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脾氣是不錯,但是也沒有義務總是被虧,爲了以後不再出現類似的問題,他對羅傑這次是毫不客氣。
羅傑盯着楊宗保看了半天,閉上了嘴巴,儘管眼睛快冒火了。
楊宗保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十五分鐘了,轉身進房。
江鬆不需要楊宗保督促,這次自己開始了。只不過邊哭邊做,哭的稀里嘩啦,分不清楚眼淚口水鼻涕了。
要死要活的2個小時復健又過去了,中途休息了很多次。江鬆終於被抱回了輪椅。
“感覺如何?”楊宗保問。
“嗚嗚……嗚嗚……”江鬆一邊哭一邊回答:“好疼。”
“嗯,明天不許苦了。”楊宗保突然說。
“爲什麼?”江鬆不解。
“一個男人哭什麼哭?”
“啊?”江鬆沒料到楊宗保變臉是如此之快,今天明明是他讓自己哭的。
看着哭花了臉的江鬆,楊宗保走過去拿出筆記本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連串的字符:“拿去,這將是你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經常要說的話。”
江鬆抹了抹眼淚接過去一看,差點驚掉了下巴:“這……這也太……”
“怎麼樣?”楊宗保斜着眼睛反問。
“沒……沒什麼……”
楊宗保給江鬆造成的惡劣印象根深蒂固,很難扭轉。
“罵人總比哭好吧。”楊宗保說完就走了出去,準備去享受晚餐。
……
療養院的晚餐還是那麼豐富,今天楊宗保瞄準了牛排。
“你在這裡?”
就在楊宗保擺好架勢準備解決眼前的一塊牛眼肉的時候,趙嬌蹦了出來。
“我找你兩天了!”趙嬌雙手抱胸非常不爽。
楊宗保沒作聲,吃牛排的溫度也是很重要的,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暴力女的身上。
“我和你說話呢……”趙嬌突然把楊宗保的盤子抽掉。
“你想幹嘛?”楊宗保很討厭吃飯被打擾。
“我……”其實趙嬌自己也沒想好到底要找楊宗保幹什麼。只是他那麼突然出現,然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能否把盤子還給我?”楊宗保禮貌的問到。
“……”趙嬌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意見。
砰的一聲,餐盤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楊宗保皺緊了眉頭,繞過趙嬌走了出去,來到工作人員處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並且表示會賠償的,最後帶着兩份牛排走出了食堂。
趙嬌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追着出去了。
“楊宗保,你給我站住。”趙嬌追逐着楊宗保,但是楊宗保並沒有如她所言停下來。
最後,趙嬌不得不衝到楊宗保的面前,攔住他:“你給我站住。”
“什麼事?”楊宗保只能問。
“晚上8點,溫泉見。”趙嬌飛速的說着。
“原因?”楊宗保問。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趙嬌說完就離開了,楊宗保繼續走自己的。
提着牛排,楊宗保來到了江鬆的病房。
“你怎麼來了?”江鬆很意外楊宗保這麼晚來找他。
“你吃過了沒?”楊宗保把牛排擺在江鬆的面前。
“吃過了,這是牛排?”江鬆嚥了咽口水。
“吃嗎?”。楊宗保問。
“可是,我不能吃這些東西,只能吃流食。”江鬆節制的說。
“我現在是你的醫生,我讓你吃。”楊宗保自己夾起了一塊。因爲打包沒有刀叉,所以只能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來吃。
江鬆聽了楊宗保的話像是突然得到了赦令,立刻也學着夾起了另外一塊往嘴巴里塞……
兩人吃的都是極快的,幾分鐘一塊牛排就消失了。
“好好復健,明天再給你帶好吃的。”楊宗保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我去你爺爺那裡上課了。”
“嗯。”江鬆乖巧的回答。
……
晚上,老人還是讓楊宗保先先寫毛筆字:“好了,別想敷衍我,寫你心裡想寫的。”
楊宗保這次足足思考了半個小時才落筆:大醫精誠。四個字大氣磅礴。
“好。”老人對楊宗保這次寫的字很是滿意,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欣賞了幾遍:“這四個字寫出了意境。”
“過獎。”楊宗保謙虛說。
“這比你昨天有誠意。”老人讓羅傑把字收好,然後突然問:“這毛筆怎樣?”
“好書不挑筆。”楊宗保看了看回答說。
“你倒是誠實。這毛筆是我自己做的,筆尖層次不齊,毛用料也不好,可是幾乎沒有人敢說不好。”老人有些感嘆:“今晚你想學點什麼?”
“老師說了算。”楊宗保不挑食。
“那我們來講講待人處事的態度?”
“洗耳恭聽。”
楊宗保上課不喜歡記錄,喜歡用耳朵聽着,用腦子記。
“你覺得你對待周圍的人如何?”老人問。
“還好吧。”楊宗保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值得非議的地方。
“這是一個自省的過程,我們慢慢來……”
……
和老人一起渡過的時間總是流逝的飛快。楊宗保走出房間的時候,不亞於抽了一包煙之後腦袋瞬間放大的感覺。
……
楊宗保在欣喜的瞬間,完全忘記了趙嬌的八點制約。從老人房間裡出來,楊宗保就直接回去睡覺了。
趙嬌從八點起就在溫泉旁邊等着。隨着時間的流逝,怒氣也越來越大,最後終於忍耐不住,趙嬌從地上搬起了一塊石頭狠狠的砸進了溫泉裡面。
“我說嬌嬌,把兄弟們叫來什麼事情啊?”一個皮膚非常黝黑的男人不耐煩的看了看手錶:“不是8點嗎,什麼時候了,還沒來?”
“就是啊,嬌嬌,誰這麼大膽子啊,敢不賣我們嬌嬌的帳?弄死他。”另一個瘦高的男人搭上了趙嬌的肩膀。
可是趙嬌在男人即將要靠近的時候,抓住男人的鹹豬手,從他的腋下鑽了過去,反剪起他的手臂。
“嬌嬌,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認真的。”男人喊疼。
“哼。”趙嬌這才鬆開了男人的手。
“你說今晚找兄弟們找場子,但是人呢?”男人被鬆開後,活動了下自己的胳膊。
“人就在這個療養院裡,你們現在給我去找。”趙嬌憋着一口氣,就把自己氣出大了,會把脾氣一起帶出來。
“療養院這麼大總得給個方向吧。”男人哭喪着臉委屈的說。
“……”趙嬌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除了知道楊宗保在這裡以外,其它一切不知:“在食堂等。他不會不吃飯的。”
“呃……”兩個男人面面相覷,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非逮着吃飯的時候找人麻煩。
……
楊宗保則完全忽視了趙嬌這一段。第二天依舊是一大早就陪着江鬆復健。
羅傑把早飯帶到了復健室。
今天江鬆沒哭,但是一嘴的三字經,令復健師都忍不住塞住耳朵。
楊宗保也是剛剛纔發現果然不管任何人都是有才能的。這才一個晚上的功夫,江鬆就把他紙條上所寫的所有的東西都背得滾瓜爛熟,並且能夠熟練的運用。
中途休息的時候,楊宗保給江鬆拿了瓶百分之十的葡萄糖水喝。
“這個不好喝。”江鬆撇撇嘴巴。
“不好喝也得喝,這是爲了迅速的恢復你的體力,別挑食。”楊宗保不由分說塞到江鬆的手上。
江鬆只是嘴上抗拒,一仰頭很痛快的喝了半瓶。
“我出去下,你先練着。”楊宗保說着就走出了復健室。
門外,有兩個男人在一間房間一間房間檢查。楊宗保心裡有數,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找我?”
“你就是楊宗保?”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胖一瘦。
“嗯,有什麼話出去說,這裡還有病人呢,需要休息。”
楊宗保話說完,對方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意說:“現在走吧。”
楊宗保跟在兩個男人的身後走了出去。
兩人帶着楊宗保走了很大一會,直到走到人跡罕至的地方,這纔回過頭:“走的夠遠的了,現在咱們把問題解決吧。”
“嗯,解決吧。”楊宗保還是那麼隨意的站着,似乎三人之間只是很放鬆的談話一樣。
“就這樣解決?你不要做準備?”對方問。
“準備什麼?”楊宗保不解。
“你該不會以爲我們就是隨便說說吧?”
“不會啊。”楊宗保當然不會這麼認爲。
“那你爲什麼表現得這麼輕鬆?我們可是要動手的。何況我們兩個人,你一個人,一點都不緊張?”對方覺得不可思議。
“誰說我是一個人?”楊宗保有些欠扁的一笑。
“還有人?”對方四處看了下。
“嗯,還有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日鬼擋在了楊宗保的面前。
“你是誰?”對方問。
“要你管。”日鬼一點都不客氣,攻了過去。
也不見他怎樣動作,轉眼間對方兩人就躺在了地上。
“老闆……”日鬼走到楊宗保面前覆命:“搞定了。”
“你們真卑鄙,耍賴。”地上的兩人雖然身體暫時不能隨心所欲的行動,但是嘴巴上還在逞強。
“走吧。”楊宗保可不想和他們爭執,帶着日鬼去食堂里弄了兩塊生牛肉。雖然衆人對日鬼的長相有些微詞,但是也沒誰真正的覺得不合適。在這裡誰沒有一兩個見不得人的私人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