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怕被人看到自己淚汪汪的眼睛,低着頭走進那家麻辣燙店,找到禹楠,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禹楠覺得不對勁兒。女孩兒全身上下,整個人都沒了之前的快樂氣息,只剩下了濃濃的憂傷難過。
禹楠對衛澄的每一絲變化都瞭如指掌,他希望女孩兒永遠是快樂的,調皮的,哪怕有時候淘氣的想讓他打她屁股,可他也不想看到女孩兒此刻情緒低落的樣子。
“澄澄?”禹楠全身都緊崩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喚了女孩兒一聲,雙眼更是死死地盯着女孩兒的每一絲細微動作。
衛澄低着頭,不想讓禹楠看到自己在哭,可是,越是不想,她就越是委屈,明明之前還沒有這麼委屈,怎麼禹楠叫了她一聲,她就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還越發的控制不住眼淚了?
就算她低着頭,可眼淚還是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晶瑩的淚珠兒瞬間灼傷了禹楠的心。
這是禹楠第一次見衛澄哭,而且哭的這麼認真,眼淚都帶着傷心。
雖然以前衛澄有時也會哭,可那大多時候都是故意裝可憐給他看的,可這一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禹楠的臉色漸漸寒了下來,他現在的心情既傷又怒,直恨不得將害得澄澄如此的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禹楠挪動了位置,坐到了衛澄身邊,小店內有昏暗的燈光,不過大家都在各吃各的,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禹楠選擇了角落的位置。
禹楠抱住女孩,掏出帕子給衛澄擦眼睛,衛澄更委屈,喉嚨裡忍不住地嗚咽出聲,眼淚掉的更兇,然後,她抽了紙巾一邊洗鼻涕,一邊控制不住地出了嗚咽,眼淚不要錢的流,禹楠眉頭緊皺,臉色鐵青,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黑龍耳釘,“去查。”他壓抑着怒氣發出命令。
衛澄聽到了,終於擡頭看他,圓溜溜的貓瞳哭的有些紅腫,無辜地看着禹楠,“查什麼……嗝……別查了,我只是在哭我的……嗝……爆米花……嗝……”她一邊說一邊打嗝,加上淚汪汪的貓瞳,着實是可憐又可笑。
“……”禹楠有些茫然,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衛澄話裡的意思,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衛澄還在難過的抹眼淚。
禹楠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猶豫着問,“澄澄,……和爆米花有什麼關係?”
“我浪費了半桶爆米花,大概有不少米,還有裡面的配料牛奶,巧克力,糖什麼的,都浪費了,砸出去了。”衛澄沉默了半晌,喝了口水,才慢慢平靜下來。
哭罷了,心裡也沒有之前委屈了,只是還是很心疼。
禹楠有些怔愣,罕見的有些呆呆地看着衛澄,其實,他一直知道,澄澄很貪圖享受,喜歡吃喝玩樂,但是,卻從來不會浪費東西。
比如一件衣服,不小心扯開了一點口子,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扔掉不穿,可澄澄卻不會扔掉,而是會縫好再穿,比如碗裡的飯,永遠都會吃的光光的,從來不會浪費一粒米。
每天餐桌上的菜他們都吃不了,他還記得澄澄開始的時候,總是盯着那些剩菜,後來,澄澄發現那些剩下的菜,都會被傭人們拿去吃完,這纔不會繼續盯着那些剩菜不放了。
最讓他記憶深刻的一次是,一支用完了再也擠不出來的牙膏,澄澄用剪刀剪開,將裡面殘留的牙膏一點不剩的刮出來用掉。
當時他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他委婉地勸說過女孩兒,但並沒有什麼效果,那些習慣彷彿是刻在女孩兒的骨子裡,讓她難以拋卻。
後來,澄澄將用完見底的洗髮水瓶用清水涮了一遍又一遍,居然真的還夠洗一次頭髮的量。
衛家雖然偏心,但也不至於讓女孩養成這種習慣,再加上他見到的澄澄和曾經的衛澄性格差異太大,禹楠心中也漸漸有了些猜測,只是,女孩兒不說,他也不問。
這一點,也正是東方守一直針對衛澄的真正原因,一個人的變化先後差異這麼多,只能是靈魂變換原因,可是,能做到靈魂變換的,只有‘靈魂’。
不僅是東方守,甚至,在禹楠的心中,他也是猜測過衛澄與‘靈魂’是有關係的,畢竟,只有‘靈魂’才能讓一個人的靈魂在另一個人身上重生。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澄澄與‘靈魂’結仇了,而且,澄澄的異能也十分匪夷所思,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
這時,黑龍耳釘裡傳來暗衛的稟報,暗衛將之前衛澄和陶家父女的衝突說明,最後特意說了主母氣不過,用爆米花把人給砸了的情形。
所以,澄澄就是因此浪費了半桶爆米花。
陶家嗎?想到之前的陶傾然,禹楠眸色暗了暗,“陶家的日子看來是過的太輕鬆了。”禹楠冷冷道。
“屬下知道了,給陶家點警告。”暗衛道。
“嗯。”禹楠關閉黑龍耳釘後,看向女孩兒,那紅紅的眼睛看着就讓人心疼,禹楠無奈,
“澄澄,其實,半桶爆米花看着多,真正用不了幾顆米的,那些配料也用不了多少,根本就談不上浪費。”禹楠認真地解釋道。
“怎麼着也有一百多顆米了吧?一百多顆米,也有一大把了,我上輩子餓肚子的時候,可沒有一大把米來救命……”衛澄垂着頭心疼地說。
禹楠心裡一揪,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聽澄澄說起上輩子。
“不吃麻辣燙了,累了。”衛澄精神很差,之前禹楠在等衛澄,還沒有選菜,於是,在服務員不大高興的目光下,兩個人走了。
老韓開車,三人一路無話。老韓心裡別提多苦悶了,明明出來的時想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氣氛就這麼壓抑呢?打死老韓也想不到,都是因爲半桶爆米花惹的禍。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禹楠抱着衛澄去洗了澡,兩個人躺在牀上,衛澄窩進男人懷裡,乖巧的一動不動。
禹楠不知怎麼的,有些心疼,有心問問她上輩子的事,可張了張嘴,卻是又硬生生嚥了下去,澄澄上輩子似乎吃了不少苦,如果他問了,澄澄大概會傷心吧……
大手輕撫着女孩兒光滑白皙的背,柔軟的黑髮勾得人癢,禹楠低頭吻了吻她的發旋,衛澄壓根就睡不着,聽着男人的心跳聲,腦海中還是會不時閃過那半桶爆米花,然後又想起上輩子……
那時,她的精神力異能還是雞肋,隊伍裡僅有的一點食物都會先緊着那些攻擊力強大的異能者,而她就和那些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一樣,每天只有一小碗不知是什麼作成的怪味糊糊充飢。
末世後一切資源無法再生,喪屍橫行,別說自然氣候不再適宜種植,就是算是適宜,在喪屍橫行的世界裡,人類又哪有安樂窩?
別說食物,就是乾淨的水都成爲奢侈品,末世前,人們都嫌棄滿是氯氣的自來水,可末世後,當人們的飲水只能依靠水系異能者後,人們才無比地回念那些有氯氣自來水的日子。
那一次大規模的喪屍圍城,她所在的基地被攻陷,普能人幾乎死絕,異能者也傷亡無數,僅有的幾名高手異能者最後逃出生天,丟下衛澄等人躲在基地的地下室裡足足十天,十天,沒有水,糧食也有限,撐到第六天的時候,開始了人吃人的慘劇。
那些虛弱的,最先撐不住,但還有一口氣的人,會先被別人割開手腕吸血解渴,然後再被分屍吃肉。
衛澄是唯一沒有吃人肉的人,也沒有人敢動她,那時她只有十六歲,但她的狠辣卻是人盡皆知,尤其一根鐵棍揮舞起來的時候不論是殺喪屍,還是殺人,都喜歡爆頭。
第七天的時候,衛澄喝了自己的血,第八天的時候,衛澄開始啃地下室裡的木頭屑,泥土和自己的鮮血充飢,第九天,第十天……第十天,喪屍潮退去,但衛澄也奄奄一息,然後,她看到那些人終於向她涌來,她知道,她會是成爲他們下一個新食物。
無限接近死亡,衛澄的精神力異能彷彿和她的靈魂一樣脫體而出,她忘了她是怎麼殺光那些人的,只知道有一個意念支撐着她,成功控制了自己的精神力,摸索着駕馭它,然後,爆發出了精神力異能者從未有過的強大力量。
她不僅沒有死,還因此初步摸到了如何使用精神力異能的方法。
接下來的日子,衛澄一個人生活在這座沒有任何生命的基地裡,基地裡沒有水源,食物也寥寥無幾,飢餓,飢渴,成爲她最大的噩夢,那是衛澄末世生涯中最痛苦難熬的一段時光,長達一年之久,也是在那裡,她無聲倔起。
後來她變強大了,可以得到一些食物和水充飢,甚至偶爾還能奢侈地洗臉洗澡,以及還能享受到洗髮水和香皂這類更奢侈的生活用品。
在末世裡,這些東西是用一點少一點,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不捨得浪費一絲一毫,哪怕是那些曾經富貴遮天的人們,也都會將一塊香皂當成珍寶。
想起前世的悽慘,如果當時他有半桶爆米花,那麼,她絕對絕對不用喝自己的血,也不用去啃木屑吃泥土了。
衛澄知道禹楠心裡一定很疑惑,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來歷。她彆扭地動了動身子,在男人懷裡仰起頭,紅紅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男人,男人的目光很無奈,卻寵溺地親了親她的小鼻子,衛澄蠕了蠕身子,軟軟的身體讓男人難耐隱忍。衛澄毫無自覺地爬起來,坐在男人身邊,認真地看着他。
“怎麼了,還在心疼爆米花?明天讓陶家賠澄澄一百斤米怎麼樣?”禹楠也坐起來,故意逗她。
衛澄耳朵一顫,一百斤米?那可以做多少爆米花?衛澄暗暗算了算這筆帳,心中總算舒服了不少。
“行,明天讓他們賠一百斤米。”衛澄滿意了,覺得心裡也沒那麼疼了。
禹楠嘴角抽搐,眼神滿是無奈。
“楠楠,你想知道我的上輩子嗎?”衛澄想到明天即將得到一百斤米的補償,心裡舒坦多了,也有心情和禹楠說說上輩子的事了。
“想!”禹楠認真地與衛澄目光對視着,“我很想知道澄澄的過去。”禹楠抱起女孩兒,放進自己懷裡,“澄澄願意和我說嗎?”
“嗯。省得你天天被好奇心折磨,我就告訴你吧。”衛澄無奈地看着禹楠,一幅我早就知道你好奇的表情。
禹楠嘴角抽搐,“小壞蛋,你是故意折磨我的吧……”
禹楠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衛澄的雙眼變成了金色,金光璀璨,衛澄的雙眼如同兩個旋渦,禹楠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被吸入了那兩團金光四射的旋渦裡,走進了一個滿目瘡夷,喪屍橫行的世界……
……
衛澄其實只是將禹楠的一部分心神引導進了自己的記憶深處,通過自己的記憶,去看清自己前世經歷的一切,其實,這樣的話,禹楠不僅能夠身臨其境地去感受她的記憶,更能體會到衛澄當時的心情。
衛澄將自己真實一面清楚地放在了禹楠面前。
然後,衛澄就睡了。
她這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可憐禹楠也因此跟着她陷入了更深的記憶世界中,無法甦醒。
“老韓,我記得家主的作息是很規律的。”段君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上午九點半了。
可不,衛澄昨天哭累了,今天自然睡的任性無比。
老韓想了想主母哭的又紅又腫的貓眼睛,表情嚴肅地隨口胡諂:“段先生,再規律的作息也有例外的時候嘛,其實你不知道,至從有了主母以後,家主經常陪着主母一起起牀,再說,家主昨晚很辛苦,受了累,自然就會起的晚一些,您幾位就耐心等等吧。”
老韓說的太曖昧不明,什麼叫家主昨晚很辛苦,這種引人遐思的話說出來,讓段君亭幾人嘴角抽搐,聞挲兒卻是臉色白了白。
老韓長了一張精英臉,他表情嚴肅的時候,有着幾分近乎刻薄的意味,不是瞭解他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張精英臉的表象下,埋藏着怎麼樣的八卦和惡趣。
不過,縱使段君亭幾個對老韓有幾分瞭解,可也不知道他此時話裡的真假。
“嘖嘖,真是有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這都君王不早朝了。”段君亭捏了一顆紅提扔進嘴裡,靠在沙發上吊耳郎當地說。
“的確是不一樣,等段先生你們也有了媳婦,自然就能體會到了。”老韓嚴肅道。
“嘿,說的好像你很懂似的,你不也沒有媳婦嗎?”段君亭好笑地看着老韓。
“屬下雖然沒有媳婦,但是也多少能感受到一些家主和主母的恩愛。”老韓微笑着說道,眼神十分精明,彷彿他真的很懂似的,一旁聞挲兒的臉又白了三分,老韓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哼,識相的話就別再打家主的主意了。
十點半的時候,衛澄終於心滿意足地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一回頭,發現禹楠雙眼緊閉,眉心緊蹙,居然還陷在她的記憶裡。
“哎呀,壞了,我怎麼把楠楠丟進我的記憶裡忘了撈出來了!”衛澄驚呼一聲,連忙去拯救禹楠。
禹楠的確挺可憐,除了身臨其境地切身體會了一回喪屍的恐怖,還跟着衛澄深切地感受了一回飢餓,體驗完了末世的時光後,禹楠本該醒來,可惜衛澄睡着了,把他丟在她的記憶世界裡出不去,於是,禹楠又體會了一遍末世之前的衛澄。
衛澄前世出身豪門,爸爸媽媽就她一個孩子,十分寵愛,長的更是可愛軟萌,與今世十分相像,性格也被寵的無法無邊,任性刁蠻,調皮搗蛋至極,禹楠看的入神,時而傷心,時而高興,時而哭笑不得,記憶裡的衛澄更加調皮一些。
但最終,最令禹楠記憶深刻的還是衛澄站在人類巔峰的那一刻,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看着那樣的衛澄,禹楠彷彿看到了他爺爺年輕時候的絕代風姿。
在末世,再如何輝煌的家族也會破碎,唯有真正的強大才能登臨絕頂。
然後,禹楠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醒來後,他看着華麗的臥室,柔軟的大牀,眼前有些心虛看着她的女孩兒,禹楠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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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將女孩兒擁入懷裡,緊緊的,似要融入骨血。
衛澄覺得禹楠有點激動,“楠楠啊,我不是故意不管你的,真的,我昨天不小心睡着了,你、你還好吧?”衛澄心虛的貓瞳直閃爍,不太敢看禹楠的眼睛。
禹楠稍稍放開女孩兒,看着女孩兒圓圓的貓瞳,軟萌萌的小臉,粉嘟嘟的小嘴,他目光如水,腦海又想起記憶中女孩兒過了十八歲後,纔會漸漸長開的模樣。鵝蛋臉,桃花眼,風情無限,絕世魅惑,但這一切都敵不過她站在世界頂峰後,眼中的滄桑和寂寞,疲憊與厭倦。
禹楠親了親女孩兒的額頭,“我沒事,我很好,我看到了澄澄的從前。”禹楠愛惜地看着女孩兒,見她微微心虛,不由笑罵,“小壞蛋,你把我扔進你的記憶裡就不管了,自己呼呼大睡,害我一晚上和喪屍打架,還餓了一晚上肚子。”
其實,禹楠這一晚上,走過了衛澄前世十五年的末世時光,也體會了末世裡的殘酷血腥,活命已經是奢侈,何談享受。
禹楠徹底明白女孩兒追求吃喝玩樂的執念從何而來了,也更加能夠體會,那半桶爆米花是何等珍貴,衛澄將他丟進自己的記憶世界裡,也同樣讓他將女孩兒的內心世界看得清楚透徹。
他更明白爲什麼老頭兒與衛澄一見如故,感情莫逆了。因爲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有着同樣的內心,看透世界喧囂,不屑功名利祿,只有站在世界巔峰,擁有過一切的人,纔會有這種超然的心境吧。
禹楠自問,他就目前而言,還做不到這樣的豁達透徹。但卻多多少少能夠從老頭兒和衛澄身上體會到一些。
老頭能夠擁有這樣的心境是因爲他出生後就是天之驕子,又經歷漫長的人生歲月,漫長的生命和身處高位造就了他的經歷和閱歷,自然形成那種看透一切的超然心境。可澄澄呢?
她前世只有二十七歲,那麼年輕,在求生和殺戮中緩緩走向巔峰,然後一朝放棄生命。她是在烈火與鮮血中被強行淬鍊和洗禮而成的啊。
禹楠很心疼,也很驕傲,但更多的卻是慶幸,慶幸他的澄澄沒有在弱小的時候就殞落,而是從弱小一步步走到巔峰,然後來到了他的身邊。
說起這個,禹楠不由想起從澄澄記憶中看到的,她來到自己身邊的初衷——找個金主控制起來,供自己吃喝玩樂。
於是,他就是那個被澄澄看中倒黴蛋。
不過,他很慶幸,幸好澄澄看中的是他。
想到這一切,他不由地哭笑不得,女孩兒的調皮是骨子裡的,前世,把喪屍皇當成玩具就罷了,最後還不小心擺了人類一道,而現在,還是一如既往的調皮,滿肚子的壞注意,偏偏那雙貓瞳清澈純淨,簡直太過無辜,讓人不忍責怪。
“真是個小壞蛋!”禹楠溫柔的嘆息,抱着女孩兒起身去洗漱,“我一直以爲澄澄和‘靈魂’有些關係,沒想到完全不是一回事。”澄澄來至另一個世界,對這個世界可謂是全然陌生,猶如一張白紙。
她根本就不知道禹家與‘靈魂’,更沒有東方守所認爲鬼蜮心思,她只是單純的想找個金主罷了。
“我要是早知道自殺了可以來這個世界享福,我早就自殺了。”衛澄懊惱地說。
“雖然我很慶幸澄澄來到了這個世界,但是,自殺並不是一個好習慣。”禹楠黑了臉。
衛澄一邊刷牙一邊擺手,“楠楠你放心吧,我現在日子過的這麼舒坦,纔不會自殺呢。”
禹楠無奈搖頭,也拿起牙刷開始刷牙,兩個人一起洗臉刷牙,一起穿衣梳頭,收拾好的時候,已經快要吃中飯了。
“哎呀,早飯誤過了,今天要少吃一頓飯了,夜宵要補回來。”衛澄看了看眼時間說道。
“嗯,補回來。”禹楠頗爲認同地點頭。任誰在末世經歷個十五年,都能把那種嗜吃如命刻入骨髓。
而樓下,段君亭等東倒西歪地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他們就是要看看,禹楠能讓他們等到什麼時候。
終於,樓上傳來腳步聲,所有人瞬間精神一振,都朝樓上看去。