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大人聽蘇鎮磊的話後,他深深的瞧他一眼。
這幾年,蘇鎮磊不曾踏足唐氏的居處,他流連於幾個妾室之間。蘇家的人,皆知他們夫妻失和離心。
蘇家老大人對此不曾出過聲,只要長子不寵妾滅妻,房裡的事,他一個做父親的人,也不能押着他去行事。
現在,蘇家老大人瞧出蘇鎮磊侍唐氏,還是有好幾分真情。可過去的那幾年,他實在沒有瞧出他對他妻子還有幾分情意。
蘇家老大人的驚詫眼神,蘇鎮磊直接感受到,他羞愧的紅了耳朵。
這幾年,他一直故意侍唐氏不太好,其實內裡,他還是關心着唐氏。蘇家人幾乎人人以爲唐氏失了他的心,只是唐氏是他的嫡妻,才能安然生活在蘇家。
男人是一個女人在夫家生活的支撐,唐氏在蘇家的日子,這幾年也只有面上的浮光,也幸虧蘇家老夫人一直相信支持她。
就是這樣的情況,也免不了私下裡的那些傳言與不屑,唐氏在蘇家內裡日子過得並不容易,只是她有兒有女,誰都動不了他的位置。。
這幾年,蘇鎮磊心裡暗藏着秘密,他一直默然盼着唐氏主動來他面前示弱,等着她爲了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們,來跟他吵鬧,他能借機與她恢復住來,慢慢也能等到她在他面前柔情相向。
有些事情,是他故意做給唐氏看,只是唐氏瞧見後,她也是一臉淡然平靜態神色。
唐這樣漠視他的神態,讓蘇鎮磊悲憤之後越發的往死路上作下去,他更加努力在表面上待妾室們親近。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等到那個丫頭和那個孩子沒有了,其突他的心裡暗舒一口氣,他認爲,他跟唐氏可以重新再來。
只是他有這個心思,唐氏則對他是絕然放手。她笑對他身邊添了一個又一個的妾室,她不曾有過妒意,更不曾生氣。
直到這時候,蘇鎮磊也能感覺到唐氏對他完全的放棄。
她的生活裡面只有孩子,她把她的生活獨立在他生活之外。
蘇鎮磊暗自心急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和唐氏之間,有一天會走到相見不相識這種地步。
他們曾經是世上最親近的人,如今兩人縱有機會面面相對,卻有種遙遙天涯的感覺。
蘇鎮磊是不會放唐氏離開,他對她是用了真情。他對別的女人,從來不曾動過真心,都是在逢場作戲。
這幾年,他浪過放縱過,可是他從沒有從中能得到幾分的快樂,反而,那心一天比一天覺得空落無比。
他懷念和唐氏初婚時,夫妻伉儷情深,那時,他們是快樂的。他再也不想跟唐氏賭氣,而一次又一次將就自己進那些女人的房。
他和唐氏之間,己經有了很深的隔閡,她對他,無憂又無喜。他們之間,有接觸也是因爲孩子們。
蘇鎮磊面對蘇家老大人質疑的眼神,他的那些解釋話,再也說不出口來。
他細想自己做過的糊塗事,他自個心裡都會鄙夷自己的品行和擔當。
女人,現在還是自己的,而將來,有兒有女,她能去哪裡?
只要他的父母不應承唐家的要來,直接以長輩身份壓制他做下決定,他是不管如何也會保住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家。
蘇家老大人原本就覺得唐氏爲人大氣處事妥貼細緻,唐家的家風良好,家裡人皆懂進退規矩。
這樣的一家人,他們上下拎得清世事,實在是一門需要常走動的姻親。
蘇家老大人想到唐家以前侍蘇家的親近,越發覺得蘇鎮磊的不長進,嘆息着,他的仕途艱難,對他其實是一種保全。
蘇家老大人答應蘇鎮磊的要求,他絕對不會應許唐家人,就這樣的拆散一個家的請求。
蘇家老大人語重心長跟蘇鎮磊說:“你有心留人,至少要在明面上做一些事來,讓唐家和唐氏看到你的誠意。”
蘇鎮磊眼睛明亮起來,他瞧一眼蘇家老大人,立時明白,在這方面給不了好意見。
蘇家老大人是不屑花心思在男女感情上面的大男人。這一輩子,他對蘇家老夫人從來就沒有培養出來深厚感情,他對她,更多是敬重是尊重是體諒。
當然蘇家老大人對別的女人,他一樣也是沒有用過多少的感情。正是因爲他對女人們的態度端正,他的後院清平安樂。
蘇鎮磊覺得還是去尋蘇家老夫人說話有用,他匆匆忙忙趕到主院,恰巧蘇家老夫人這一會很是空閒。
蘇家老夫人聽了兒子的一番話之後,她眼帶審視神情瞧着他,說:“磊兒,玉兒現在生活平靜。
你別一時心血來潮的哄了她,過幾日,你又厭了她,那你要她該怎麼辦?那時候,我們兩家不成仇都不行,最可憐的是孩子們,他們要夾在大人們中間爲人處事。”
蘇鎮磊一直知道他母親和妻子婆媳關係親近,他以爲蘇家老夫人會歡喜,他現在願意順從心意,他不怕低頭彎腰也要和唐氏和好如初。
他辯論說:“母親,父親都贊同,我和玉兒重新來過。你一定願意也支持我們夫妻能和美相處。
如今我和她,就差一個相勸的中間人。”蘇鎮磊又挪了挪坐位,距離蘇家老夫人近了。
“你是怕玉兒執意要和離,另外再嫁他人。你是寧願此生不碰她,也容不得她重新過上受夫婿愛重的好日子?”
蘇家老夫人的話,讓蘇鎮磊直接低聲嚷嚷起來:“是我不願意碰她嗎?是我稍稍接近她,她就是一臉我很髒,她嫌棄的神色。
哼,她想出蘇家,我就是死也不放手。這麼多的男人,一樣有妾室,夫妻還能和美過日子。”
蘇家老夫人在心裡暗歎好幾聲,蘇鎮磊的話沒有錯,只是他面對的是,唐玉的確傾盡所有的愛過他。
如今,唐玉不愛了,她放下。卻換成蘇鎮磊放不下,他經過那些女人之後,方發現他最愛的人只有唐氏。
唐氏跟蘇家老夫人交了底,她只要能在蘇家活下去,公婆慈愛支持她,她沒有那些外心,就守着孩子們過下去。
緩過十年,她的孩子自立了,她更加不用多去顧及蘇鎮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