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還真不好回答是或者不是,似乎兩者都有問題。
做完動員,楊宗保和周逸回到了醫院。
醫生的生活就是這樣,似乎工作永遠也沒有盡頭一樣,從早工作到晚還是有那麼多病人。本來精誠醫院的收費不是一般的高,可是現在卻成了某些人看病的首先醫院。
楊宗保一回到醫院之後就沒從治療室出去。
“院長有人找。”周逸親自晃進治療室擠眉弄眼。
“誰啊?我忙着呢。”楊宗保正在處理一個病人。
“我怎麼啦?”因爲受到了聲音的刺激,病人從麻醉中甦醒了過來。
“你發生了車禍。”楊宗保回答說,趁着麻醉勁還沒有完全過去,楊宗保趕緊的把傷口包紮好。
“那麼說我現在在醫院囉?”病人問。
“……”楊宗保沉默了一下,開口說:“準確的說是你大部分在醫院。”
“啊?”
“噗嗤……”
周逸忍不住,捂着嘴退出了治療室。
楊宗保完成手術,脫下了手套,跟着出了治療室。
一出治療室,就發現周逸蹲在牆邊抱着肚子笑抽了。
“誰找我?”楊宗保不耐煩的用腳踢了踢周逸的屁股。
周逸這才撅着屁股起身說:“在院長辦公室。”
沒有多餘的廢話,楊宗保坐上了電梯,直奔院長辦公室。
“院長……”門口的秘書見到楊宗保急忙起身打招呼,可是楊宗保並沒有理睬她。
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之後,楊宗保立刻就把門合上了。
“你來了?”楊宗保坐在了薔薇的對面。
“我不能來嗎?”薔薇不見楊宗保還好,一見他就有氣。
“我已經派人去找孩子了。”楊宗保當然知道薔薇來的目的。
“在哪裡?”薔薇一聽到孩子,什麼不快都被拋之腦後了。
“傳來了消息,有些奇怪。”楊宗保組織了一下詞語。
“怎麼奇怪?”薔薇心情十分的焦急。
“喬納森的周圍並沒有這樣一個小男孩。”楊宗保終於說出口了。
“你的意思是我騙你?”薔薇一下子站了起來,氣憤的說:“你認爲我編造了一個孩子?”
“不是,你誤會了,我是說照片上的孩子不是你我的孩子。而是喬納森家族裡的一個孩子。那孩子真實父母並不是我們,所以喬納森一直在欺騙你。”
“什麼?”薔薇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千真萬確。”楊宗保保證到。
“我知道了。”薔薇繃緊了面孔,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走了。
楊宗保知道薔薇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既然沒讓他插手,他也只能暗中相助了。
不知道爲什麼,送走薔薇之後楊宗保突然覺得失去了工作的興致,坐在院長辦公室裡發呆。
這些天以來楊宗保一直在思考,因爲他想走的那條路,顯然是走不通了。當路走不通的時候,那就得退回到原地慢慢的冷靜下來。只有當思維冷卻了,以前忽視的東西纔會浮現出來……
周逸很聰明的在胡東滿世界的找楊宗保的時候,讓他不要去打擾自己的師父。
……
楊宅裡,梅叔現在很是煩惱。
一人一豹對峙着。
已經派人通知保國回來了,可是梅叔現在面對的情況是,虎頭守在了大門口,誰也不讓進,誰也不讓出。
“梅叔,怎麼啦?”一身灰色的袈裟的小沙彌走到了楊宅門口。
“朝陽,你別過來,這畜牲兇悍的很,小心咬傷你。”梅叔慈愛的對小沙彌說。
“沒事。”小沙彌沒有因爲梅叔的勸說而退縮,反而朝虎頭走了過去。
虎頭見一個光頭朝她走來,立刻有了反應,背躬了起來。擺出了警備的姿勢。
“乖……”朝陽朝着虎頭伸出了手。
虎頭想要反抗,但是卻被朝陽壓制住了,一擡手就抓住了虎頭脖子後的皮膚。
“吼……”虎頭煩躁的想要擺脫,可是那和力氣和朝陽沒有可比性,只能在原地刨着地,並且要用嘴巴咬小沙彌。
“畜牲。”朝陽叫了一聲,空閒的一隻手突然捶在了虎頭的腦袋上。
“嗚……”虎頭一下子萎靡了下去,只不過尾巴還在反抗,甩在地上,掀起了一陣陣的灰塵。
見朝陽一下子就把虎頭制服,梅叔也有些驚訝:“朝陽,你又進步了?”
“還好,就是力氣漸長。”朝陽拎着虎頭的脖子,逼迫它順着她走。
“這豹子兇的很,你真厲害。”梅叔誇獎說。
“沒有,其實梅叔也能制服的。只不過您心裡有顧忌,而我則無。”朝陽打了個佛號。
“上樓吧,老太太等着呢。”梅叔微笑說。
“那這個留在這裡?”朝陽有些猶豫:“這東西野性未馴。很容易傷到他人的。”
“可是這東西是宗保少爺的,如果鎖起來宗保少爺可能會不高興的。”梅叔也拿虎頭沒辦法,這個畜牲讓一屋子的人感到了害怕,可又不能怎樣。
“楊宗保的?”朝陽沉默的想了一下,然後說:“我知道了,鎖起來吧。我會和楊宗保解釋的。”
“那好吧。”梅叔知道說不過朝陽。雖然朝陽被領回來之後,自己要求一直住在了寺廟裡,和楊宗保幾乎沒有碰到過。可是楊宗保念及她父親的捨命相救之恩,應該不會對朝陽太苛刻。再說,把虎頭鎖起來也是爲了楊宅裡面人員的安全而已。
朝陽讓梅叔把虎頭鎖在了路邊的大樹上。
虎頭被鎖住之後,非常的憤怒狂躁,吼聲連連。來往的工作人員都遠遠的避開,儘管虎頭被拳頭粗的鎖鏈給鎖住了。
朝陽進屋子給老太太見了個禮。
“回來了?”老太太慈愛的摸了摸朝陽的頭。
“嗯,回來了。”朝陽很溫順:“師父的功課很多,所以總是忙。”
“給我念唸經吧。”老太太喜歡朝陽的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很安穩。
“好的。”朝陽說着就清口背了一遍《清心咒》。
少女的聲音,沒有明顯的男女界限,配合着《清心咒》卻是能讓人感覺到清心的效果。
“你今天來是爲了什麼?”老太太等朝陽唸完經,立刻問。
“老太太知道的,有些事情強求不能。”朝陽並不懼怕老太太。
“你怎知,什麼是強求?”老太太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姑娘教訓有點沒面子。
“這樣吧,那畜牲在外面叫了許久了,我去勸解它如何?如果勸解成了,那也請老太太聽我一言,還是算了吧。”朝陽自己提完條件也不等老太太表態,就下樓去了。
虎頭被鎖在樹上,好不委屈,又瞧見那個和自己鬥狠的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恨不得上前把她咬個稀爛。
面對虎頭的暴怒,朝陽不以爲然,和一個畜牲計較豈不是丟份。
在虎頭的面前盤腿做好,朝陽開始訓練虎頭了。
虎頭見仇人就在眼前,一下子撲了上去。可是鼻尖剛剛碰到朝陽的腳尖,就再也不得前進一分。
朝陽擺出了木魚,開始敲打,配合着經文,唱出了獨特的韻律。
不管朝陽的聲音如何好聽,可是虎頭欣賞不了,只能繼續對着朝陽咆哮。
腥風正面迎上朝陽的臉,可是她不爲所動。
經文的聲音很宏亮……
“朝陽的那女孩子心性倒是堅韌。”老太太站在樓上看。
“是從苦丁大師,應該是得到了真傳。”梅叔躬身回答。
“那些個老禿驢……”老太太冷哼的一聲:“什麼好東西都收着的。”
“……”梅叔不敢說話。
……
虎頭在幾個小時之內,一直嚎叫,沒有停歇,所以當虎頭終於累的趴下的時候。朝陽往前坐了一臂的距離。
“真是胡鬧啊。”梅叔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很擔心她的安危。
“沒事,朝陽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孩子。”相比較梅叔,老太太還算是鎮定。
“是。”既然老太太發話了,梅叔就沒有阻攔的理由了。
虎頭見朝陽進入了它的攻擊範圍,非常的興奮,就要撲上去。
可是還沒接近朝陽的身體,就被朝陽用兩隻指頭地主了它的下巴。
虎頭吃痛,嗷嗚一聲退了回去。
“傻狗。”朝陽罵了一句,然後繼續唸經。
反撲,打架,安靜……
如此循環了幾遍,虎頭也累了,安安靜靜的趴在原地不動彈。
“你不能咬人知道嗎?”朝陽也不管虎頭聽不聽得懂,開始教訓起來。
“嗚……”虎頭臉轉向一邊,不理睬朝陽。
“你還有脾氣?”朝陽苦笑不得。
“嗚……”
見時機差不多了,朝陽又往前坐近了一臂的距離,完全坐在了虎頭的身邊。
虎頭似乎不在乎一樣,只是不理會朝陽的動作。
朝陽這回唸經的節奏快了一些,配合着木魚的響聲……
在朝陽閉上眼睛之後,虎頭睜開了眼睛。醜話的看着朝陽。發現朝陽裸露在外的頸脖子非常的纖細,一口就能咬斷。虎頭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只不過它想象中的結局沒有出現,朝陽把木魚塞進了虎頭的嘴巴。
木魚並不是木頭做的,虎頭咬不爛,只能張着嘴,口水從嘴角留了下去。
“傻狗。”朝陽用木槌,捶了一下虎頭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