誼,女君自然銘記於心。”

襄城縣主輕輕“啊喲”一聲,忽然聲音降低了幾度,道:“這也不當什麼。只是……只是聽聞曹公將爲侯爺擇妻,請女君……請女君爲儀謀之……也不枉儀與女君姊妹一場,或可……終生相互守望。”

說到最後幾句時,簡直聲如蠅蚊,幾不可聞。她雖然在襄陽城中一貫作威作福,但畢竟還是個閨閣女郎,說到終生大事時,不管是真是假,總是有一種女郎們應有的羞赧之態。

織成只覺腦中如有錘擊,險些叫出聲來:“何晏!那殺千刀的貴人竟然是何晏!”

腦中念頭如電閃過:“原來這襄城縣主閨名叫作劉儀!劉儀仰慕何晏,但劉儀的父王是橫死於襄陽,而且又受到曹操的厭惡,甚至連死後都不放過,將其降了品秩。劉儀是個女子,雖然曾被靈帝封爲縣主,但改朝換代,在這滿地皆宗室的漢朝末年,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皇室貴胄。她卻偏偏混得風生水起,一定是早就找到了勢力投靠,好歹令曹操保留了她的爵位,又給了些惠而不是太費的尊榮。

原來是投靠了何晏的愛妾!不然談什麼相互守望?”

回想何晏的富安侯府中,雖然姬妾如雲,但一向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特別寵愛的女人,居然能有這樣大的能量,令得堂堂縣主都不得不屈尊侍奉。

轉念又想:“男人後宅之事,誰又弄得清呢?何晏此人心機深沉,也許是他自己授意所爲也不爲過。他上次隱約說到曹操欲將女兒嫁他,似乎不太樂意。他當年幼小之時,便不肯改姓曹氏,可見其內心深處,很是在意昔日何氏在大漢帝國中的聲名的。當然以他的身份,曹操不會將公主嫁他,但這樣一位名爲縣公主,其實是諸侯王女的襄城縣主,看上去倒也相當合適。對襄城縣主而言,其父王死得不光彩,自己又無父兄得靠,爲長久計,也要攀上個貴人才行,何晏便是最佳人選。難怪襄城縣主肯聽那‘女君’的指使,陷害‘楊姬’了。”

這一節瞬間想透,新的疑竇卻又涌了出來:

“可是何晏的愛妾,與楊姬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仇恨,聽這二女話語,她一直在伺機下手,到了這一步,可能爲何晏所察覺,不敢再動,竟不惜驅使襄城縣主?”

忽覺耳邊一熱,草木清香悠然逸入鼻中,卻是楊阿若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要再偷聽多久?有何不明之處,捉住她們一番拷掠不就是了?也勝過如此寒夜,悄立中宵吶。”

他的話語之中,竟有些促狹之意。

織成本是滿腦子迷團,此時不由得豁然開朗,笑道:“可不是?我當真是傻了罷。”

楊阿若輕笑一聲,手腕一伸,已將窗扇推開!

室內二人尚未反應過來,但覺眼前微風颯然,燭火搖動,面前已平空多了兩人。

襄城縣主定晴一看,怒上眉梢,喝道:“賤奴大膽!誰許你們進來的?”

織成低首看時,纔想起自己與楊阿若皆是穿着婢僕衣裳,不禁一笑,再看楊阿若時,但見他若無其事,隨手一拂,只聽砰的一聲輕響,卻是那扇被他推開的窗戶又牢牢關上。

襄城縣主還未反應過來,那婢女已是臉色大變,張口欲呼,卻聽撲的一聲,空中飛來一物,正中口中!

旋即寒光一閃,卻是楊阿若的短劍在手,已按在了她的咽喉之處!

那婢女口中唔唔,卻無法再發出喝叫,觀她口中所塞之物,竟然是個夾雜有枯草落葉的泥團,土腥之氣滿盈口腔,幾乎令得那婢女嘔了出來,卻偏偏是無法頂出,只憋得雙眼淚水汪汪。

織成的速度也並不慢,楊阿若出手之時,她已經乾脆俐落地提起了一旁的黑漆長几,砰地一聲就敲在了襄城縣主的頭上。

這位驕縱的金枝玉葉還未來得及哼出一聲,便已昏倒在地。

楊阿若輕嘆一聲:“真狠!”

旋即微微一笑,道:“不過我很喜歡。”

織成拋開漆幾,皺眉看向如條死狗一般,癱倒在地的襄城縣主,嘆道:“本來我還有別的溫柔些的辦法,可以讓她昏死過去。不過這樣心腸狠毒的女人,誰還顧得上憐香惜玉?”

言畢眼神一轉,已落在了那名婢女臉上,露齒一笑,道:“你說是不是?”

那婢女先前驚慌失措,滿臉懼怕之色,但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只不過片刻便鎮定下來,雖然因爲畏懼楊阿若不敢掙扎,卻唔唔兩聲,以目示意,想讓楊阿若把她口中泥團取出來。

楊阿若笑道:“取是自然要取的,不然怎麼問你話?不過呢你也知道,瑞光閣今晚並沒有什麼人,你呼叫起來未必被閣外甲士所聞,再說你出現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之事。而我身爲男子,出現在這裡,對襄城縣主也不是祥瑞之兆。何況你也爲因此性命不保,你倒是想想,叫還是不叫呢?”

他臉上帶笑,眼中森寒,偏偏這番話說得既似調侃,實乃威脅,且字字句句,都是擊中要害,那婢女未嘗不存着呼救的心思,但這樣一來,卻不由得怔住。

而織成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番作態,雖然知道身處襄城王府之中,危機四伏,但仍不由得感到新鮮和有趣。

楊阿若倒是言出必踐,伸手便將那泥團取出來,口中還笑道:“這泥團本就溼潤,若被你唾沫再潤上片刻,只怕就會吞入腹中了,那滋味必然不美,所以還是取出來罷。”

其實就算他此時取出來,還是有少許腐葉爛泥留在了那婢女口腔之中,泥土腥氣與腐葉臭味直衝喉嚨,那婢女一時又不得清水嗽口,當下顧不得許多,只拼命以袖角擦試口舌,卻依然無法將那氣味揮去,這一次是當真“惡”的一聲,嘔了出來,雖只些許髒物,但她到底頗有素養,慌忙以袖掩面,卻又驚又慚,險些哭出聲來。

“你應該是有品級的宮中女官,發放到權貴家中爲教習阿姆罷?”楊阿若目光閃亮,一直都沒有放過這婢女的一舉一動:

“卻做這樣普通婢女的裝扮,與襄城縣主深夜密謀,所爲究是何事?”

所謂教習阿姆,雖然也是奴籍,但是因爲曾經的女官身份,卻不同於婢僕之類的的賤籍,每月仍可領到皇家發放的俸祿。而且原則上主家是待之甚厚,也不能隨意打殺,若是受虐而死,主家還要付有司治罪。

但是這個世界向來是強者爲王,所謂的律條也並非不能變通。教習阿姆便是當真被主家殺了,只需金錢與關係,一樣能消彌種種懲罰。

所以這位阿姆仍然不得不受到“女君”的驅使,往來於遙遠的襄城。

楊阿若此話問出來,那教習阿姆渾身一顫,慌忙道:“也……也不過是些閨閣之中的爭風罷了……”

楊阿若冷笑道:“方纔我在窗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我可是從來不知,區區一名姬伎,竟令你的女君千里追殺,到了益州還不放過,爭風二字,未免用得淺了。”

他手中短劍隨手一揮,旁邊那張被用來砸暈襄城縣主的漆幾一角,隨着劍風掠過,頓時消失不見。

那阿姆想要尖叫,卻被楊阿若一手按住咽喉,將那聲音消湮在喉管之中。

他只一按之下,旋即鬆手,淡淡向那咳嗽不已的阿姆道:“你若是再推搪又或是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你的鼻子耳朵就沒了。”

他這幾句話雖然淡然,但是他久沐殺場,即使是旁邊的織成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森然冷寒,那阿姆無論是在宮中,還是權貴府第,所見不過是些女人們的心計暗鬥罷了。女人們在內宅相鬥,何曾明刀執仗,無非是些毒藥悶斃上吊撞壁的手段罷了,這阿姆雖自詡見多識廣,卻哪裡經受得起江湖遊俠的凜凜殺氣?

她並不知眼前這位,便是她們心心念念要殺之而後快的“楊姬”,只是想起女君之言,先入爲主,以爲眼前這剌客也是貴人派來保護楊姬的暗衛,不禁嚇得肝膽欲裂,眼淚頓時奪眶而出,連口中泥腥都顧不得了,顫聲道:“俠客饒命!俠客饒命!奴也是迫不得已,奴……奴但有所知,知無不盡,絕不敢對俠客有絲毫隱瞞……”

楊阿若臉上掠過一絲輕蔑之意,劍鋒卻往前再遞了遞,那阿姆只覺得自己喉頭一抹冰冷,似乎都要滲透入咽喉之中,嚇得全身發抖,卻又不敢動上半分,唯恐抖上一抖,便被那刃鋒拉過喉頭。織成忽聽一陣輕響,低頭看時,卻是那阿姆襦裙之下,灑落一串水珠,竟然是生生嚇得失禁了!

這些愚蠢的女人,有這樣狠毒的心地,卻是泥渣一般的意志。連自保之力都不能,又怎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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