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瀟瀟做了一桌的飯菜,左等右等不見齊振楠,打手機無人接聽,打去律師所秘書說他已經離開很久了,葉瀟瀟擔心齊振楠出事,頓時沒了胃口。
下午上班之前她把心心送去齊振楠的事務所才知道他父親突發疾病住院了,他在醫院脫不開身,下午不會去事務所。
怎麼不給她打個電話,害她擔心那麼久。
葉瀟瀟帶着心心離開盤算着是不是去看看齊振楠的父親,可是,她用什麼理由去呢?
咦,心心和她在一起,正大光明的理由。
下班之後葉瀟瀟買了許多的水果,帶着心心去醫院,還好齊振楠的秘書有告訴她是哪家醫院,不然她想去也去不成。
“齊律師。”葉瀟瀟在病房門口探頭,看到面色深沉的齊振楠,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齊振楠回頭,看到葉瀟瀟,有笑意在眼底一閃而過。
“你怎麼來了?”他在楊海路的注視下起身走出去,牽住心心的小手。
“中午送心心去事務所,你秘書告訴我你爸爸生病了,所以我帶心心過來看看。”葉瀟瀟將果籃塞到齊振楠的手裡,關切的問:“伯父怎麼樣,還好吧?”
“還沒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
“振楠,這位小姐是……”楊海路在病房裡聽不清外面的情況,趕緊跟出去,看個究竟,她盯着葉瀟瀟看,越看越眼熟,猛然想起以前見過面。
“伯母你好,我是葉瀟瀟,齊律師的當事人。”葉瀟瀟禮貌的向楊海路問好並做自我介紹,末了補充一句:“以前的。”
“以前的當事人?”楊海路心裡立刻翻江倒海,應該沒那麼簡單,她瞭解自己的兒子,公私分明,從不和當事人私下往來,能讓她見上兩次的當事人肯定不簡單。
楊海路將葉瀟瀟上下打量一番,在心中給予了高度的評價,溫柔恬靜,得體大方,比姜芯柔那狐狸精好太多了,如果自己兒子能和葉瀟瀟在一起,相信病牀上躺着的老頭子也能放心了。
“是啊,我以前請齊律師打過官司,現在我們是朋友。”葉瀟瀟暗暗的想,說是朋友沒錯吧,她和齊振楠應該算是朋友。
“朋友好,葉小姐這麼漂亮,振楠就應該多交你這樣的朋友。”楊海路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心心的臉上,臉色風雲變幻,喜憂參半,對這孫女,她是喜歡的,但是她喜歡不管用,還得老頭子喜歡才行。
楊海路蹲下身,將心心拉過去:“心心,我是你的奶奶,叫奶奶。”
心心怯怯的看着她,不說話。
“叫奶奶。”葉瀟瀟知道心心怕生,連忙過去給予心心鼓勵:“心心乖,快叫奶奶。”
心心回頭看了看葉瀟瀟,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奶奶。”
“乖,心心真乖!”楊海路一張臉笑開了花,她站起身頭突然一暈,葉瀟瀟連忙扶住她。
“伯母,你沒事吧?”
楊海路搖頭:“沒事沒事,我有些貧血,站一會兒就好了。”
“媽,你回家休息會兒,我在這兒守着。”齊振楠擔心母親的身體受不了,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好,回去給你爸收拾些東西帶過來,”楊海路看向葉瀟瀟:“就讓葉小姐送我吧!”
葉瀟瀟不明所以,看向齊振楠。
“你去吧,開我的車。”齊振楠很自然的將車鑰匙遞給葉瀟瀟。
楊海路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更加肯定眼前這位葉小姐身份特殊。
齊振楠帶着心心留在醫院,葉瀟瀟開車送楊海路回家,一路上楊海路不停的問長問短。
“葉小姐,你和我們家振楠認識多久了,你覺得我們家振楠怎麼樣,你們是不是經常見面,你和心心看上去相處融洽,你很喜歡孩子吧……”
葉瀟瀟對於楊海路的問題一一做了回答,楊海路很滿意,越看葉瀟瀟越喜歡。
雖然嘴上沒有說明,但葉瀟瀟感覺得到楊海路把她當齊振楠的準女朋友看待了,而且楊海路對她很有好感。
看看楊海路,再想想自己的前婆婆,葉瀟瀟頓時感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別太大了,陳英寧從沒給過她好臉色,更別提像現在這樣有說有笑了。
過去葉瀟瀟總認爲婆媳之間的相處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便是那場戰爭中的必敗方。
在楊海路的指引下,葉瀟瀟駕車駛入私家車道,一座依山傍水的別墅由遠而近。
沈東明多年來一直從事房地產開發,葉瀟瀟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她知道房屋依山傍水修建在風水學上來說是有福又有財的象徵,修建別墅的這塊地皮就現在的行情來說絕對能賣到天價,山腳下,湖泊邊,只修這一棟樓,實在太浪費。
綠水青山,樹林陰翳,鳥兒在夕陽西下的餘暉中自由自在的飛翔。
山風習習,碧波盪漾,倒映着別墅寂寥的燈火,給人一種心曠神怡,安靜祥和的舒適感。
葉瀟瀟沒想到齊振楠有如此優渥的家世,難怪他可以不計報酬的接一些普通律師不敢接的案子,更是連沈東明也必須忌憚三分的人物。
“葉小姐,你第一次來,別客氣,我上樓去給老頭子收拾換洗的衣服,樓梯左邊那個房間是振楠的房間,你可以進去看看,我就不招呼你了。”楊海路熱情的把葉瀟瀟引進屋,交代了幾句便匆匆上樓。
葉瀟瀟環視別墅,恢弘大氣的中式風格,給人莊嚴肅穆的感覺,客廳一角是個半人高的陶瓷大魚缸,裡面養了幾條小錦鯉,碗蓮開得正盛,硬幣大小的紫色花朵生機盎然,富有情趣。
熟悉了周邊環境之後葉瀟瀟慢慢走向齊振楠的房間,心情莫名的有些激動,似乎走進這個的房間,她就和齊振楠更近一步,更瞭解他。
打開房門,撲出一股熟悉的檸檬香,是齊振楠的房間無疑。
房間內太黑,葉瀟瀟摸索着按亮頂燈,彷彿齊振楠的一切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靠門的位置是一排巨大的實木衣櫃,中間是牀,牀的另一頭,落地窗跟前是寬大的書桌,牀腳對面是書架,滿滿都是書,書架上擺放着齊振楠的照片和一些獲獎獎盃。
葉瀟瀟只對齊振楠的照片感興趣,興沖沖的走過去,挨着把照片拿手裡看個仔細。
沒想到一向嚴肅的齊振楠也有青春年少的時候,一張珠峰大本營拍的照片笑得格外燦爛,那個時候的他看上去很年輕,二十歲左右,外貌和現在沒有太大區別,只是青澀許多,還有十來歲時游泳的照片,高高瘦瘦,皮膚健康黝黑,唯獨整齊的牙齒白得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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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擺放的照片中齊振楠最年幼的一張是全家福,那個時候還很年輕的楊海路抱着一歲左右的齊振楠,旁邊坐的是他的父親,兩側站的孩子應該是他的哥哥姐姐,齊振楠的哥哥姐姐與他們的父親更想象,而齊振楠則像母親,面部的線條相對來說柔美一些,如果能多笑笑,不知道秒殺多少青春少女。
“葉小姐,在看振楠的照片呢?”楊海路收拾了一皮箱的東西,出現在房間門口:“書桌第二個抽屜裡有本相冊,你慢慢看,我去熬點兒稀飯帶到醫院去。”
“好的伯母,你慢慢熬,我等你。”
葉瀟瀟求之不得,打開抽屜取出相冊,安穩坐下,饒有興味的看了起來。
齊振楠貌似並不喜歡拍照,除了集體照之外很少有正經站定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抓拍,將他的氣質神韻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葉小姐,來吃水果。”葉瀟瀟看照片看得津津有味,楊海路端了一盤水果進去,放在書桌上:“還沒吃晚飯吧,喜歡吃什麼菜,我讓保姆給你做。”
葉瀟瀟放下相冊,微笑着說:“我都可以,不挑食。”
她想了想又問:“齊律師晚飯在哪裡吃呢?”
“待會兒我們給他送過去。”楊海路回答。
“哦。”葉瀟瀟點點頭,羞澀的問:“可不可以請保姆做一個蒜泥排骨,齊律師最喜歡吃了。”
一聽這話,楊海路眼前一亮:“振楠告訴你他喜歡吃蒜泥排骨?”
“他沒說,我自己發現的。”葉瀟瀟臉頰微微泛紅,十指不自在的攪動起來。
“原來是這樣。”楊海路若有所思的說:“我就怕保姆做的不和振楠的胃口,他的嘴最挑。”
齊振楠挑嘴嗎?
她怎麼沒有發現,每次她做的飯菜,他總是能吃很多,一直認爲他好養。
葉瀟瀟想了想說:“要不我來做吧,齊律師吃過我做的蒜泥排骨,沒聽他說難吃。”
“好好好,你做我就放心了!”正和楊海路的意,她果真沒看錯葉瀟瀟,上得廳堂,下的廚房,比那個只會彈鋼琴的姜芯柔強多了。
葉瀟瀟快速的將相冊翻完,放回書桌抽屜,然後跟楊海路一起去廚房。
以前她做的飯不是被沈東明嫌棄就是被陳英寧嫌棄,現在到好,嘗過她手藝的都讚不絕口,葉瀟瀟開心極了,忘記自己是客人,毫不謙虛的大展廚藝。
“難怪振楠喜歡吃你做的蒜泥排骨,比酒店的大廚做得還好,我今晚不減肥了,多吃兩塊。”蒜泥排骨剛出鍋,楊海路不顧形象的拿了一塊吃,吃完舔舔手,意猶未盡的又拿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