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和海子緊緊的夾在楊宗保的左右,不時的左右張望,保護他的安全。
進入對面開始和天朝沒什麼區別,不管是羣衆的長相還是穿着都比較的接近。
“他就是那個劊子手。”
人羣之中有人指着楊宗保尖叫起來。
“不好。”海子不愧是當了多年警衛員的,把楊宗保攔在了身後,自己貓着腰,正對激動的人羣。
趙亮也馬上反應過來,護住楊宗保的身後,兩人把楊宗保像三明治一樣的圍在中間。
其它的戰士則是護住了醫療隊,因爲大家手上都沒有槍,所以防衛顯得很無力。
楊宗保被保護着,自己也沒什麼辦法,因爲在這種情況下,個人的武力顯得有些蒼白。只能按兵不動。
終於當雙方的情緒衝突達到頂點,即將要爆發肢體衝突的時候,對方一個貌似是個權威者出現了:“你們誰能說話算話?”
楊宗保沒想到對方的中文說的很不錯:“我。”
“你,劊子手,你叫什麼?”對方很蔑視楊宗保,所以就連稱呼都帶有貶義。
“楊宗保。”楊宗保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保持了理智。
“好吧,楊宗保,你們換個人來。因爲你那些令人髮指的行爲,我不能保證如果你再前進一步會安全。”對方話說的很明白,不許楊宗保進入。
“我叫糾正您的一些錯誤。第一,我的行爲是完全合法的,當然和附和國際法,我所做的事情實在保護國家的領土安全,是在阻止一場跨越國界的犯罪。第二,這次我回去的話,那邊派不出比我更好的醫生過來。我解決不了的,大部分醫生都不能解決。”
“你不是恨我們嗎?”對方問。
“恨你們?從何談起?”楊宗保不理解:“那次開槍是因爲你們犯錯,犯法在先,我們不作出處理那是示弱的表現,有損國威,但是這次是你們發生了疫情,我們過來支援是因爲救災無國界。”
“楊醫生,很善於言辭啊。”對方似乎有鬆口的表現。
“事實如此。”楊宗保依舊不改臉『色』。
“宋金成。”對方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能負責?”這次輪到楊宗保問了。
“我能。”
得到了答案之後,楊宗保示意趙亮和海子可以放鬆下了。
雖然不太確定,但是好歹要給楊宗保面子,趙亮和海子還是很順從他的。
“請。”宋金成一個手勢,突然對面的士兵們反過來幫助楊宗保他們攔住了激動的羣衆。楊宗保以及醫療隊,這才順利的通行。
“楊醫生如果有事情的話,請儘量和我在一起,否則我們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特別是楊醫生您的,要知道國人對您的仇恨可不小。”宋金成說着自己笑了起來。
“知道了。現在可以讓我瞭解疫情了嗎?”楊宗保問。因爲開始對面在請求天朝支援的時候就不願透『露』太多,所以楊宗保幾乎對現在的情況是一知半解,具體情況更笨不清楚。
“可以,跟我來。”宋金成也對楊宗保的配合度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跟着宋金成走到一所平民住房院子裡。
院子裡並排躺着幾具屍體,屍體都被放在了草編的席子上面。因爲天氣炎熱,對面也缺乏保存的條件,屍體大多數都開始腐爛了,地上積聚了一片片屍水,臭不可聞。成羣的蒼蠅飛來飛去,影響到了人的視線。
楊宗保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口罩戴上。隔絕了一點味道,但是不能完全阻斷,還是有一點點透過口罩鑽進鼻孔。即便是這一絲絲味道都讓人窒息。
醫療隊有人開始受不了了,並不願意進門,王鵬程就是其中之一。
楊宗保來到一排排的屍體旁邊,開始一個個的檢查。
這個時候宋金成倒是真的對這個劊子手有些刮目相看了。
片刻後之後,楊宗保站起身來問宋金成:“他們身上都有牙印?”
“哦?”宋金成不意外楊宗保會發現,牙印太明顯了。
楊宗保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再次蹲了下去,把一具屍體的臉扒向一邊,『露』出了脖子。
脖子上的皮膚都幾乎化成水了,用手一『摸』一塊皮膚隨着粘手的黏『液』從屍體上剝脫下來。楊宗保把皮膚拿到宋金成的面前說:“36顆牙很完整啊。您有什麼解釋?這是一出鬧劇嗎?”說完把皮膚按回了屍體身上:“死者全身血『液』一點都沒,那證明是是血死的。可是要我相信這麼圈牙印就能致人死亡,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說肯定是被人放血死亡的,是被謀殺的。既然是被謀殺的,那應該屬於你們國家警察的事情吧,把我們弄來幹什麼?”
“楊醫生稍安勿躁。我曾經也和您一樣的想法,認爲是有人故意作案,引發恐慌。可是經過我們多方瞭解,這些事死亡之前確實沒有被放血。全身上下,出了這圈牙印什麼傷口都沒有。”宋金成解釋說。
“內臟出血的情況考慮過沒?”楊宗保思考了片刻問。
“請不要懷疑我們的專業素養,和醫學能力。我們解剖過了,內臟出了缺血沒有任何異常,沒有任何內出血的跡象。”宋金成保證說。
“是嘛?那就奇怪了。”楊宗保的腦子開始迅速的思考。
“是很奇怪。咬人者呢?”楊宗保問。
“……”宋金成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他們都要人,而且生前發病的時候,都像吸血鬼一樣咬住別人的脖子不放,甚至試圖從傷口吸血。”
地上的人都有咬人的嗜好,楊宗保首先想到的是這個。身體缺血,希望吸血,這個似乎很正常。但是咬人的話……楊宗保記得被狗咬了之後得了狂犬病的人會咬人。那麼現在自己所要解決的是會吸血咬人的變異狂犬病?如果是狂犬病的話,那真的是感染上的人只有等死。並且消滅傳染源。
“有活的沒?”楊宗保想了片刻之後問。
“有,請跟我來。”見楊宗保似乎有些真才實學,宋金成才把他當回事。
活的感染者都被關在了另外幾個屋子裡。
楊宗保還沒靠近就聞見了排泄物的味道,並且聽到了獸吼的聲音。那是人在絕望裡窒息的聲音。
宋金成和守在門口的對面士兵打了個招呼,就帶楊宗保他們進去了。
一進門楊宗保還以爲進了某某鬥狗場,感染者緊脖子都被繩套套起來,手腳都被絞在了一起。很多身底下都有『尿』漬……
“怎麼不送醫院?”楊宗保有些看不慣虐待病人。
“我們這裡的條件你也看到了,根本沒辦法對每一個感染者好好照顧。只能像現在這樣和狗一樣的拴着。其實我們也不願意這麼對待他們……”宋金成無奈的說。
“我知道了。”楊宗保轉頭對趙亮說:“讓醫療隊下去,搭建醫療帳篷。”
趙亮有些猶豫不願意離開。
“放心吧,和宋先生在一起,我很安全。”楊宗保保證。
趙亮這才跑着去吩咐了。
“楊醫生,有眉目了嗎?”宋金成問。
“完全沒有,但是我覺得可能是某些細菌通過了牙齒,進入了體內,然後迅速的分解紅細胞,導致體內缺血死亡。”楊宗保從宋金成的態度上覺得他應該是同行。
“這樣?我怎麼沒想到?我們這裡還一直稱之爲‘吸血鬼’病呢。”宋金成對楊宗保算是佩服不已。
“沒有,因爲見得多,所以敢想。想一般的醫生也不敢提出有吞噬紅細胞的細菌的存在。我也就是發散的想下。起碼是個方向。當然猜測有可能完全是錯誤的。但是醫學上的事情往往存在的奇蹟和偶然,所以不妨先這樣設想一下。”楊宗保完全放開了自己的思維,非常敢想。比如設想一個人要飛需要什麼,正常的人首先想到的是人不會飛,而楊宗保先想到的是人需要飛那就需要翅膀,和小孩子的思維有些相似。
“可是我就沒有你的思維。”宋金成大方的承認自己的不足。
“嗯,我先採集寫標本。”說罷,楊宗保就提着注『射』器走向了最狂暴的一個感染者。這個感染者一直在嚎叫,怎麼也停不下來。口水浸溼了胸前。這對楊宗保來說簡直太好了。因爲他現在正需要採集口水。
可是還沒等楊宗保靠近,對方就閉上了嘴巴,警惕的看着他。
“他嘴巴閉上了。”宋金成有些可惜的說。
“海子固定他的頭。”楊宗保吩咐海子。
“說了沒用的,他不張開嘴巴……”宋金成還沒說完,就被楊宗保的動作給震驚了。
楊宗保直接拿着注『射』器,從感染者的嘴巴外面直接下針,穿透嘴脣,直接探進口腔吸取口水。當5ml試管混着血『液』抽滿之後,海子才放手。
“你當真很殘暴。”宋金成覺得楊宗保的心腸有些可怕。
“嗯,如果不殘暴的話,會浪費很多時間。我需要抽取20個樣本,海子……”楊宗保讓孩子挨個的把感染者的頭固定。自覺打開嘴巴的還好,拒不打開嘴巴的,一律直接穿刺。動作非常的迅速。一個小時不到,20個樣本就完成了。
“走吧。”楊宗保對還愣着的宋金成說:“去搭建的帳篷醫院。”
“哦,好。”宋金成有些惱火自己示弱了。
當楊宗保開到搭建醫用帳篷的場地的時候,發現沒有一頂帳篷搭建好了。立刻找來,王鵬程詢問。
“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搭好?”
“帳篷很大,有些難度。”王鵬程不以爲然。
楊宗保用肉眼看了看帳篷的大小之後,然後說:“我40分鐘和海子、趙亮一起完成。如果我們完成你們每人給我1000個俯臥撐。並且還需要在40分鐘內搭好帳篷,要不然今天沒飯吃。”
“不可能。”王鵬程嘲笑楊宗保的膚淺。醫用帳篷40分鐘搭好?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