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章 誰來侍寢

荊湖卷 859章 誰來侍寢?

黃河上風雨大作濁浪滔天,曹四和商隊困在南岸淋雨的時候,秦林和弟兄們已經在風陵鎮客棧裡邊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先熱湯熱水的泡泡腳,再吩咐小二搬出一罈山西杏花村大名鼎鼎的汾酒,切上幾斤熟牛肉,美滋滋的喝上幾杯。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只等了個把時辰,天空中烏雲漸漸散去,忽然風停雲收雨住,一輪紅日當空照。

看看時候還早,秦林乾脆決定趕到蒲州去,省得還在風陵鎮過夜。

蒲阪城邊長逝水,蒼梧野外不歸雲,蒲州又名蒲阪,坐落於風陵鎮北面五十里的黃河東岸,乃上古時候大舜之都城,司馬遷著史記稱此地爲“天下之中”。

雨後空氣清新怡人,秦林一行縱馬疾馳,半個時辰就跑完了五十里路來到蒲州城下,只見東頭數座山嶺,一條十里長的斜坡延伸出來,向西直下黃河岸邊的蒲津渡,蒲州城便坐落在這條長阪坡上,所以又叫做蒲阪。

蒲州城雖然不大,但東依羣山峰巒交會,西臨黃河逝水滔滔,一條長阪蜿蜒如龍,頗有點年頭的城池便顯得氣象非凡。

守城門的幾個土兵遠遠見到一行人拍馬過來,便早早的迎了上去,還沒開口相問,爲首那位公子爺就是幾塊碎銀子拋下來:“錦衣衛總旗駐在哪兒?帶我去!”

土兵們接到銀子又驚又喜,忙不迭的在前天引路,心道原來是緹騎,怪不得這麼大的氣派,只不過咱們城裡的錦衣大爺只有拿銀子進去,幾曾見他打賞出來?京裡來的這位爺,氣度就是不一樣。

蒲州屬山西平陽府管,是個內地散州,轄下臨晉、萬泉等五個縣。本來只該駐錦衣衛小旗或者不設錦衣衛的,但蒲津渡和風陵渡一樣都是黃河上的大渡口,採用浮橋形式,爲河東、河北走陸路入關中的咽喉鎖匙,所以朝廷特別派駐了一個錦衣衛總旗。

這一任的總旗姓桂,叫做桂友驊,秦林剛剛把調令投進去,這位老兄就滿面春風的迎出來。啪嗒一聲跪在地上,砰咚砰咚先磕了三記響頭,按武官規矩口中大聲報着履歷:“卑職桂友驊,隆慶元年蒙恩蔭補錦衣校尉,隆慶六年積功升小旗,萬曆七年補授蒲州總旗。在此恭迎秦將軍!不知將軍遠道而來,卑職有失遠迎,死罪死罪!”

陸遠志、牛大力見狀暗暗點頭,如果遇到瓊州莫智高那樣的,又少不了一番麻煩,這桂友驊如此客氣,咱們倒省了不少工夫。

“桂長官太客氣了,秦某戴罪立功,此時尚是校尉身份。豈敢受你的大禮?”秦林嘴裡客氣兩句,雙手把桂友驊扶起來,只見此人矮墩墩胖乎乎的身材,一張油浸浸的黃臉,沒有幾根鬍鬚,小眼睛、大嘴巴,滿臉油滑之氣。

桂友驊極爲謙恭,控背躬身斜斜的站在旁邊,又做了個長揖。諂笑道:“秦將軍做到錦衣衛都指揮使。乃是桂某的本衛正牌上司,這個禮數是不能廢的。況且將軍名動京華、上達天聽。聖眷優隆之極,不日就要一保起復,誰敢拿將軍做普通校尉看待?”

陸遠志胖臉一抖,衆位官校弟兄也笑逐顏開,都覺得這桂總旗是個可人兒,字字句句說到了心坎上。

秦林似乎也很高興,不停的勉勵桂友驊,大有將來保舉起復之後,把桂友驊重重起用的意思,一時間賓主盡歡。

在總旗官署裡面喝了幾杯茶,寒暄得差不多了,秦林這才漫不經心的問道:“本官既奉聖旨戴罪立功,總要做點事情,不知桂總旗有何安排?”

這……桂友驊面露爲難之色,斜簽着身子,屁股只挨着一點椅子邊兒,苦着臉道:“秦將軍神目如電審陰斷陽,可、可咱們這裡其實是個小地方,錦衣衛也沒什麼事情好辦,要不,秦將軍先四處逛逛,遊覽一下三晉風光?”

“好、好,”秦林笑道:“本官遠道而來,一路上見識了開封、洛陽、函谷關、風陵渡,倒要看看三晉風光與中原景緻有什麼不同。”

桂友驊大喜,扳着手指頭數,說城西蒲津渡黃河浮橋千古知名,黃河邊上的鸛雀樓乃是天下四大名樓,與黃鶴樓、岳陽樓、滕王閣齊名,城東有座普救寺,乃是《西廂記》裡頭張生和崔鶯鶯定情之處,都很有些看頭。

白霜華眉頭一皺:這傢伙搞什麼鬼?

秦林卻聽得眼睛發亮,忽地左右看看,鬼鬼祟祟的道:“老桂,光是風景也沒什麼看頭,不知貴地還有什麼好玩的所在?”

“臨晉吳王寨,司鹽城(山西運城)的鹽池,也都是有名的去處,”桂友驊搜腸刮肚的想着,又道:“西渡黃河就是華陰,華嶽壁立千仞雄起險絕,登頂而小天下,秦將軍閒來也可以去走走。”

秦林先是愕然,接着嘿嘿的壞笑一陣,“老桂啊,你會錯意了,我是問貴地有什麼風流去處。”

咳咳,白霜華乾咳兩聲提醒秦林,不管你搞什麼鬼,反正本教主不會再去扮什麼華雙雙了。

桂友驊一怔,接着暗笑不迭,早知這廝貪花好色,卻沒想到急色到這般田地,不過這樣也好……

“咱們山西最有名的,除了汾酒、老陳醋就是大同府姑娘,城裡幾處青樓都是正宗的大同府小腳姑娘,嘖嘖,箇中妙處恕卑職不能盡言,還請長官親自體會嘛,哈哈哈,”桂友驊淫笑起來,朝秦林使了個天下男人都懂的眼色。

秦林也哈哈大笑,擠了擠眼睛:“本官在南京秦淮河、杭州西子湖遍會南國佳麗,如今倒要結交幾位北地胭脂,領略領略山西的風土人情。”

雙方談得興高采烈,看秦林那樣子,簡直把桂友驊引爲平生第一個知己,談的都是青樓楚館裡的話頭。

白霜華聽得氣悶,就算知道秦林多半在搗鬼,可聽到他說那些話,終究有些不舒服。

直到天色將晚,秦林才告辭離去。桂友驊要擺酒接風洗塵,被秦林婉言推拒了,說剛到蒲州,要尋地方住下來,等安頓好了再叨擾吧。

出了錦衣衛總旗駐地,秦林笑呵呵的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旁人想問又不好問,片刻之後他嘿嘿一笑。先尋家客棧住下來,然後讓官校弟兄們四下打聽,看看哪裡有合適的房子,或租或買都無所謂。

山西蒲州地處內陸偏西的位置,無論五峰海商還是漕幫都鞭長莫及,這裡可沒人替秦林備辦宅院了。一切都得親力親爲,好在蒲州是河東河北與關中相通的陸路要津,各處商隊往來如織,客棧倒是很多,咱們秦長官不差錢,選最好的先住下來。

叫了一桌酒席,秦林、白霜華、陸遠志、牛大力四位大馬金刀的吃喝,還沒吃完呢,就有校尉弟兄喜滋滋的回來稟報。在城西找到了一座三進的院落,是個姓劉的晉商置辦下來的,這人急着出手,五百銀子就賣。

哦?秦林眉頭一挑,用牙籤剔着牙齒,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果然是座好院落,建築飛檐斗拱,窗戶和樑上都刻着畫兒,一色兒的水墨青磚鋪地。房屋高低錯落。頗有山西風味,與江南、京師迥異。而且坐落在蒲阪上,西望黃河景色,推窗可見鸛雀樓舊址。

姓劉的晉商陪着笑,一口山西腔:“長官,額這個宅子是頂頂好咧,逆買下來不吃虧!”

“五百銀子啊,貴了點兒……”秦林撓了撓頭皮,“四百如何?”

哎呀,秦長官在乎這點?那來談的校尉就有些着急,蒲州是三晉要津,地價只稍遜南北兩京、杭州揚州,剛纔有個比這小一半的宅子,主人都少了八百免談呢。

哪曉得劉老闆稍一猶豫,就狠狠咬着牙關:“罷了,四百就四百,誰讓額急着回家鄉咧?宅子裡僕傭都是僱的本地清白人家,請長官善待罷。”

居然成了?衆位官校又把秦林高看一眼,怪不得五峰海商那位金船主這麼喜歡長官呢,原來他還是位經商的天才。

很快請來中保寫下契約,陸遠志數出四百兩銀子的會票,劉老闆交出房契地契和所僱僕傭的名冊,雙方交割清楚,他吆喝一聲,幾名家人擡着兩三口箱籠出門而去。

“奴婢們叩見秦老爺!”宅子裡男女老少僕人都來叩見新主人,這時候買賣不破僱傭,往往把宅子買下,裡面幫傭的僕人也轉過來,當然新主人如果不樂意,隨時讓他們走人就是了。

秦林坐在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非常有派頭的翻看花名冊,最後大度的揮揮手:“重新僱人不如就用你們,放心,本老爺不會虧待你們的,所有人月錢都照舊,不過誰要是犯錯,那就該怎麼罰就怎辦罰!”

僕人們立刻大聲應承,然後秦林又揮揮手,這才各自散去。

瞧他那小樣!白霜華撇撇嘴,只覺秦林坐在太師椅上,捧着花名冊得瑟的樣子,簡直就像個山西土老財,還是最慳吝最刻薄的那種。

丫的咋不戴頂瓜皮帽呢?

正在此時,院子外頭有人叫門,秦林使個眼色,陸胖子跑到前頭去開門,不一會兒這廝就顛啊顛的回來了,胖臉上笑容不是猥瑣,是非常猥瑣。

“秦哥,您、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陸胖子衝着秦林擠眉弄眼的。

看看就看看唄,還能有什麼古怪?秦林爲首,衆人一起走到頭進院子裡,頓時全都怔住。

兩乘小轎擺照壁後面,八名轎伕垂手肅立,衆人認出他們竟是錦衣衛總旗桂友驊下屬的錦衣官校,爲何突然改行做了轎伕,這擡的又是什麼人?

“桂總旗聽說秦長官遠道而來,沒有家眷同行,恐長官長夜寂寞,特意送兩位姑娘與長官暖席,”爲首的錦衣官校說罷,就各各動手把轎簾掀起來。

兩乘轎子,各走出一位盛裝打扮的妙齡女子,面容嫵媚迷人,纖腰盈盈一握,繡花鞋包着三寸金蓮,幾步路走得娉娉婷婷如弱柳扶風,雖不算天姿國色,卻極能吊起男人的胃口。

這就是以三寸金蓮聞名於世的山西大同府姑娘了,兩名女子輕啓朱脣,朝秦林盈盈道了個萬福,剎那間媚態橫生:“拮芳、採萍,拜見秦老爺,還望秦老爺憐惜。”

咕嘟,一名校尉弟兄用力的吞了口口水。

“秦、林!”白霜華恨恨的磨着牙齒,心說秦林這廝敢把兩女收下來,本教主就、就……到底就怎麼樣,其實她自己也沒想明白。

“哎呀,兩位請起,請起!”秦林一臉色迷迷的壞笑,眼睛幾乎粘在拮芳和採萍身上了。

“咳咳,”白霜華咳了兩聲提醒他,心中頗爲不滿。

秦林醒悟過來,笑眯眯的告訴蒲州這幾名錦衣衛,說請代我多多拜上桂總旗,謝他考慮周到。

這幾位一走,教主姐姐的臉就刷的一下垮下來,冷笑道:“秦林,今晚是哪位姑娘侍寢呢?”

採萍、拮芳兩女不是省油的燈,身爲女子本來就在某些方面比較敏感,她們出身青樓楚館,就更加註意到某些細節,再加上教主剛纔洗臉洗去了化妝,立馬被她們認出是女扮男裝。

“喲,這位姐姐怎麼稱呼,對老爺直呼其名,未免太不敬了吧?”拮芳綿裡藏針的迴應。

採萍也掩口輕笑:“咱們初來乍到,怎麼敢和姐姐爭鋒?今晚自然是姐姐服侍老爺嘛。”

得勒,這下可好看,魔教教主來服侍秦長官,他消受得起嗎?

陸遠志、牛大力幾乎笑抽,幾個人憋着勁兒,肩膀一聳一聳的。

秦林心說我倒是想她侍寢,可後果實在太嚴重啦,魔教上上下下得而誅之,咱秦長官可受不了……

白霜華的臉蛋早已紅透,竟被兩名妓女認作秦林的侍妾,這臉可丟到姥姥家去啦!

秦林挺了挺胸,大模大樣的揮揮手:“拮芳,採萍,這位雙雙姐比你們先入門,先入爲大,今後你們得稱她一聲姐姐,嗯,你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老爺我的習慣,今晚還是讓雙雙侍寢吧!”

你!白霜華銀牙幾乎咬碎,悄悄衝着秦林揮了揮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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