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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溫家的錯!
這話一出來,當即就引起了驚天效應,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矛頭將全部指向了溫家。到了三月二十二這邊,東亭侯出門一趟,回來時臉色鐵青,一進屋子就先砸了好幾樣東西發脾氣,指着季氏不斷聲的怒罵:“你給我養的好兒子,真是給我溫家掙了一頭一臉的好名聲呀!要不是這小雜碎臨近婚期給我玩逃婚這一出,如何惹出來這些事!”
謝依依他也見過,是一個端莊的女子,雖然家世比不上東亭侯府顯赫,但娶回來並沒有什麼。
這下好,退婚是退了,但溫家的好名聲跟着都沒了!
這都是什麼事情!
溫緯後悔了,從一開始,就不該答應讓季氏主持這事!
他指着季氏的腦袋,臉色鐵青,一生之中,他都從未發過這樣大的火:“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你說你有辦法讓謝家主動退婚,到底是怎麼做的!謝成陰跑去出家,該不是你逼迫的吧?你今兒跟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不顧幾十年夫妻情分休了你!”
“老爺!”季氏嚇得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謝成陰要出家,跟妾身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妾身,妾身沒動她呀!”
“那你都做了什麼?”溫緯不信:“好端端的,謝依依怎麼就說退婚就退婚了?”
“這……”季氏一陣吭哧。
溫緯的脾氣擺在這裡,她哪裡敢說自己爲了讓謝依依退婚,找人將謝依依的清白都毀了?
她越是不吭聲,就越是顯得心虛,溫緯怒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不跟我說實話!你是真的要我休了你,是不是?”
這下子,季氏瞞不住了。
沒奈何,只得半句假話都不敢說,將實情和盤托出。
溫緯聽完,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說不出來。
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枕邊人竟然如此心腸惡毒,連毀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都做得出來。擡起手顫顫巍巍的指着季氏,氣得渾身發抖,偏生一個字都說不了,季氏跪着哭着哀求,他擡起腳踹了她一腳,季氏又跑了起來,他又踹。
許久,溫緯才找到了自己的話語:“你做下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讓我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
“老爺,妾身做這些,都是爲了老爺,爲了溫宿的名聲着想啊!咱們溫家的清譽,萬萬不能因爲這個女人毀了!”季氏哭着說。
溫緯怒道:“現在事情成了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溫家還有何顏面所言?走,你跟我走,咱們現在就上謝家賠罪去!”
“妾身不去!”季氏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老爺更不準去!如今謝依依和謝成陰用這種方式來退婚,就證明謝家是不想揭發這件事。老爺要是因此事登門道歉,不就等於告訴天下人,謝依依的清白沒了,是咱們溫家乾的?妾身知道老爺最是心善,難道老爺就忍心看着謝依依的一輩子都沒了,讓旁人肆意踩踏?”
溫緯的頭腦稍稍冷靜了一些,停住了腳步。
季氏趕緊說:“現在這樣就好,等大家議論一陣子,這件事就過去了。不用跟謝家結親,咱們溫家的顏面保住了。只要咱們不說,又有誰知道謝依依出事了?”
“你!糊塗!”溫緯重新坐了下來,仔細思量季氏的話,好像是這道理。
他不敢再行動,只覺得很是對不住謝家,盯着季氏的臉看:“這事兒謝家知道是你做的嗎?”
“妾身辦事利落,謝家不知道。”季氏急忙說:“老爺不用擔心會因爲此事壞了同謝老爺的交情。”
溫緯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只得從長計議。
季氏察言觀色,又趕緊補充:“妾身知道老爺心中不忍心,對謝依依很是愧疚。這樣吧,既然婚退了,咱們的心願了了,接下來,讓妾身做主對她補償一二。妾身一會兒就去賬房那邊看看,緊着最好的東西送給謝依依,將來要是有了合適的兒郎,第一個就介紹給她。”
“哎!你去辦吧。”溫緯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季氏大喜,知道這件事揭過去,趕忙去辦。
一路走,不免一路得意,就憑着謝家那兩個小崽子,想跟她鬥,還嫩了些。謝依依明知道溫宿走了還不識趣的前來退婚,今日這局面都是自找!
補償?她會補的,就看謝依依有沒有這份福氣用了!
她的眼珠不斷的轉,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既然婚事退了,接下來,就該告訴世人不是她謝依依愛護妹妹,而是她不檢點,不是什麼處子之身,還敢妄想他們溫家來做這個冤大頭,賺回他們溫家在世人眼裡的好名聲……
想得倒美!
季氏不知道,此時,一場災難正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溫家!
京城裡西邊一座不起眼的院子裡,一個高個子男人被捆綁住了四肢,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在他跟前,裴謝堂玩弄着手中的短刀,目光陰沉的看着他:“就是他欺辱了謝依依?”
“不會錯。”賀滿袖點頭。
裴謝堂沉吟了片刻,吩咐賀滿袖:“將他潑醒。”
一桶冰冷的水當頭澆下,男人打了個激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一見到裴謝堂手中的刀,他立即就是一陣顫.抖:“你,你要幹什麼?”
“溫夫人給你多少銀子,讓你幹這種缺德的事情?”裴謝堂盯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襠部:“那點銀子,夠不夠醫你的命.根子?”
“你怎麼知道?”男人驚得臉都白了:“你是溫夫人派人來殺我滅口的?這臭婆娘,我就知道她沒打算放我離開!”接着,又變成了一副求饒的可憐樣:“求求你別殺我,你要錢的話,我全給你,所有的錢都給你,你別殺我。”
“要我不殺你可以。”裴謝堂樂得他貪生怕死,順着他的話就往下說:“一會兒,你只需要說是溫夫人喊你做的,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我做!”男人急忙點頭。
只是,接着又疑惑:“不是溫夫人說,不準告訴任何是她讓做的嗎?”
“現在事情變了。”裴謝堂冷笑:“你要求得活命,就別問那麼多!”
“不對,你不是溫夫人派來的人。”男人倒也不傻,見她這樣說,反而起了疑心,一下子就叫破了裴謝堂的謊話。
裴謝堂沒說話,倒是賀滿袖直脾氣,上前一腳揣在他的襠部,踢得男人半晌哼不出聲,才說:“誰派來的都不重要,你搞清楚,你現在是在我們手裡,我家主子讓你生,你就有活路;我家主子要你死,一刀就可以送你上西天。你做不做,想清楚再回答!”
男人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連點頭。
“解綁,送去隔壁!”裴謝堂看都懶得看這種貪生怕死又行爲卑劣的人,吩咐了一句,就先撤。
賀滿袖用刀割開了他的繩子,將人像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旁邊的院子裡走去,到了院門口,將人往屋子裡一丟,將他的衣衫扒了下來隨地亂丟,只留一件貼身內衣,轉身就走了。
男人驚懼非常,小心翼翼的確認他真的走了,纔看了看自己的處境。
是一間非常簡陋的房間,只擺放了幾張凳子,還有一張牀榻。牀榻上的布幔垂了下來,裡面一個模糊的影子,好像是個女子。
男人生怕賀滿袖去而復返,連忙往外跑。誰知道剛剛一動,隔空就飛來一柄刀子,直飛到他腳下,刀尖插.入底下,刀柄還在顫巍巍的晃動。這下子,真是把他嚇得不輕,急忙縮回了腳,下意識的就往唯一能藏人的牀榻邊跑去。
到了牀邊一擡眼,便瞧見了裡面端坐的人。
一雙妙目閃着徹骨的恨意,正恨不能吃了他一般!
瞧着這張臉,男人雙膝一軟,竟生生嚇得跪了下去。這……這不是前幾天的那位謝家大小姐?
“來人啊,救命啊——救救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謝依依淒厲的求救聲已經響了起來,劃開了這小院的安靜。
男人還在呆愣,卻見謝依依的手胡亂在自己身上扯着,將衣衫褪了一半,頭髮揉得亂糟糟的。
“救命啊——”
“救我——”
謝依依一邊做着這些,眼睛仍舊惡狠狠的盯着他,恨不能將他抽筋扒皮。可她的聲音真是淒厲啊,令人一陣毛骨悚然。
男人聽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生怕她將剛剛的人叫了回來,想也不想的上前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你給我閉嘴!閉嘴!再叫喚我就殺了你!”
話音未落,院門口卻已經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裴謝堂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帶了幾分哭腔:“就是這兒,我一路追着過來,我大姐就是被人從寺廟裡擄走帶到這裡來的。大人,你聽我姐姐在裡面哭喊,一定是出事了!”
她說着,不管周圍的人應答,一腳踹開了房門。
頓時,屋子裡的情形映入了大家的眼睛裡。
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男人一愣,裴謝堂已經衝了過來,一拳頭將他打倒在地:“你這惡徒,快點放開我大姐!”
“你,你毀了我清白,我跟你拼了!”謝依依一得救,立即就衣衫不整的跳下了牀來,抄起一條板凳往男人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