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們幹得這些爛事我統統不知情,要知道早就把你們繩之以法了!”總督義正言辭地說道。
“可是你很虛僞!”很多人高叫道。
“這些事都是莫須有的,”總督反駁道:“你們沒有絲毫證據。”
“可是你的管家……”官員們不肯放鬆。
“他剛纔在亂兵中被殺了,是你們這些該死的叛軍乾的,”總督振振有詞地道:“沒有辦法調查了。沒有證據,你們就不能指控我。你們就是污衊,污衊是有罪的,污衊上級更是大罪!不可饒恕的大罪!”
“我去各的,你不是人!”官員們氣得眼睛冒火,忍不住大罵起來,總督大人也不甘示弱,放口對罵起來,於是雙方唾液橫飛,罵聲四濺,全無一點王國官員的體統。
就在雙方狗咬狗一嘴毛,互相罵戰進入白熱化的程度時,外面一聲高喊:“主上駕到!”
頓時,屋裡安靜下來,官員們都停下了口,總督受此影響也停了下來。登時場面一片安靜。門口的武裝人員潮水般分開,一隊衛士簇擁着一擡八人大轎緩緩地走了進來。
衆官員都不由彎腰躬身,深深地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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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府的戰鬥已經結束,懷揣着戰利品的士兵們又被集合起來,整頓隊形,劃分任務,收拾四處的屍體,堆積在一起,進行焚燒。
大院的前門也被很快地修復起來,因爲知道城衛軍就快要趕到了,必須組織抵抗,大批武裝人員據守在前門塔樓上,這次主上派了督戰隊親自壓陣,豪格任總指揮,達爾富爲副手,兩位二段鬥氣士在戰鬥中大顯神威,格殺總督府兩大高手,使得他們在軍中威望猛增,雖然他們心裡明白是主上暗中幫助,才殺死對方的,但士兵們不知道。他們只看到那兩個恐怖的傢伙被自己隊伍的兩位長官輕鬆格殺,無不歡呼崇拜。
豪格和達爾富有了威望,指揮很順利,士兵們都乖乖聽命。他們不由暗歎主上想得真是周到,連這些細節都考慮到了,事先都有所安排。對其人越發感到高深莫測。
這次防守不像早晨總督府衛士那麼匆忙,而是打開了府裡的武器庫,取出了大量弩弓,甚至還有弩車,這可都是守城的利器,把這些東西佈置到塔樓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連正規軍見了都要頭痛,何況只能算是二流的城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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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格市的西城門大開,大隊的士兵如潮水般地往內涌入,戈矛如林,鎧甲閃光,旌旗搖動,前面是騎兵馬隊,身上是鑲着鋼護的皮甲,腰間戰刀,手舉着掛着小旗的長矛,殺氣騰騰,直衝向總督府方向。
百餘名騎兵爲首的是三個身着鎖子甲的將領,中間的一個帶着獅子頭盔,闊口環眼,相貌陰沉,森森牙齒外露,猶如一條毒蛇。左右將領都是三十多歲的壯漢,面貌如狼,眼中兇光四射,一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居然敢叛亂,難道這些傢伙都瘋了?”中間的將領陰冷地說道。
左面將領如狼嚎地笑道:“大人!這可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們好久沒有遇見了,不管這些傢伙是因爲什麼,我們只要能痛快一把就行了。”
右面將領也陰笑道:“我很想看看,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官員,被吊在火堆上烤的時候,是怎麼一副樣子,身上流出的油一定非常多。嘿嘿!一定很誘人!”說着,他舔了舔嘴脣。
“一會兒就能見到老朋友們了,”中間將領面上涌起奇異的表情,若有所思道:“不知道他們見了我,是怎樣一副表情呢。”
“我猜,一定會非常驚喜的,”旁邊兩位將領相視一眼,一齊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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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安裡總督?”面具人看着他,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是什麼人?”安裡總督沒有回答,而是有些心裡不安的問道。他親眼見到這些官員見了這個怪人如同老鼠見了貓,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面具人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總督身後驚恐抱在一起的親屬。托馬斯連忙湊到他跟前悄聲地彙報,他點點頭,仍是沒有說話。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揮了一下手,一羣士兵立刻涌上來抓住總督的親屬們往外走。親屬們立刻哭喊起來,拼命掙扎。
“你們想幹什麼?住手!”總督驚恐地大叫,他伸手想阻止。這時,一個高大的衛士走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脖領,然後幾記耳光狠狠地抽了上去。
啪啪啪!!!
總督登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金星直冒,嘴裡發熱,鮮血和碎裂的牙齒噴了出來,他勉強地哼了一聲,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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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格市城市北門,進出人流不斷,一輛深黑色長途馬車不急不緩地進了城門,沿着大街主幹道行進,直奔向市中心而去。
此時,倫格市裡的氣氛很是不安寧,大街小巷的人流雖然還是很多,但都帶有些緊張的神情,人們腳下匆匆,一些人羣聚集的地方,人們彼此交頭接耳,都帶着憂心忡忡的表情,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天氣也不太好,太陽光隱沒,陰沉沉的雲高懸,與緊張沉悶的氣氛互相交映,一副沉鬱的景象。
馬車窗戶的窗簾被一隻手掀開,一個壯年人的臉探了出來,四處打量。注意到了街上不正常的氣氛。他想了一下,回過頭,對同伴道:“這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氣氛有些不對頭。”
同伴是個年近六十歲的長袍男子,留着鬍子,形容消瘦,有學者氣質,一直正在看一本古怪的書,書上滿是方塊形的符號,正冥思苦想,聽到壯年人的話,他擡起頭,推開窗簾往外看了看,道:“倫格市我來回經過很多次了,是個一直比較太平的地方,這裡遠離邊境,會有什麼事呢?”
“比較太平的地方嗎?”壯年人有些冷笑地道:“也許城內還勉強算是,城外可一點都挨不上,這一路上都碰到幾股匪幫殺人劫財了,這些匪幫都敢在集鎮裡亂竄,竟然沒有治安人員管。你說這會是郡府地區、一郡的中心?”
長袍男子搖搖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叫車伕把車停下來。很快,車伕停下了車。長袍男子仍給他一個銀幣,讓他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等多久,車伕回來,他報告說:“倫格市發生了大事!據說,發生了叛亂,大街小巷都紛紛傳言,城衛軍統領亞克西密謀叛亂,派匪徒偷襲總督府,劫持了安裡總督,市**得知消息,立刻行動起來,召集治安人員和大批市民義勇軍,攻打被匪徒佔據的總督府,最終打退匪徒,救出了安裡總督和親屬。剩下的殘匪都逃回城外,向叛軍首領亞克西報告,亞克西得知消息後,狗急跳牆,正帶領叛軍大舉進城,要血洗總督府。此時正是風雨飄搖、動盪不安的時候,所以市民們都惶惶不安。”
“原來是這樣,”長袍男子聽完,若有所思。
“是亞克西叛亂?”壯年人聞聽,皺起了眉。
“怎麼?多斯!你有什麼想法嗎?”長袍男子看向他,道。
“這個亞克西可不是簡單人物,”多斯用手指節敲敲太陽穴,道。
“怎麼?你瞭解他!”長袍男子好奇地問。
“這個亞克西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多斯回憶着,說道:“此人似乎還是一個什麼組織的成員,是個很狡猾的人,怎麼會輕易發動叛亂?”
“深藏不露的高手,難道……”長袍男子聞言來了興趣,道。
“不過與我們還沒法比,”多斯連忙打消他的興趣,道:“我多年前與他打過交道,此人算是個武技高手,鬥氣的功底有三段,但不知爲什麼很少顯露。也許有什麼其它原因。”
長袍男子一聽沒了興趣,道:“我們還是辦我們的事情吧。對了,你跟本市的鬥氣協會的分會長很熟悉嗎?”
“我們可是同學,有五六年沒見了,”多斯笑了,道:“這傢伙現在比我混得好,都是協會的分會長了,不過這傢伙確實是個天才,我是比不上,現在修爲不知到何種程度了,也許已經突破到五段了吧。貝克隆大師,您可以跟他較量一下。”
“是嗎,太好了!”貝克隆大師興致盎然地道:“沒想到,這種小地方也會有這樣的高手。”
說着,他高聲問前面的車伕道:“離鬥氣協會的本市分會還有多遠?”
“老爺!還有三條街呢,”車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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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豪格目光一凝,看向遠處,只見遠處煙塵滾滾,一支騎兵踏着塵土很快出現在眼前,大約有一百多人,氣勢兇威,看來是經過戰陣的老兵,手舉着長矛,矛尖朝天,寒光閃爍,有條不紊地行進。
“是亞克西的親衛隊!”達爾富目光凝重說道,他說的沒錯,城衛軍是地方防衛軍隊,沒有正式騎兵編制,也就是統領的親兵衛隊給配了馬,勉強算是輕騎兵。不過,這支騎兵到真像回樣子,看來亞克西是訓練有法。
豪格點頭道:“亞克西倒是挺着急,急急帶着親衛趕到了,步兵還在後面呢,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拿騎兵攻城。”
亞克西的騎兵如一陣狂風,夾雜着飛揚的塵土,人喊馬嘶地衝到了總督府大門附近,騎兵們嗷嗷怪叫着,一副囂張的樣子。
豪格見他們進了弩弓射程,冷笑一聲,沉聲道:“弩手準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