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剛走,沈月彤冷然的目光便轉了過來:“慕容嫣,這裡沒你的事,你最好回營帳裡待着。”
“本小姐自然不會管這檔子破事。”慕容嫣冷哼一聲,高傲地進了帳篷。
張敏衝着她的背影“呸”了一聲,“不就是個孤女麼,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若非國師大人,這慕容嫣以爲憑她的身份,能來這裡?!”
沈月彤的低笑了聲,往後退了幾步,長鞭往空中一甩,凌厲的杏眼不懷好意地盯向沈妙言。
添香擋在沈妙言面前,一雙杏眸泛着冷意,“沈二小姐,國師的人,你也敢動?”
沈月彤無所畏懼,“你覺得,她沒了那張臉蛋,國師還會要她?你這婢子,趕緊滾開!”
添香聽了,忍不住冷笑起來,“我雖是個下人,可也沒人同我這般說話!沈御史府的家教,我今日算是領教了!”
沈月彤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掄了鞭子,朝兩人抽過來。
添香攬住沈妙言,身影敏捷地閃到旁邊,沈月彤卻不管不顧,只握着鞭子,照自己的性子胡亂抽來。
這樣連續躲了幾下,沈妙言也明悟了,添香到底只是奴婢,衆目睽睽下,不方便對沈月彤動手,只能用躲閃的方式來。
她盯着沈月彤和那些嗤笑的貴女們,忽然心頭火起,掰開添香的手,大步朝沈月彤走過去。
沈月彤怔愣了下,隨即莞爾笑道:“怎麼,你這是過來,乖乖讓本小姐打——”
她話音未落,衆人只聽得一聲清脆,沈妙言甩了甩手掌,擡頭望着沈月彤,“看你抽鞭子抽得好累,幫你一把。”
所有人都震驚了,沈月彤如今身份尊貴,旁人便是句重話都說不得,可是沈妙言,居然這麼幹脆地動了手?!
她可是罪臣之女啊!
回過神的沈月彤半邊臉兒被打得通紅,她不可思議地盯向沈妙言,怒極反笑:“好,就怕你不動手!”
說着,擡起下巴,露出一個獰笑:“來人啊,沈妙言打了本小姐,給我把她押到皇后娘娘跟前!想必皇后娘娘,會很樂意爲本小姐做主!”
話音落地,荷香和另一個丫鬟竹香立即上前,伸手就去抓沈妙言:“敢打我們小姐,真是找死!”
添香見來的是兩個丫鬟,頓時不客氣了,直接上前:“找死的還不知道是誰!”
說着,一腳一個,直接將兩個香踹翻在地。
兩人捂着心口,哀叫不止。
自打主子地位飛昇,她們便如同雞犬升天,在哪兒辦事都是腰板挺得直直的,哪個小丫鬟不稱她們一聲姐姐?何曾受過這種欺負?
沈月彤見自己的兩個大丫鬟被打慘了,頓時黑了臉,這打的不是人,是她的臉面啊!
她怒從中來,往日有國師護着,她教訓不了沈妙言,這次國師不在,就一個下賤婢子,她就不信了!
她猛地一甩長鞭,“沈家護衛何在?!”
話音落地,六名沈府護衛立即圍了過來。
其餘貴女知道沈月彤是要玩真的了,於是紛紛後退。
添香冷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便與那六人鬥在一處。
沈月彤氣地直跺腳:“好一個丫鬟!居然敢同我沈府的侍衛相鬥!給本小姐打,本小姐就不信了,收拾不了沈妙言,還收拾不了一個丫鬟!”
“就是!你們幾個,一起上!”見添香竟然能和六個人打成平手,隱隱還有佔據上風之勢,張敏立即指揮起自己的四個侍衛。
沈妙言望着添香,小小的拳頭緊緊攥在了一起,都怪自己沒用,否則的話……
她正想着,荷香和竹香被沈月彤一人踹了一腳:“還不去抓那個小賤人!”
荷香和竹香連滾帶爬過來,想要抓沈妙言,沈妙言自是不肯束手就擒,張嘴就朝着竹香的手臂咬下去。
竹香尖叫一聲,荷香連忙推了一把沈妙言。
竹香痛得直哭,那雪白的手腕上,竟硬生生被咬出了一個血牙印。
若非剛剛荷香動手快,這會兒怕是被這小賤人咬掉一塊肉了!
她捂着傷口,因爲憤怒和疼痛,上前猛地一腳踹到沈妙言肚子上。
添香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臉上的笑容瞬間冷冽,閃身便往沈妙言這邊掠來。
那些侍衛紛紛攔住她,不肯退讓。
添香的眼眸一片冰冷,她和拂衣,都是主子精心培養出來的,自然不是這區區十個侍衛能比的。
周身的殺氣驟然涌出,十名侍衛驚了驚,這個看起來嬌嫩的姑娘,竟然蘊藏着這麼重的殺氣?!
添香的手化爲龍爪,一把掐住其中一名侍衛的脖頸,那侍衛對上她的雙眼,只覺修羅降世,恐懼非常。
就在添香要下殺手時,一陣邪風掠過,使她頓時清醒,手中力道及時收住。
“沈二小姐可知,你動的,是誰的人?”
陰沉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