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江落下來,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溫柔,看着他。
李西源微微一笑,說道:“又要麻煩你了,我需要你的幫忙。”
若江眨眨眼,說道:“你的吩咐,我哪敢不聽。”
李西源聳聳肩道:“上次在奧塔納帝國黑旗戰士總部,我讓你跑的遠遠的,結果你就敢不聽。”
若江抿嘴笑道:“我要真聽了,你就不可能現在站在這裡批評我了。”
“好吧,”李西源只好投降,說道:“我需要有高手幫我鎮守這個山谷,不許任何人進來。雷諾不能離開,我需要他幫我鎮住王都;公主沒有經驗,應付不了複雜情況;而其他手下則實力不夠。我只好請你來。”
“這裡對你很重要嗎?”若江好奇地問道。
“是的,這裡對我很重要。”李西源肯定地說道:“我準備將這裡建成我的一個基地,我這就去貝約克男爵那裡,將這片土地買下。”
“如你所願,尊敬的公爵大人。”若江笑吟吟地說道。
李西源手上戒指光芒一閃,一座巨大而精緻的帳篷出現在空地上,金碧輝煌,十分華麗。
“這是當初天鷹王送給我的,住着還是很舒服的。”李西源微笑着說道:“你先委屈一段時間,等過一段時間城堡建立起來,就方便了。”
若江走進帳篷,看着地面厚厚的毛毯,點點頭道:“住這裡也不錯嘛。”
※※※※
華葉城南郊,紅楓葉莊園。
此時,貝約克男爵得到匆匆忙忙跑來的管家通報,偉大的護國公爵李西源閣下即將駕臨莊園。
男爵聞言登時大吃一驚,同時心中又喜又憂,急忙扔掉手中的工作,吩咐所有的屬下和僕人,都跟着他到門口去迎接貴客。
說着,叫僕人給他換上一套最鄭重最華麗的禮服,在這樣重要的貴客面前,絕不能有半點失禮之處。
穿好衣服,帶着僕人急急趕到莊園,這時大門口僕人們已經聚集,在管家的指揮下,排列成隊,列在道路的兩邊。
年青侍女們都舉着豔麗的布條和鮮花,滿面笑容,竊竊私語,議論着即將到來的公爵是什麼樣子;家庭樂隊也列在一邊,抱着樂器,就等着貴客一到,就開始奏樂。
男爵趕到,站在隊伍最後面,命令打開莊園大門,登時鼓樂齊鳴,在樂隊的高歌下,大門緩緩打開。
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入,周圍簇擁着二十多個騎馬的隨從,排成兩列,都是衣着鮮亮,器宇軒昂,身上都穿着名貴的士紳騎裝,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帶着士紳禮帽,真是氣勢不凡。
真可謂鮮衣怒馬,排場十足,富貴逼人,讓人一看就心生敬意和畏意。
四匹名貴血統的公馬拉着華貴的馬車,四蹄翻騰,十分神氣地走進了莊園,在兩邊人羣的歡呼下,得意洋洋地往前踏着細碎的步子。
周圍歡迎的人羣不住的歡呼,拋灑着花朵、香水和五彩碎紙,樂隊的樂師們起勁地奏起《迎賓曲》,現場氣氛熱烈到了極點。
要知道,雖然男爵莊園貴族客人衆多,但還頭一次迎接護國公爵這樣的絕頂大人物,這是想都不敢想象的。
男爵雖財大勢大,手眼通天,但也接觸不到護國公爵這樣的層面。
上次被邀請去參加護國公爵的婚禮,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感到十分意外和驚喜。
這回公爵大人親自駕臨,哪能不受寵若驚。
馬車順着中央大道往裡面駛去,坐在車裡的公爵李西源大人不由感慨萬分。
記得四年前,他也是坐着一輛馬車來到這莊園,可當時既沒有歡迎的,也沒有主人接待,被冷冷落落地打發到莊園一角,與歌手們爲伴去了,期間還受到莫名的迫害,要不是自己奮力與逆境做鬥爭,恐怕就活不到現在。
當然,他倒是沒有想報復的心思,因爲那些作惡的人早已受到了懲罰,而當時非常可怕的男爵在現在的他看來,不過是一個無足重輕的小人物而已。想要抹去,不過是揮揮手的事。
馬車前行,很快到了路的盡頭,這是莊園主樓前的停車場。此時,米黃色的主樓前,站着男爵和莊園管事們,恭候公爵大人的到來。
馬車停下,騎馬的隨從紛紛下馬,排列成隊,侍立在馬車旁,一位隨從走上前,拉開車門。
公爵大人緩緩地走下馬車,男爵連忙走上前幾步,行禮致意,說道:“尊敬的公爵大人!您的駕臨,真是令敝處蓬蓽生輝,本人十分榮幸。請隨我到客廳中洗塵。”
說着,引着公爵大人走進主樓的會客大廳。
※※※※
洗塵宴會結束,貝約克男爵與李西源坐在書房,開始商談事情。
貝約克男爵微笑道:“不知道公爵大人駕到,有何指教?”
李西源輕咳了一聲道:“有幾件事情,要有求於男爵閣下。”
貝約克男爵連忙說道:“您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李西源笑了笑,說道:“那片死亡谷和周圍的山林都是屬於男爵閣下吧?”
貝約克男爵一怔,說道:“您說的是個那個死亡谷啊,那地方是個很詭異的地方,任何人進去就再也出不來,自古以來就是一直如此,從無例外,非常可拍。因此,那地方自古就是無主之地。不是我的領地。”
“至於周圍的山林,倒是沒有任何危險,但也少有野獸出沒,沒有什麼狩獵的價值。難道您想……”
“我想買下!”李西源很乾脆地說道:“您就出個價吧?”
“您竟然真想買下!”貝約克男爵驚異地說道。
“是的,”李西源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想買下您的兩家契約農。”
說着,他說出了老人的兩個兒子的名字。然後強調,他要將這兩家遷移到自己的領地去。
貝約克男爵更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堂堂的護國公爵居然會爲了這樣的小事,跑來與自己談判,這種小事隨便派個管事不就行了嗎,何至於親勞大駕?
但他沒有多問,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哪能隨便摻乎。
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心事,他搖鈴叫來一個管事,吩咐了一下。
管事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就返回,拿着一個文件袋,放到桌子上。
貝約克男爵將桌子上的文件袋輕輕推到李西源面前,看着他。
李西源拿起文件袋,裡面有一份地契和兩份人身契約,地契是死亡谷周圍的山林,約有五百畝土地,而兩份人身契約就是老人兩個兒子的。
他非常滿意,收起了文件袋,說道:“這非常好,尊敬的男爵閣下,您開個價吧,不論多少,我認爲都值得。”
貝約克男爵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要錢,只求您能幫我個忙。我有一件心事,解決不了,希望您能幫忙,您看如何?”
李西源有些驚訝,心想以男爵的財力和勢力,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有些好奇,說道:“您說來聽聽,只要我能幫得上,絕不會拒絕的。”
貝約克男爵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忙您一定能幫的上,也只有您能幫的上,別人都不行。”
說着,轉身往外走去,嘴裡說着:“請跟我來。”
李西源懷着好奇的心情跟在他後面。
走出主樓,兩個人往着東面走去,連着轉過幾棟樓,最後來到一座雅緻的小庭院前。
貝約克男爵走了進去,李西源跟着,眉頭皺起,這地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以前應該來過。
正想着,眼前出現了一座雅緻的雙層淡黃小樓,他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當初被瑞娜小姐召喚的地方嗎,這裡應該是瑞娜的住處。
貝約克男爵這是什麼意思?
他尋思着,跟在男爵後面,走進了樓門,剛走到大廳門口,一陣音樂聲傳了過來,熟悉的曲調和歌詞讓李西源一下停住腳步。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
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慢慢地燃燒她不承認的情懷
清風的手呀試探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猶豫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怎麼捨得如此接受你的愛
從來喜歡都會被愛成悲哀
怎麼捨得如此攬你入胸懷
當我越是深愛脾氣就會越壞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慢慢地同時凋零同時盛開
愛情的手呀撫過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惆悵竟不曾將她輕輕地摘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慢慢地同時凋零同時盛開
愛情的手呀撫過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惆悵竟不曾將她輕輕地摘
李西源呆住了,這正是他熟悉的《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昔日曾演唱給月兒和茜茜聽的,打動了她們的心。現在,是誰在演唱?
李西源站在大廳門口,停住不動,順着半掩的廳門,能看到裡面靠着窗戶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少女,懷抱豎琴,正低着頭深深地吟唱着。
李西源看清楚了,那少女正是瑞娜,只是此時的她看上去清瘦了許多,甚至是有些憔悴,似是受過嚴重的打擊。
此時她懷抱着豎琴,低聲吟唱,似是沉浸在往日的回憶中。
爲什麼會這樣?這是怎麼了?李西源回頭看向男爵。
男爵苦笑着說道:“瑞娜自從上次參加你的婚禮回來後,就變成了這樣。”
李西源一怔,忽地想起了一些往事,張嘴欲說什麼,卻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中。
“瑞娜這些年來拒絕了一個又一個貴族子弟的求婚,我就覺得不對勁,直到後來才明白,她心裡一直藏着一個人的影子……念念不忘……”
男爵嘆着氣說道:“瑞娜是我最疼愛的女兒,看她如此憔悴,我心裡痛苦得沒法說,但卻絲毫沒有辦法。這事情與您有關,我請求您幫幫我,就算體諒一個老父親的心吧。”
李西源皺着眉,沉思良久,一直不說話,時間在靜默中流逝。他心中暗暗苦笑,那時自己年少疏狂,還不成熟,行事有些大大咧咧,無心中的言行給人家留下了期待,自己卻還沒意識到。
只是這份期待卻是那麼沉重。
最後,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過一段時間,我的城堡將在死亡谷外面建成,那裡以後就是我的重要基地了,正好還需要一位內務秘書,我想聘請瑞娜小姐做內務秘書……我能做的只能是這麼多了。”
男爵點點頭,對這個承諾還算滿意。女兒的心思他明白,能守在這個人身邊,她就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